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的话让众人忧喜交加.
其实邢云自己此前,在说与不说之间也犹豫了许久。
不说,过不去自己良心这一关。
说吧,又怕给众人太多希望,而自己却又无十足把握,无奈之下只得做了先前那般言辞。
戒空暗下一叹,转而言道:“楚岳啊,而今你等可有何对策?”
商楚岳轻轻摇头道:“回师伯,弟子而今尚无周全计划。
只是昨日犬子与邢少侠、叶少侠曾提过用‘引蛇出洞’之计,青儿和雄起兄弟也赞成。
可弟子觉得此计太过凶险,再则方姑娘所中之物太过诡秘,故弟子并未同意。”
“嗯!”戒空略一思索,又道:“诸位觉得呢?”
大捕头张昊道:“中秋案至今尚未能破,最先失踪的六人生死不明。
而今又发新案,此案若不尽早破了,只怕民心不稳,商丘必乱。”断了顿又道:
“据在下看来,引蛇出洞倒也不无不可。
只是此计细节之处还需细加斟酌,至于人选,依在下看,还是找些面孔生些的好。”
“为什么啊?!”
打中秋案后就憋着一股子劲,一直就盘算这要亲手抓住凶手的商正龙即刻急了。
张昊一笑:“少局主可曾想过,歹人所掳的为何大多都是些不通武艺的寻常百姓?
而不是你我这样的人?”
“因为他们比较好下手啊!而我们习武的不好下手。”商正龙不加思索,脱口即道:
“不对,他们有那么厉害的迷药,恐怕武艺再好也白搭。”话刚出口,自己就反了口。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并不想跟这的武林人士结怨,更不想招惹官府!”
一直都静默不言的叶少华猜测着言道。
“嗯,在下也是这么想的!”张昊道:“据我所查:连带先前六人,在商丘城里一共失踪十名男子。
除去那两位少侠,余下几人的家世背景都很寻常。
而发案至今,镖局与府衙众衙役皆无一人失踪。
加之前日对贼人巢穴的划定,他们极有可能商丘本地极为了解。
如此做法,也许正如叶少侠所言,他们并不想我等结怨。
但由此也可看到,他们自己本身实力并不够强。”
“所以如果用本地的武林人士,脸面过熟,他们很有可能就不会是上钩。”柳青青道。
“不错,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张昊笑言。
“还有什?”商正龙不觉一愣。
柳青青与叶少华面面相觑,不解其由。
商楚岳也略显迟疑,戒空笑言:“是因为我师弟到了,对了吗,张捕头。”戒逸顿悟。
“大师明鉴!”张昊笑着朝戒空拱了拱手。
二人如打哑谜班的对话,令几人更是如云里雾里般,混沌难明“这与戒逸大师有何关系?”
正待起问却听得一人道:“这是怎么啦?”
刚回到厅中的邢云,见厅堂内几人茫然冥思。
两位大师的张昊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觉好奇。
“哦,是邢少侠啊!”见得邢云已归来,众人都有些欣喜。
商楚岳道:“少侠,信写好了?!”
“写好了,只是还需商前辈的亲笔和贵局的印信,送信的鸽子。”
邢云说话双手将信递给了商楚岳。
商楚岳接过信函却发现,那信封口已封,上还有邢云自己印泥封印。
可那信里里还套着另一个封信,显然邢云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信的真正去处。
虽心存疑惑,只是此时又不便发问,笑道:“那老夫去去就来,几位先坐。”说罢拱手起身离去。
“对了大师,你们刚才谈什么那,那么热闹,晚辈在后堂听的都有些心痒了。”邢云一入座便笑道。
“哦,我们再猜张捕头说‘不能用熟面孔做饵’的第二个原因。”叶少华道。
“那第一个是什么?”邢云好奇。
商正龙,柳青青与叶少华三人这才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刚才几人所谈及之事道出。
叶少华随后道:“唉邢云,你说这第二个原因跟戒逸大师到这有什么关系啊?”
邢云粲笑道:“换做你是那些歹人,你会怎么想?”
“我要是歹人……”叶少华想了想道:“以戒逸大师的医术,极有可能断出方姑娘所中之毒。
那么在这的人,就很有可能就知道防范这法,这样一来,这的人做饵就靠不住了。”
这一说,立时就点醒了商正龙几人。
“是啊,我们这么就没想起来。”商正龙憨憨笑着,挠了挠头,
突然又道:“不对啊,我要是去不得,那邢少侠、叶少侠你们也不能去啊。
且不说你们都住在镖局,你们和我,爹爹即出过现场。
又有同迎接过两位大师,他们也一定认得你们的啊!”
邢云笑道:“这倒无碍,毕竟我二人初到此地,面孔还生。
纵然见过一两次,也未必记得那般真切。
若怕万一,可烦劳戒逸大师在我二人面上动些手脚,能掩人耳目即可。”
“这倒是好,只是就你们两个人会不会少点啊?
再说你们初到,对这也不熟悉,总得找个认路的吧!”商正龙还是希望自己能出份力。
“要在凑上我,怎么样!”
说话的是站在问外位一身白衣,二十三、四的公子,清俊的容貌透着几分倜傥。
商楚岳就在他身旁,也不知不是刚到?还是早来了。
几人微微一愣,随即起身面朝门外拱手相迎。
商楚岳盈盈笑着带着那公子一同进厅,听得几人对那公子的称谓。
邢云与叶少华这才知,他就是“仁德山庄”的少庄主陈子逸。
陈子逸先拜见了戒空、戒逸二位大师。
随即再有商楚岳介绍与邢云,叶少华和张昊,吴敖。一一见礼,便各自坐下。
“大师,诸位,这的情况商伯伯已与我说起了些。
如今人选已算有人,这引蛇出洞当如何实施,可有具体计划了?”陈子逸迫不及待道,心中甚为焦急。
众人却都不约而同的轻轻摇了摇头。
陈子逸心下一沉,转而道:“诸位我们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这么的等下去吧!”见众人仍不语,
急道:“既是做饵,就得出去让他们看到。不如这样,我和两位少侠或分个出城外去。
或到城中四处逛逛……嗨,反正不管怎样总得出去呀。
大师,商伯伯,你们说呢?”焦灼之下陈子逸自个说得有些乱了。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出去未免太招摇。
况如今城中人人自危,你们这么出去就显得太突兀了,只怕反倒引起他们的戒心。”
宋淑娴缓缓道。
“可不这样,该怎么办啊!”
陈子逸虽也知自己先前的提议有些莽撞,焦虑之下的他是无计可施,一筹莫展。
深思许久的邢云道:“其实,依在下看此事不光得招摇,还得大张旗鼓的招摇……”
这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不由都朝他转睛而去,惊疑中深深的困惑。
邢云一脸慧黠:“只不过得招摇得合情合理,招摇的名正言顺。
招摇得让这城中男女老少人人皆知,却又不能让人挑出单点不毛病啦!”
听到此时众人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此是张昊一念突闪,击股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