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雄起回到了院中,几人迎上前去。
得刀雄起一脸忧丧,商楚岳急道:“怎样?!”
刀雄起深叹着摇头道:“都死了!天宇在那善后。”
“什么?!”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弓弩手就这么没了,令商楚岳心痛不已,几人亦是愕然。
“是那对母女做的?!”商正龙咬牙切齿。
“应该不是,他们都是背后中的的招,从伤口的形状来看,他们都是被利剑所杀。”刀雄起极为肯定。
“这么说他们有救兵!”柳青青惊愕,经此一战柳青青看出那妇人的武功绝非泛泛。
一旦她们就此逃脱,待其伤好之后,只怕武林将会有一个大浩劫。
几人亦是忧煎,叶少华愁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雄起,你即可带正龙他们回去,此处留我一人就行了。
出去时吩咐几个人到后头帮老三,再挑几个机灵的好手留下看院子.
然后把在这边的所有人都带回镖局,告诉戒逸师叔和刘大人这的情况,让他们早作准备!”
柳青青心中所略亦是商楚岳所忧,但他此时已无暇想那般长远只得先顾眼前。
一来,他不知道妇人到底还有多少人,而此时城中兵卒精锐都在此地,镖局也已是无人可调。
一旦她们折回攻打府衙或镖局便如入无人问之地,到那时商丘城中的局面将无法控制。
“我也留下来!我和商老局主一起留下。”叶少华平静的话声中透着无可动摇的坚持。
众人都知他与邢云虽无血缘,感情之深却不亚于同胞手足,便不再多语。
只是,对邢云几人在担忧之余,心中皆存着一份感激之情.
故此再未见得他有一丝好转前,谁都不太愿意离去。
恰这时,邢云一口黑血吐出,脸色也顿时好许多,众人这才长舒口气随刀雄起离去。
约莫三刻钟后,邢云悠悠的睁开双目。
一直守在一旁的商楚岳语叶少华二人这才完全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商楚岳正待上前相扶,邢云却已撑站起。“怎么样?!”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没事!”邢云淡淡然笑言.
随即往院里扫了扫眼,偌大的院中而今只剩下他们三人:“沙捕头他们怎么样了?”
“都没什么大碍了,已经随刀前辈回镖局了。”叶少华道。
“那对母女呢?”略略一想,邢云又道:“跑了,是吗?”
商楚岳点点头:“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嗯!”
……
回去的路上,邢云跟二人大致提了提“幽冥鬼掌”,也说了他自己的判断。
那妇人若无高人指点,一年内是难以完全恢复功力的。
纵然有高人替她疗伤,半年内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这也算是给商楚岳吃一剂定心丸,最起码目前商丘城还是安全的。
只是,一想起一年或半年后的事又不觉心忧。
先于三人回到镖局的沙崭等人的伤情,令戒逸,刘敬,赵潼心焦不已。
得知匪首与其女已逃遁,自是越发的忐忑。
待刀雄起转达了商楚岳心中所忧,就与厅中上与众人商讨对策。
刘敬与赵潼随即辞行回府衙部署,命师爷吴敖留在镖局等待商楚岳三人,待三人回来后即刻回府报信。
刀雄起也在镖局中做了些布置,并派出人手到外接应。
……
待三人回到镖局已近五更天,叶少华与邢云此时的情形与沙崭等差不多,神疲乏倦,懒言少语。
戒逸二人诊过脉,确定二人伤势虽重却已无性命之忧。
只要吃几剂药调补调补就该无碍后,商楚岳便命人将二人送回各自房中。
由于商楚岳等人一直守在院外所知甚少,加之连日部署奔波众人都已疲乏。
因此商楚岳只将归来路上所知之事,跟众人略略谈了谈。
众人这才得知沙崭等人何故伤的那般重,随后又商讨一下明日之事,便各自散了。
吴敖也回返了府衙。
可先前回到府衙的刘敬,赵潼二人却不敢有片刻懈怠。
匪首逃脱的消息令二人坐卧难安,略作商量,便决定夜审兰香阁阁主蓝若英。
而此时,在女监中关了一日的各妓馆、教坊的女子们女,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官府是以搜查失踪男子为名,将她们关到这来的。
可都这时候了,该搜想都搜过了,该查也应都查了怎还不发她们。
难不成,是想借此封了门面不让做生意了?
