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使用的宿体,这是我俘获准备收做属下驱使的。现在被你占用,作为赔偿,你得教我一些技巧,收用空间珠盒,并且自由使用其功能。”
顾天佑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完全没有想到桀角是什么反应。
桀角再也忍不住了,“你t就为这点事情,跟我叫嚣着灵魂平等,公平交换?我告诉你,这事以后要说出去,我就将你全身骨头轰成渣!高贵的黄金龙桀角丢不起这脸!”
说着又是黄芒一闪,顾天佑发觉桀角通过精神桥接,将一些知识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略略一查,果然是一整套的使用天下的方法。就如同一道数学题有若干中解法一样,桀角传递给顾天佑的方法,同样颇为繁多,且每一个几乎都是设身处地从他的角度去解决问题的良策。除此之外,桀角还传授了一套精神控制法,对于普通的生命和低级魔物,非常有用,可以强制将其洗脑成奴隶。惟一的缺憾是,每一个这样的存在,都会成为顾天佑的一种负担,如果没有绝强的精神力,想靠这样的方法收个炮灰兵团为己所用,那是白日做梦。
“你不是说我抢走了你的属下吗?我将这知识送给你,足以抵的上亏欠了。那两个艾哲人,还有那几个人类,我都要了。”桀角说完,头也不回的去料理他的几个新奴隶去了。
对于桀角来说,教顾天佑的精神控制法,就好比教一个人如何养一小窝蚂蚁。然而对于顾天佑来讲,就等于交给了他如何成为一个王国的绝对君主。至此,这趟渊魔殿堂之行,成为了一次全方位的大丰收,顾天佑心情大快,直是有种拨开云雾看青天,豁然明朗、苦尽甘来的喜悦。
何娜三女虽然不清楚顾天佑和桀角谈了什么,但从自身的状况和顾天佑的神情,她们终于明白,总算是平安脱险了。而且看彼此气色大好,身强体健、充满活力,都不由的为自己、为家人高兴的喜极而泣。
落难了哭,走运了也哭,女人表达自己极端情绪时,似乎总是用这样的方式。顾天佑对此倒是没什么怨念,大哭大笑,真情流露,他喜欢自己的女人这个样子,总好过他,装深沉装的习惯成了自然,假镇定最后成了真从容,痛苦欢乐,感情的波动都不大,有种越来越麻木的倾向。
“好了,老婆们,我们走。这里当车库的计划不能实现,但我们却得到了将半个三平装进天下当车库的方法。我们以后不用辛辛苦苦找避难所了,看着顺眼的地方,我们就将它直接搬进满霄,成为属于我们的独立世界的一部分。”
“嗯!”三女均一脸笑意的点头。自从认识顾天佑,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他这么扬眉吐气的说硬气话了。三女一直很担心将各种苦闷压在心底的顾天佑会憋坏。现在这种苦闷明显得到了宣泄和释放,三女也替顾天佑高兴。
顾天佑确实高兴。他争取到了急需的技巧法门,这到在其次,真正让他开心的是,自己打败了桀角,有这个开端,他将不再是身担钥匙责任的傀儡,他将是主宰者,将是黄金炎一脉的统治者。在未来的某一日,他要取代诺伊斯,成为诺伊斯,征服命运,统治黄金炎,成为王。
货柜车不疾不徐的缓缓前行着,沿着数小时前被铲出的路,仿佛是穿越死亡沙漠的一辆电车,孤单而渺小。已经是凌晨5时,车外,连风都已去休息,而车里的人精神头正好,桀角用以疗伤的金光仿佛给人们注入了永动的活力。无处发泄之下,最后全变成了胡思乱想和聊天的兴致。
“天佑哥,你是怎么说服那个龙人的?”顾秋彤看向顾天佑的目光中写满了无数崇拜。陷阱脱困,还狠狠赚了一笔,多么实实在在的英雄事迹?当时愈是惊恐害怕,此时愈是开心欢愉,就如同蹦极,高高坠下,才会感到刺激无比。
“我只是尝试用自己的强项去战胜他的弱项。好比一个书生用语言说服一个混混,告诉他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我和桀角比起来,暴力显然是他的强项。”顾天佑这样解释。
“可我知道,通常如果发生这种事,结局一定是书生被混混毒打一顿,因为对混混来说,暴力就是解决问题的手段。实际上,他不会在意问题是否真的已解决,他只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做法,就像恶魔,诡计和杀戮都被它们使用的顺理成章。它们只会考虑如何做的更顺畅,而不会考虑为什么这样做。”
顾天佑点头,表示同意何娜的这种说法,他补充道:“所以,那书生在行动之前,需要清楚,混混自己其实已经意识到了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这一事实,并且,这个混混并不是一个听不进劝的人。”
“也就是说,真正打败混混的不是书生,而是混混自己?”顾紫萱也显得很是活跃。
顾天佑赞赏的点点头。“就是这样,就算比意志力,桀角也远在我之上,我,可他冲不破他自己划下的命运的牢笼。他相信我是应命而生。”
“可说这一系列都是巧合,未免太难让人信服。”
“有没有命运这回事并不重要,信不信它才是关键。就算无力改变,可灵魂始终未被征服。你们也一样,要相信自己,森林亿万顷,但绝不会找到两边完全相同的叶子。你们是独一无二的,无人可以取代。不管是在浩瀚时空,还是在这里,都是如此。”顾天佑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顾天佑是很少说这样煽情的话的,正因为稀少,也因为赶在了恰当的时间点上,所以显得格外让三女动情。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将车停住,顾天佑伸双手很仔细的分别为三女擦去眼泪。语重心长的道:“这世界上,可以让我们意志动摇的事物实在太多。一句简单的自信,自强,后面需要多少付出和彻夜辗转的思索,谁也无法预估。”
走到床边,顾天佑靠坐在床上,然后向三女招手,“来,我们坐在一起,我给你们讲讲当初的我。”
何娜抱着顾天佑的一条手臂坐下,顾秋彤侧并着双腿坐在床上,靠着车壁,头枕着顾天佑的肩膀,而顾紫萱,则被顾天佑用一只手揽在怀里。
“还记得,我年轻时,每一样,都普普通通,相貌、家事、智商、情商、功课这样的一个人,信念自然也谈不上多坚强。我曾努力学习,但那些智商过200的天才,可以轻易的花我三分之一的时间,将学习的效率提升3倍我也想过努力挣钱,但我看到90后的美女靠真才实学,一个暑期挣的钱,是我的30倍。这样的例子实在是不胜枚举,经见的多了,就算我神经粗韧,也明白了,自以为不凡的自己,其实真的很平凡。”
“心中所幻想的那个拥有吸引人的各种优点、没有令人厌恶的劣习的自己,越来越模糊淡去。我知道,终有一日,它会完全失去色彩,就像儿时的梦想一样,成为尘封记忆中的黑白底片。未来变得可以预期,我会为了生计,为了家庭奔波,但应该不会太拼命,日子会在一种谈不上多好,也不会坏到无法忍受的气氛下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顾天佑笑着叹了口气,“你们觉得,那时的我,还在学校就已经有了混吃等死想法的我,跟你们比起来,高明多少?”
