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的老武士。如果其他部落研究过它,整个陨豖大陆就会谈论,我们早就知道了。如此轰动的事情没有哪个会讲话的生命能够保守得住的。我们的间谍到处都有他们的耳目,不是每个人都像比利普这样出丑的。”
他伸手到桌旁,递给他一沓羊皮纸及一叠石板,上面刻有进一步的说明。
最高统帅望一眼就够了。
他咕哝着放回图纸。
“这是我们种族的古老语言。我不懂它。”他气恼地解释说。
洛里默巴斯满意地点点头,望着眼前的墨拓人。
他的左眼一直充血,就像血眼氏族的所有墨拓人一样。
“正是!正是这帮助我们保存黑轭山的特殊秘密,直到我们的代表团到达那里。只有很少的人能破译这种尼如文。”
“很理想。”
萨尔法鲁深吸一口气,思考着,“可我们如何迫使那些部落让出我们的要塞呢?我认为为此发动一场战争······”
“不,萨尔法鲁。我们不将我们的宝贵生命浪费在第一根桩子上。不是我们驱逐他们。”
他的国王恶毒地笑着,身体向后靠回椅子里,“我们让别人代我们去办。”
“谁。”
“布鲁龙国王。”
军师乌黑的眉毛拧成一团。
“你越发让我想到先前因为比斯普的行为骂他的那个人了。我不喜欢这样。”他警告说,“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国王陛下。”他双手握住巨锤的柄,锤子几乎和他一样大。
“请原谅,我将解释给你听。”洛里默巴斯安慰他说,“古洞里的寻找在很多方面都是值得的。学者们发现了一封古老的合同,它一定是在4000年年底签订的。我们的祖先和高拉加尔的国王们签订了一封永久有效的协议。作为对国王们的帮助的回报,根据协议,我们的祖先获得了云山。”
“云山!”
萨尔法鲁知道这则有关黑骊山的传说。
它曾经叫做“云山”,因为它的山峰高耸入云。
传说这座山比陨豖大陆周围的所有山都更加雄伟和骄傲。
宕山顶的雪永不融化,最高的山麓由纯金构成。可由于人类无法弄到黄金,他们求助于技艺精湛,能工巧匠的墨拓人。
“这是不是说,我们的部落确实帮助过他们开采黄金呢?”
“正是这样。传说意外地成了事实,因为是洛里默巴斯的墨拓人最先派了一支代表团去高拉加尔,去察看云山的。”
洛里默巴斯望着地图,“他们成功地开通了条进入云山的通道,从山腹里向上挖。他们挖空了山,运走了黄金。为此他们要求除了分成,还可以保留这座山。高拉加尔当时的君主在协议上签了字。”
萨尔法鲁忆起了他的姑母为他吟唱的故事里是如何继续的。
当墨拓人和人类争夺黄金时,活过来的云山愤怒地直抖,想将掳掠者从体内甩出去,但它内部的隧道使它倒塌了。
据说,从此它就在以它的仇恨迫害人类和墨拓人。随着时间的描移,体无完肤的山邪恶得发黑了。
“如果我们在它的内部,这座山会不会认出我们,拿石头砸烂我们呢?”他谨慎地追问道。
“我认为传说的这一部分是虚构的无稽之谈,但我们还是要警惕。”国王目不转情地盯着地图,“据我掌握的消息,布鲁龙国王几天后就会到达。”
“他不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不会遵守他的某位前任曾经同我们部落的约定。”萨尔法鲁不开心地向他预言道,“新的墨拓人大国王索多加尔会向布鲁龙施压,因为墨拓人保护了他的王国,让他不必彻底臣服于死亡国度。他绝不会承认羊皮纸上写的东西。”
“他可能是一位国王,但他会为黄金心动。我承认,人类的国王有别的准绳,一枚金币不足以打动他的心。因此我一下子就给他送去了两箱黄金。他会需要它们,毕竟他必须重建他的大部分荒芜了的王国,向他的臣仆供应粮食。他必须从他的邻国买粮。”
洛里默巴斯双手交叠在肚子上,“你看,我也精通搞阴谋,甚至比不幸的比利普更精通。”
当宽大的下巴错动时,萨尔法鲁的猩红身也跟着动。
“这不可否认,国王陛下。但请考虑一下比利普整体上所实现的。”
“你没有耐心,老朋友。这只是第一根桩子,不多不少。”
“那就告诉我你想将第二根打在哪里吧,”
洛里默巴斯抬起手,食指下垂,放到人类称作多斯伦的王国上:“我将去拜访马伦王子,他正在消灭在他国内到处抢劫的兽人,或将它们赶进托博里布尔的山洞里。”
“马伦是钢手乔蒂亚的朋友。不管你送他多少,你的金子不会够的。”武士额头皱起,“这可能会让你发火,但说实话,在我眼里,你的计划就跟比利普的一样。有些……”
军师迟疑的说道。
“我知道你更喜欢一场具体的战争,萨尔法鲁。”
国王冷冷地回答道,他的褐色眼睛直盯着他的最杰出的战略家。
“也许,我们不可能比这更走运了,因为其他部落的队伍里只有很少的战士。可是。”
他抬起食指,“他们有其他种族的友谊吗。这要比任何数量有限的优势重要千倍,如果我们重新煽起墨拓人和森林精灵之间的战争!”
