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深深。
一路行去,寺中肃穆安谧的氛围,渐渐平复了二人起伏不定的心绪。
“哎,邢云,你们有华爷爷、妙爷爷他们的消息吗?”叶少华这才想起下山前师傅的嘱咐。
“怎么,你们也没有?!”邢云逸惑道。
叶少华摇了摇头:“大师他们呢?你问过了吗?”
邢云无奈的笑道:“他们也不知道,我刚到时戒空大师问我来着。”
“戒逸大师呢?”
“戒逸大师正在闭关,我没见到他,不过据戒空大师说,他也许久没有收到二位爷爷的消息了。”
“都十八年了,他们会上那去啊?怎么就没一点信呢?”叶少华困惑中一带着些好奇。
“二位久别重逢,可喜可贺啊!”
不觉间,二人已到一小禅院中。
院中站着一位白须飘然的七旬老僧,一身褐色的常服,左手捻着串念珠,面挂暖笑。
“让大师久侯,晚辈真是过意不去!”邢云笑着躬身施礼。
“晚辈叶少华拜见方丈大师。”叶少华迈前两部单腿跪下抱拳道。
“叶少侠,快快请起。”
戒空忙上前将他扶起。
“多谢大师!”
“老衲在禅房中已备下清茶,二位,我们进屋吧。”
“有劳大师了。”二人双手合十。
一进禅房,戒空却一下插上了房门。
二人不觉纳罕,叶少华正待启口。
戒空却似已察觉打了二人的心思,莞尔:“二位不必多问,随老衲来就是了。”
二人满腹疑惑随戒空进到内室,戒空随即又插上了内室的大门。
一落座,叶少华即疑道:“大师,您……这,这是为什么啊?”
戒空淡淡然笑道:“不过是防范于未然之举罢了。”
一听这话,二人疑云愈重。
这“防范于未然”原时有备无患之意,可在此时此地,由戒空口中说出,却实令人玩味。
少林乃武林的泰山北斗,戒律之言世所共知。
戒空大师为一寺住持,身自己的禅房中他还需要防谁吗?
难道……
一念突闪,邢云惊疑道:“大师,您急招晚辈二人上少林是否与此有关?”
戒空点点头。
“这寺中难道……”叶少华近乎惊呼道。
戒空示意其小声些后,这才压低声道:“真的有内鬼?!”
“老衲亦不敢确定。只是那日,老衲回房时发现房中有房翻动的痕迹。
老衲禅房,一向是有随侍老衲左右的觉慧整理的。
而那日觉慧一直随侍在左右不曾离开,老衲这才觉出来异样,方才暗中调查,却至今未果。”
“大师心中可有所疑之人?”邢云道。
戒空摇了摇头,无奈中亦有痛心。
“那大师可清楚他们要照得是何物?”叶少华道。
戒空点点头:“如老衲所猜无误,应是此物。”
说话从袖中掏出来一小布包递给二人。
邢云起身接过布包,回座打开。
叶少华侧身凑近一看,里头是三块大小均等约三指来宽的玉环。
二人分将玉环拿在手中细观。
三块玉环约掌心大小,分有蓝、白、青三色宫绦从上至下穿环而过,只是穗子上端绳结打法、样式并不一样。、
显然它们原是做佩饰之用,且曾被佩戴了许久,三根宫绦的色泽早已褪得暗淡斑驳。
仨玉环的外环两面上都雕有精美纹饰。
其中系蓝色绦绳的纹饰是以星月为主,系白绦绳的有星无月却半有半个日头。
最后那一只雕着的是一种极特别的祥云纹饰。
三玉的玉质尚好,温润细腻。
但除此之外,二人再也看不出其他。
叶少华困惑道:“大师,这玉质还不错,雕工也还可以。
但除此外我二人实在看不出其他的了,望大师明示。”
“或许吧,但将此玉送来的人却说:‘此三玉,或许能解开三年前那三灭门血案的缘由始末。’”戒空意味深长道。
“三年前的三桩灭门血案?!”二人听此,即喜有疑。
邢云道:“大师,这玉是何人送人的,其为人可信吗?”
“黑道南北水陆总瓢把子,南天啸南檀越!”
“他没死!”叶少华脱口惊道,少时又喃喃道:“这么说江湖上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啰!”
“江湖传言或许做不得实,但这些年武林中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南前辈却从未露过面,这又如何何解释呢?”邢云满腹的困惑,满心纠结。
戒空深深一叹:“其实此事老衲也不甚详知。
那是在四年前的八月底,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说是:
那年的三月初,南檀越在自己五十五岁寿宴上遭人暗算,重伤而亡。
一时间,江湖谣言四起。
与此同时,黑道上与南檀越关系较好的门派都有了较大的变故,而南檀越却始终没用露过面。”
“后来呢?”叶少华越发好奇。
“在随后的两年里,南檀越可以说是销声匿迹,再无消息,直到前年中元节。
那日清早,老衲做完早课略感不适,便返回禅房歇息。
刚一进门,就发现屋中在邢少侠今日所坐之处,坐着一位农夫装扮的男子。
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南檀越!”
“什么!?”二人一下怔住了。
堂堂黑道总瓢把子,竟要乔装改扮偷入少林!!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叶少华一脸的惊惑,邢云亦是茫然不解。
戒空道:“此事老衲也曾问及,只是他当下就把话题岔开,老衲也不好再细究。
只在离去时,曾跟请老衲莫将他上少林之事跟旁人提及。”
“那,那三玉的出处他可曾提过?”邢云道。
“细处到未提及,之说那玉本出至被灭的那三个府中。
是他一位好友在偶然间得到的,他那位友人为此还差点送了性命。
而将玉送上少林,也是受那位好友所托。”
“南前辈那位好友到底是谁啊?”叶少华追问道。
“对与此人,南檀越原先时缄口不谈,后见老衲心有顾虑,方才道出。只是却非人名。”
“那是什么?”二人几乎同时道
“一副楹联。”
“一副楹联?”二人惊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