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在徐玉庭倒下的一刻,书生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原来,就在四人全神贯注追踪那名青衣女子,却不曾注意过自己的身后。
就在那青衣女子带着四人绕圈之时,四人身后已多了一条尾巴。
看着亭中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书生露出了一脸淫邪轻佻的笑容,心道:
“那臭小子坏了老子的好事,还差点要老子的命,害得老子三天不敢出门。
原以为这次扬州会空手而回,没成想因祸得福。
竟能遇上真么两个天仙般的女人,都说江湖有‘五美’方(敏)云(依若)阮(灵素)徐(玉容)梅(傲雪),个顶个的俊。
老子这回一下搞得两个,看来今夜里得好好受用受用了。”
想到此,就不由得狂浪笑了起来。
遂唤来坐骑,将方敏和徐玉容扛到马上。
转身回亭,从袖中掏出匕首,来到徐玉庭、郝邵阳身旁蹲下道:“二位,今个我可就对不住了。”
说话举匕首就往徐玉庭心脏处猛刺去。
正这时,只听得“当啷”医生脆响,手上一颤,匕首已脱手飞落到亭外。
“谁!”书生猛然惊道,陡然抬头。
离亭子不到两丈远的空地上,两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各自的马上。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来扬州寻访好友的邢云、叶少华二人。
邢云淡笑道:“兄台,你这么做,也未免有失厚道吧!”
书生看这二人年纪尚轻,面孔却都生得很。
想来不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便是刚出道不就得雏。
蓦然起身,“哼”了声冷笑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管小爷我的事!
今个,小爷我高兴,不想与你们计较,快滚吧!”那神态甚是不屑。
叶少华凛然一笑道:“你不想与我们计较,我二人倒想与你计较计较。
今儿这事,我兄弟二人管定了。”
“好!小爷今个,就让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长长记性。”
说话,书生打腰间拽出一柄软剑,从亭中跃身而出直指二人。
“邢云,你学过医,你去看他们,他就交给我了。”叶少华说着,抽出七星刀从马上纵身迎上。
叶少华身上毒刚去了没几日,因怕误邢云的事一直催着邢云上路,未曾好好歇过。
这战邢云原本自己出战,不想叶少华却先行了一步,想出言阻止都已晚了。
此时,他不好再出手,在马上看了一会,确定书生并非叶少华对手后,方才下马走进亭中。
书生横剑直指叶少华,叶少华不闪不躲斜倒力劈。
书生剑锋倏转,滑开他的刀锋,即改进式欲取叶少华“膻中穴”。
叶少华斜闪两步,侧身持刀截下。
书生步法更快,叶少华刚一出招,他一晃身形绕倒了叶少华身后,甩手出招。
叶少华也毫不逊色,旋身起脚踢去郑重书生手腕。
书生腕处一阵生疼,剑差点脱手忙收剑换招。
叶少华一招“鸿雁南归”刀锋已至面前,书生暗惊,后翻闪避,叶少华垫步而上。
而此时,在亭内邢云细细查看过亭中二人情况,把过脉象后心头不觉一疑。
忙出亭查看马上二女的情形。
四人的情况令他愈发困惑:从四人的脉象上来看,中的是迷香。
可是一般中迷香的人,但凡有人上前唤叫,拍击脸颊,或用冷水一击,大都都会醒来。
可这四人是怎么唤都唤不醒,用水击面亦无济于事。
且一旦轻轻拍打其面颊,便口出淫言浪语,面现潮红。冥思苦想之际,一念突闪,惊道:“难道……”
此时紧要关头已顾不上细作求证,起身便喊道:“少华,他是‘风月轩’的少长玉,一定要抓活的。”
少长玉眼见自己身份已暴露,加之与叶少华苦战多时非但未占到半点便宜,反有走下风之势。
此时方知自己先前小看了二人,就单说于自己交手这位,刀法之精湛在江湖年轻一辈里已是少有。
若再加上亭中那位,自己恐怕就交代在这了。
念此,少长玉不禁暗思脱身之计。
而叶少华听得邢云之语,虽不知“风月轩”是何地,也不晓少长玉是何等样的人物。
却知道邢云那话必有道理,故攻势愈发迅猛。
少长玉是节节败退,叶少华是步步紧逼。
少长玉心生一计,虚晃一招,佯作夺路而逃,就为诱叶少华近前。
叶少华生怕其逃脱,果然跃身追进。
在旁观战的邢云却觉这其中必有诈。
这时,少长玉猛一回身,抬手打出三支袖箭,叶少华此时却已至近前。
邢云大喊:“小心!”腾身跃出。
箭头已近,叶少华暗惊忙下腰闪避。
少长玉趁机飞身上马,欲策马逃离。不想刚刚上鞍,邢云飞腿一到,一脚将他踹下马去。
少长玉“鲤鱼打听”一跃而起,手往怀里掏出一瓶,拔开瓶塞冲着二人撒手撒开。
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一下散开,二人未防有毒,当下掩住口鼻往后退去。
待得粉末散尽,少长玉早已没了踪迹,幸得他跑得急,未能带走自己的坐骑和那马上的两位姑娘。
叶少华甚是懊恼,正要掸去粘在衣裳的粉末,却听得邢云惊呼道:“别用手掸。”
叶少华理事停住了“怎么啦?”