一根冰冷的钢桩,一直钻进洛里默巴斯的爆发显然让萨尔法鲁心寒。
但要说服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嗓门大和眼里冒火。
“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谁也不会更幸福。有什么指示要我传达给我们的部下吗。”
“是的。派信使去我们的雇佣兵站,通知他们,一旦一个名叫‘洛里默布尔复仇’的消息传到他们那里,就立即放下他们的武器。再多的黄金也无法引诱他们效劳。只有在不得不保护他们的性命时,他们才会战斗。”
国王一只手撑住下巴,陷入沉思。
不妙的想法,它们将畏惧、胆怯和软弱带进他的情绪里。
“你女儿呢。”听到这个问题,洛里默巴斯一惊。他确实在想她,她已经有半年没有消息了。
“没有。”他摇摇头。
没有消息,没有音讯,连个小小的说明她还活着、她最后做了什么事情的线索都没有。
“相信我,我对她的担心有如高大的黑色山脉。”他低声回答道。
“她是个好女儿,更是一个好妻子。她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的。”自从他们坐在一起谈话以来,萨尔法鲁的表情头一回不再冷酷了。
“她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在战斗中训练了她,你出色地教会了她欺骗的技巧。”
他望着闪烁、起舞的火苗,“可我还是希望她能送来一个音讯。”他的右手摆成拳头,护手‘咯吱吱“晌。
一块银子就足以结束我们的不安了,只需要一个信号……。
“我了解你的感情。你想女人,我想我的孩子。但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她才能那样做而不引起怀疑。“他在良心面前大声为自己辩护,它在不停地提醒他。他将他最小的女儿派出去完成一项使命,只要对她产生一丝丝怀疑,这个使命将以她的死结束。
他垂下头,合上眼睛。
’没有别的办法。’他耳语般重复道。
………………
陨豖大陆,蓝色山脉,斯诺克第四部落矮人王国,6234年初,晚冬
……
“它比较小,但它怎么说也还是一匹马。”博因卡尔不高兴地滑下原陀马的马鞍,夸张地揉着他的屁股。
他抖抖身子,灰尘从他的衣服和胡子里扑簌簌落下。
“小马和墨拓人不相配。要不然卡斯比克就会为我们造个在长途骑行时不会擦伤的屁股蛋子。”
“要是这么远的路我们是徒步而不是骑马的话,我倒很想看看你的双脚。”乔蒂亚冷笑着反驳他,跳下马在原陀马的耳朵之间抓挠。
它身上也有薄薄的一层沙漠细沙。
沙粒无情地钻过最厚的布料和皮革,摩擦着皮肤。
“别听心情不好的墨拓人的嘀咕,”
他对那动物说道,“你出色地驮着我穿过了陨豖大陆。”
原陀马很听话,继续载着他们,到达了,将要到达的目的地,那座雄伟的要塞。
他们站在令人震撼的兽魔之死要塞最底下的平台上,这是墨拓人修建的最著名的堡垒之一。
碉堡依着蓝色山脉的余脉而建。
建筑师将一部分修在石头里,一部分在前面筑起了防御工事,从而形成了上下排列的四层守护屏障。
埃弗顿第一部落各氏族很长时间都相信,兽魔之死要塞是无法攻占的。
但东蒂亚的兽人群运用许多诡计,向他们证明了相反的东西,对要塞进行了可怕的蹂躏。
不管乔蒂亚望向哪个方向,到处都是建筑用吊车,滚轮旋转,钢索绞车隆隆晌,石锯啃食着岩石,锤子和凿子的声音在空中一呼百应,空气中弥漫着粉尘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