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伤和阿离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已经平复,只是偶尔想起上官晴的态度,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一直都这样?”南伤邹着眉头问道。
“她前些年还好,尤其是对我,这几年不知为何,脾气越来越大。”阿离回想起了上官晴这些年的变化,有些唏嘘。
想来是经历过什么吧?
南伤想着,又问道:“她成亲了吗?”
“还没。”阿离摇摇头,又道:“这些年倒是给她许下几门亲事,不知为何,最后却都没能成。”
“就她这脾气,谁受得了?”南伤忍不住嘀咕道。
“你不能这么说她,其实我姐人挺好,刀子嘴豆腐心,只是不知道如何对别人好。”阿离有些不满的白了南伤一眼。
南伤笑道:“如果她真如你所说,我倒愿意帮她。”
“怎么帮?”阿离很是好奇。
“帮她找个好夫婿啊。”南伤咧开嘴,笑得很欢畅。
“瞎操心。”阿离拧了他一把。
……
时光如水,匆匆流淌。
流过仲春,流入暮春。
北方的春天,总是来得更晚一些。
春树发青芽,绿枝开新花。
野花漫山头,迎风点头笑。
学员们走出小楼,来到山涧。
踩春、踏春只是顺便,更主要的是换个心境修炼。
美景当前,心境自然不同。
南伤他们也在杨梅的带领下,来到那处红叶谷。
红叶谷的春天没有红叶,却有红花。
红花散落在绿草间,格外娇俏。
“今天,我教你们一套新的剑法。”
身穿淡黄色长裙的杨梅,脸上带着笑意,娇艳更胜红花。
“好啊。”几人兴奋的拍着手。
“这套剑法名叫惊鸿,虽只有八式,每一式却都威力惊人。还有,这套剑法是我偶然间学得,并不是学宫所传,你们可以随意传给别人,我不会干涉。”
杨梅说着话,手中长剑挥洒出一片剑光,惊鸿剑法第一式已展现在几人面前。
几息之后,随着杨梅停了手,这一式剑法的口诀也要领也被她讲解完毕。
杨梅挥挥手,几人各自找地方练剑。
盯着几人看了一会,杨梅找了个树荫坐下,不经意间看向谷口,却见又一位导师带着几名学员正在入谷。
那名导师杨梅认得,正是学宫大祭酒的妹妹,秦婉玉。
秦婉玉三十多岁的年纪,在学宫中,算是杨梅极少能谈得来的导师,相对而言,两人的年龄差距小一些,共同话题自然就多一些。
队伍渐渐走近,秦婉玉笑着和杨梅打过招呼,紧挨着她坐下。然后挥手示意学员们各自去修炼。
南伤自然看到了这些人,也认出了秦红妆,她在这八名学员中格外显眼,既是因为她的红裙鲜亮,也是因为她的顾盼生辉。
特别是她看向南伤时,更是神采飞扬,眼中还带着挑衅,好像在说:“小子,你死定了。”
南伤心知不妙,偷看了眼上官晴,只见她冷哼一声,没稀的搭理他。
南伤没了练剑的心思,转头看向了杨梅,以及杨梅身旁的女导师。
他能猜的出她是秦婉玉。
只见她和杨梅说着话,看两人神态,应该算是熟悉。
恰巧杨梅抬起头来,看到南伤正在张望,笑着向他招招手。
该来的逃不掉。
南伤收了剑,走了过去。
“坐吧。”
杨梅示意他坐下。
南伤依言坐下,目光转向了秦婉玉,只看她的模样,比杨梅大不了几岁,端庄秀丽,目光带着温柔,不像是不讲道理之人。
南伤稍稍放心。
“我听红妆说过了,你俩有点小误会,不过你无需担心,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都是些小事,我给你们说和说和,就算揭过去了。”
秦婉玉说话声音柔柔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南伤很吃惊秦婉玉的态度,急忙收回了目光,面带恭敬的说道:“麻烦您了。”
秦婉玉笑道:“没事。”
她说完之后又向另一边招招手,嘴里喊着:“红妆,你过来一下。”
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秦红妆,匆匆跑来,满脸期待的看着秦婉玉。
“来,先坐下。”
秦婉玉看着秦红妆坐下,才说道:“以前都怪我有些纵容你,今天正好借着这个事,和你说说。”
“说什么?”
秦红妆有些懵,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她想得那样,原本脸上的欣喜和期待,消失无踪,只剩下忐忑和不安。
秦婉玉淡然说道:“先说说你俩的事,事情的起因我大体知道,上回你哥在聚财楼下了重注,买曲言导师获胜,结果是杨梅导师这边获得最后的头名。”
“两队决战之前,你哥曾找过南伤,想要操纵这场比试的胜负,却被南伤拒绝,你哥落得个输钱又输人。”
“本来这事就是咱理亏,到这算了也就罢了,没想到你还不依不饶,借着师姐的威风没管用,又要牵扯我进来。我跟你说红妆,咱秦家不是这样做事的,如果你叔叔喜欢仗势欺人,又怎么可能被人服气,又怎么可能做到学宫的大祭酒?”
“你从小就在学宫长大,一直把学宫当做家,这是好事。可是,这些考入学宫的学员,都是家人啊,怎么能像对待仇人似的?此事我做主了,就当没发生过,你俩以后和和气气的,不要再争斗了。”
平时对秦红妆向来娇惯的秦婉玉,这番话说得虽不重,却也让秦红妆红了眼眶,她擦了擦眼角,哽咽道:“是。”
“都是年轻人,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话说开了也就好了,南伤你对师姐态度不好,也应该向她道歉。”
杨梅在一旁向南伤使眼色。
南伤叹息一声,看向秦红妆,只见她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打湿,红的粉的白的黑的汇在一起,成了大花脸。
南伤忍住了笑,又起了怜悯之心,转念一想,她毕竟是女孩,让着她些又怎么了?
“对不起啊师姐。”南伤面带真诚的说道。
秦红妆只专注于抹眼泪,没顾得搭理他。
“好了,没事了。”秦婉玉笑着将秦红妆拉入怀里,替她擦拭着泪水。
看到秦红妆的委屈模样,她又心疼了。
好不容易止住泪水的秦红妆,拿出镜子照了照,差点又哭出声来,狠狠的瞪了南伤一眼,飞快的跑了。
她可不想在上官晴她们面前出丑。
一直注视着这边动静的上官晴有些愕然,没看到她想象中的场面,却见秦红妆有些狼狈的跑了。她想不出发生了何事,只能在那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