何娜笑笑,“我觉得你那时就很睿智,很豁达。”
顾天佑也笑,“是很平庸才对吧。因为自己的平庸,所以越发平庸的心安理得。”
顾天佑又道:“实事求是的说,如果我还是那个顾天佑,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变,我们彼此的人生道路很难交集。我就像万千流水线上下来了的螺钉,我的预定人生就是散堆在木盒里,论斤卖。你们怎么说也是中上之资,这种相貌的女孩虽不会被某些有心人早早的观察预定,却也是拥有大量的追求者,数十人竞争一个岗位,就算我有心,成功的几率也不会高过3,何况以我那时的懒散,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护花使?”
“不过,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你现在有三个老婆,按照正常逻辑她们应该彼此争风吃醋,然而事实是,她们在担心自己这样的累赘会被抛弃。”何娜借机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顾天佑的身份越来越玄了,有化雨奴那样的竞争对手,自讨并没有让顾天佑爱到非卿不可的她们,自然有危机感。
“我知道。”顾天佑说:“所以我才跟你们谈谈信念,谈谈自信。我们彼此需要对方,确实不仅仅因为有爱。我就象个商贩,事业和生活,混淆不清。有能帮我减轻事业压力的妻子,无疑会让我腾出更多的时间经营生活,这样,彼此的关系确实可以更牢固。你们是否是这样想的?”
“嗯!”三女纷纷点头。“我们也很想能帮的上你,可差距太大了,大到无法无法弥补。”顾秋彤幽怨的说。
“这便是问题了。”顾天佑道:“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如何让别人相信你?”
“我”顾秋彤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说了一圈,又回到最初的问题。说易做难。”
三女叹气,是啊,道理很容易就说清楚了,可做起来,就像每个人都想成为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优秀的自己,而最后的结果997只能成为真实的、没有达标的自己。
“知道我的自信是如何来的吗?”顾天佑突然问。
“噩梦从所谓的自愿献血开始。我被欺凌,无力反抗,我愤怒,我挣扎,我求饶,我也偷偷的哭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没能让结果改变。我还是被送上了实验台,一次,两次我那时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很坚强,而是因为侥幸。后来,我依然愤怒,我继续挣扎,为了生存我放弃尊严,苦苦哀求。一切,仍未改变。所以,第二阶段我能活下来,仍跟自己的努力无关,而是因为运气。或许是上帝为我开了金手指,或许是死神正在打盹。”
“我把人的意志比作磁力,把自信比作铁粉,把成功比作运动,把挫折比作烘炉。如果你的愿望很强烈,磁力加大,具备了吸收铁粉的可能,但来回运动才是吸到大量铁粉的关键,烘炉中熔炼出精铁,这精铁就是信念,没有强大的自信,如何产生坚定的信念?有何信念可言?所以,我在最初同样没有真正的信念,只有一种,活下来,逃出去。”
“缺乏自信,没有技巧,惶惶不可终日,有段时间,我象条丧家的狗。眼里只有危机,只知道逃跑。”
“无数次的追杀、反追杀,逃亡,反搜捕,让我渐渐明白,我要想活下去,就要比我的敌人做的更绝,更不怕死。”
“我把自己绑在粪坑的铁加上睡觉,因为我需要休息。我的敌人讨厌臭味,我也讨厌,我也想睡旅馆,但生存的愿望大于喜好憎恶,所以我睡粪坑,我的敌人睡旅店。”
“那时,没有多少人比我对生存的渴求更强烈。然而,我不想死,就得不怕死。这听起来有些矛盾,可却是经的起检验的真理。因为,我的敌人怕死。他们怕死,怕死,就会畏缩,会犹豫,会胆怯,会留几分力自保,而我不怕,需要时,我可以无所畏惧,断臂求胜,血战到最后。这样,才一次次的死中求活,才拼着一股狠劲战胜强大的对手。”
“一次次逃脱,一次次胜利,我的自信大增。直到后来,我有了自己的信念,我是求生的强者,我主宰自己的未来,没人可以让我屈服,我的灵魂不可战胜。”顾天佑说道最后,神色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傲然,这一刻,他俨然就是站在所有生命最顶端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