“你看那地上。”邢云道。
叶少华一低头,草地上但凡粘上药粉的都已焦枯而死,如同火烧碳烤过一般。
不觉惊悸道:“还真有毒啊!”
“你当那少长玉是什么善茬啊!”邢云哂笑着随即又言:“你看看,你我身上的衣服。”
叶少华这才发现自己和邢云身上的衣裳,但凡粘了药末的都已被烧出了好些个破口,不禁倒吸口凉气。
“赶紧换衣裳、鞋子吧!”邢云笑着一脱下了外衣、薄底快靴。
“哦!”叶少华回过神应了声,也换了起来。
将换下的衣服靴子用刀剑往外一挑,抻了抻身上衣裳。
叶少华这才道:“哎,那‘风月轩’是什么地方啊?那少长玉又是什么人啊?”
“左右不是什么好去处,只在那没人知道。
我只知道,那少长玉出道江湖不过四载,却专干些偷香窃玉的勾当。
不知祸害的多少好人家的姑娘,这几年早已是恶名狼藉了。”顿了顿又言:“算了,不谈他了。先去看看他们吧!”
“嗯!”叶少华点头,二人遂拉上马往亭中走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徐玉庭、郝邵阳和马上的两名女子,叶少华道:“邢云,他们这是都怎么了?”
“我若断得不差,他们中的应该是‘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这是迷药吗?”叶少华疑惑道。
邢云摇摇头:“不,是春药!”
“春药!”叶少华乍惊道。
“嗯,据说那‘醉生梦死’跟‘偷香窃玉散’是一样的。
只是其药性较为温和,不至像‘偷香窃玉散’般令人欲火烧身,难以自持。
但其毒性却毫不逊色,七日内若无解药,性命不保。
且此物甚损人的精元,纵然有药可解,若解得不及时,也就是中毒三日内未能服下解药的。
体格健朗的也会大病一场,若是稍差些的就怕会成为废人了。”邢云叹道。
“啊!”叶少华脸上闪过一抹骇色,道:“那,你赶紧给他们解毒啊!快啊!”
邢云无奈一笑:“你当我是谁啊,我跟爹学的那点东西,治个头痛脑热的还凑合。
这,我可没则!”耸耸肩,摊开手道。
“那,那可怎么办啊?要不,就先把他们送回家去!”叶少华一说完,突然一愣道:
“对了,他们住哪啊?”话刚出口,又是一愣:
“忘了,你也不知道!”顿时泄了气,又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总不能把他们留在这吧!”
“那自然不行!”邢云叹声道:“看他们的样子倒不像远游到此的……”
“那,他们就一定是打城里出来的!”叶少华立时舒了口气,截道:
“既如此反正我们也要进城,顺带手把他们捎上,进城后再打听。怎样?”
“那还废什么话,抗人去啊!”邢云戏谑道。
“哎,我说掌柜的,您也不能干看着啊,搭把手吧!”叶少华揶揄道。
“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