可不对啊,没听过朝廷发过这旨意啊?
身在那又脏又乱的监牢里,诸女是即无聊又嫌厌,不时出没的老鼠蟑螂,把她们吓得“叽喳”乱叫。
到了后半夜,是喊冤的喊冤,苦哭闹的哭闹,好不热闹。
也不知是太闲了怎么的,连带着那吵架斗气的也越发的来劲。
独独那蓝若英是格外的安静,毕竟兰香阁后头藏的那些人,实在令她难以放心。
再则阁里这些年做小账留下的账簿,更是一大隐患。
忽听得知州刘大人要提审自己,蓝若英是愈发忐忑不安。
一路去心中便暗暗猜测,刘敬为何要深夜提审自个儿:是为了假山后头那几个人?
不对,自己的兰香阁里要住什么能住什么人,这官府管不着啊!
虽说平素她们恶是恶了点,但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会惹什么祸吧?
难道是自己做的小账被发现了?想到这蓝若英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脸色霎变。
原想着自个读书不多,把旧账留下,日后依样画葫芦便可照着做图个省事。
哪成想,事倒是省可祸根也留下来了,真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
越这么想心里是越紧张,一进大堂还未等刘敬开口,自个就噗通跪下,又是磕头又是认错。
口口声声言道:自个儿是一时糊涂,利欲熏心,鬼迷了心窍才铸下那大错。
赌咒发誓,但凡能回去一定把这些年欠的税银一并补齐。
初听着,刘敬与赵潼是一头的雾水,听到后尾心中不觉哑然失笑:人常说做贼心虚果然是不假。
原只想向她询问那对母女的身份来历,不想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还追或一笔税银。
只是她哭嚷哀求之声甚是刺耳,刘敬极是烦厌的拍了怕惊堂木。
蓝若英这才止了声,蔫跪着坐在地上,低下头,怯生生的不时抬眼往上瞧。
刘敬正身言道:“蓝若英,那税银之事容后再禀。
本官现在想问的是,你兰香阁后花园那座大假山后头住的是什么人?
与你是何关系?她们从何处而来?在你处居住了多久?你必须与本官一一如实交代。”
一听这话蓝若英立时傻了,原以为今夜提审自己是为了追缴税银。
哪成想,机关算尽却算到自己头上。
想起先前说的那些话真,是徽的肠子都清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大嘴巴。
见那蓝若英脸上的神色一时几变,会子惊一会儿懊,愣在那就是不回话。
刘敬又敲了敲惊堂木厉声道:“蓝若英,回答本官的问题!”
蓝若英这才回了神来,答道:“回大人,那里头住的是民妇的堂妹蓝若兰和她的独身女儿雪莲。
还有个照顾她们娘俩日长起居的老妈子和几个丫鬟。”
“她果真是你堂妹?!”刘敬为防无误又问了一句。
“回大人,说是堂妹其实隔了好几代人呢,细论起来也没什么亲了,不过是同族同姓罢了。
只是我们原是一个村的,两家又是对门,亲不亲的就这么叫着。”
刘敬那一问,让蓝若英立时清醒了。
想到白天这么兴师动众的,此时又独独提审自己一人。
问的却只是那蓝若兰的事,难道真是她闯了什么祸来了?
连想起几起男子失踪案,不觉又是一惊。
可转念一想不对,她自己闺女都十八九了,不至于吧?
可无论怎样,种种迹象都表明,官府所作所为必与蓝若兰有关。
到如今,摘是摘不干净了,也只能是能撇多远撇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