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闻香阁内温暖如春。
姑娘们围在在火炉前烤火,看到南伤进来,神情雀跃。
南伤笑着向她们打过招呼,却见小柔正呆坐在长椅上,有些心不在焉。
南伤挤在她身边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没有着急说话。
“你回来了。”
小柔这才反应过来,向他笑笑。
她的态度完全不像以前,并没有故意板着脸给他使脸色,好像没了玩笑的心思。
“我来陪你喝酒了。”
南伤有些话想要问她,酒桌上当然是最好的时机。
“好。”
小柔自然不会拒绝。
无需多说,还是那个房间。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了许久。
直到三杯酒下肚,南伤才问道:“常欢被赐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小柔点点头。
“什么时候成婚?”
“明年五月份。”
“在京城?”
“嗯。”
“你去不去?”
“少爷不让我去。”
“我去。”南伤没等小柔相问,自己给出了答案。
这样的大事,作为兄弟的,肯定是要参加的。
不为别的,主要是为了安心,亲自去看看,才会明白他的处境,才会放心或不放心。
“你去……也挺好的。”
有他去,小柔似乎放心不少,脸上多了些笑容。
“你什么时候回江陵城?”南伤问道。
“明天吧,如果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回去了。”
小柔这才想起来责怪他。
不管有什么心事,年该过还得过。
两人喝过酒,又算了一下午账,钱赚到了,自然好说,分红也好,赏赐也罢,总会让大家满意。
城南书院又没了人,嫣然和清月更多的时间会待在南府,虽然未必是来找南伤。
草庐的小草们都各自有了去处,大多数是去了更好的学院,就像王云和赵瞳。
还有几人留了下来,来年将作为教习,教导那些新入学的孩子们。
由于南伤和清月的关系,城南书院早已名声在外,今年年初时就多招了不少学员,相信明年会更多。
院长还是老样子,不见老,也不显年轻。
即便他每天都笑口常开,春风得意。
这天,是小柔出行的日子,她走出闻香阁时,却见门前停着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黑色马车,在对比下显得格外大,格外显眼。
南伤正坐在马车上,冲她嘿嘿直笑。
“干嘛?”
小柔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喜。
“送你啊。”
南伤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好啊。”
不必问他为什么,小柔很高兴的坐上了马车。
南伤本打算过了年再去,思来想去,实在不放心,就趁着小柔还没走,正好做个伴。
南伤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事关常欢,他确实有些放心不下。
整天心有牵挂,恐怕年都过不好,还不如去江陵城,在那过个年倒也不错。
三日后,南伤驾着马车驶入江陵城。
提前得到消息的常欢,亲自在城门处等候,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南伤。”小姑娘很兴奋的跑过来,没有一点矜持。
“叫哥哥。”南伤笑着摸摸她的头。
“不叫。”
小姑娘偏了偏头,好像不太乐意他的抚摸。
“少爷,小姐。”
小柔下了马车,给两人行礼。
“走吧,回家。”
常欢笑着拦住了她。
“南伤,你可真厉害,我在家里没少听到你的消息。”
常舒缠在南伤身边,一步也不愿意离开。
“都听到什么了?”
南伤仔细看了看常欢的表情,没看出异样,放心不少,有了心情和常舒说闲话。
“听说你以一敌五,还轻松获胜,凭一己之力帮助队伍取得了最终的头名。”
常舒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着南伤。
“那是当然了,我就是这么厉害。”南伤故意说着大话。
“嗯嗯。”
常舒没有一点怀疑。
几人说话间到了镇南王府。
南伤先是同小柔一起去拜见了常威夫妇,随后被安排在了上次所住的小院。
“你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常欢好像明白他的来意,却不打算给他开口机会。
既然来了,南伤自然不着急,一起说话的机会有的是。
南伤想的是挺好,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他就没找到常欢,说是有事去了临江城。
“临江城啊,也不知道江澄心前辈怎样了?”
南伤想起了江澄心,突然临时起意,想着去看看他。
说走就走,南伤知会了常舒一声,惹得小丫头好一阵不高兴,直到南伤说去去就回,过年前一定回来时,常舒才有了笑脸。
南伤骑马而行,清晨出发,到达临江城时才是下午。
这里天气尚暖,怒江并未上冻,几艘小船在江面行驶,看样子像是在捕鱼。即便接近年关,也有很多为了生计忙碌的人们。
南伤来到渡口,江边停着不少小船,其中一艘看上去有些熟悉,南伤心中一喜,急忙栓了马跑到船边,口中喊道:“江前辈。”
没人理他。
南伤跳上了船,走进船舱内,却见江澄心正坐在火炉旁喝茶。
“坐吧。”
江澄心没有抬头,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茶杯。
南伤依言坐下,自己找了个茶杯倒上茶,轻抿一口。
“好茶。”
南伤不是故意讨好,而是真心觉得这茶好喝。
“你小子懂个屁。”
不说武道,就算是喝茶,你小子才活了几年?能懂个啥?江澄心自然对他看不上。
南伤也不争辩,笑了笑,说道:“前辈,可曾听过我的消息?”
江澄心一蹬眼,说道:“怎么?有了点成绩了不起了?特意向我炫耀来了?”
南伤笑道:“这点成绩当然不能和前辈您相比,只是谁还没个年少的时候?您也不是生来就是江南第一人的。”
江澄心暼他一眼,不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说道:“其实你也算不错了,虽不像有的人,从一开始就光芒四射,但是你走得稳啊,照此下去,说不定还真有那么一天,你能取代李长空,成为江南第一人。”
听到他如此夸奖,南伤很高兴,借机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您能和我说说庄天泽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
江澄心轻叹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