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商楚岳几人去的晚,邢云,叶少华等回到镖局时夜已极深,都已乏困.
虽知道徐玉庭、郝邵阳与甬道内救出的几人都已醒来,身体也已无大碍,几人也就放心了.
喝了一碗驱寒的姜汤,便各自回房歇下了。
清早起身,邢云与叶少华原打算往北院看望徐玉庭几人。
不想,刚出房门就见得商义迎面而来,商义拱手笑言:“二位少侠早!”
“商总管早!”二人回礼。
邢云莞尔:“商总管何事?”
商义粲然一笑:“哦,我家老爷让在下转告二位,今日早饭改在正堂。”
“多谢总管!”
“不客气!在下还有事,就先告退!”
“总管好走!”待商义身影渐远,叶少华疑道:“怎么改在正堂了?”
邢云道:“想是有什么事吧!”
叶少华:“那,北院那还去不去啊!”
邢云:“回来再去吧,反正也不急着一时三刻。”
叶少华:“嗯,那我们走吧!”
出院门不久就遇上了陈子逸和闵浩,向他们打听徐玉庭几人的情况,二人却都是摇摇头。
说是昨儿回来太夜,怕打扰他们休息都没过去。
今儿一大早刚起身,商义传话来了,他们怕主人家久等还没顾得上呢。
四人一同往正堂赶去。
在通往前院走廊上,四人又遇上行色匆匆的商正龙,五人一路说笑到了正堂。
没见到商楚岳却看到汪世忠,汪世忠抱拳笑言:“诸位少侠早!”
“汪总管早!”几人回礼,异口同声道。
商正龙却诧异:“世忠哥,我爹不是给你假让你回家好好陪陪我嫂嫂了吗,你怎么又回来啦!
你回来啦,嫂嫂那边怎么办啊!”
汪世忠笑道:“我二姨过来了。
昨儿夜里我表姐夫赶着骡车就把二姨送过来了。
她知道这忙走不开人,吃了早饭就打发我过来了。
说了,有事自然会让人来叫我,让我不必担心。”
商正龙略不悦:“二姨都是五十六七快六十的人,那么远的道你也忍心啊!”
“我不是也没办法吗!自打鹦哥出了门子,你嫂子身边就没个可心的人儿。
年初在人市上我原说要买年岁大些的,好歹能经得住事儿。
可她偏不,非挑了俩十三四的,说是好调教。
八月初,李嫂婆母病了她辞工一走家里就剩下那俩毛丫头。
原先隔壁张家婶子,还能不时过去帮着照看一二。
可中秋前她闺女生了娃,她去照顾月子去了,我一时没了主意也只得如此了。”
“怎么没办法啊?打嫂子又怀上,我娘就让你把嫂子接到府里来。
这有的是房子,人手也够,我娘还能就近照顾。
可你呢,这么多个月了也没个动静。”
“那不是怕太麻烦夫人了吗!”汪世忠略带难色。
商正龙嘟着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啊,你我一处长的,在爹娘心里可从没把你当过外人。
倒是你,自打当了这总管,‘叔啊,婶的’都不叫了,跟我们是越发外道了。”
“正龙,我既做了总管就得有个总管的样。
若还像先前那般,岂不是乱了规矩,也让下人看了笑话。”
“好好好,这些都算你有理。
可嫂子两次怀孕,我娘叫你把嫂子接过来,可你呢。
没半点让嫂子挪窝的意思,不是拿我们当外人是什么啊!”
“这事我跟你嫂子提过不止一次了,可你嫂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怕给别人添麻烦。
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她有事双身子的,我也只能由着她了。”
商正龙无奈叹声:“嗯,找个时间我的跟嫂子好好说道说道。”
汪世忠一笑,道:“行啊,你要能把她说动了,我日后就拜你为师了。”
这话让几人‘扑哧“一笑,商正龙无奈一笑道:“世忠哥我爹呢,他叫我们过来,怎自个儿倒没影啊!”
“老爷先前过来了,交代了些事就去佛堂请大师了。”
“世忠哥,今儿什么事,怎么改到这用饭了?”
“怎么,换个敞亮的地方吃饭,你还不乐意啊!”
还没等汪世忠回话,门外就传来商楚岳洪亮中透着带着喜气的声音。
几人一回身,就见得商楚岳与戒逸大师、玄天青迈步进到堂中。
商正龙等拱手与商楚岳三人见礼,待三人入座方才各自坐下。
因昨夜是吴敖和张昊一同去替换的自己,一直没见到二人。
陈子逸便道:“商伯伯,怎不见吴师爷和张捕头啊?!”
商楚岳呷了口茶道:“哦,回来时天已将亮,他二人就转到去了府衙,没有回来。
不过,我已经让人过去请他们了,一会就到。”
闵浩想起刚出房门使得情形便道:“对了商局主,我与陈少侠离开东厢北院时。
发现除了我家少爷和郝少侠所住的居所外,余下的厢房房门都敞着,好像已经没有人,他们都走了吗?”
“嗯!”商楚岳点头应声。
“怎么刚醒就走啊?能行吗!”陈子逸担忧道。
邢云,叶少华等四人也同感,不觉转睛朝玄天青看去。
玄天青淡笑道:“无碍的,他们身上都已去除干净了。
接下来的五六日只要好生调养就行了,回家或在这其实都一样。
听商局主说:他们几人的家离这都不近。
大师也说:‘这些时日,他们的家人总这般往返看望几人。
年轻人尚好,可这岁数大些的总归是太辛苦了。
商局主要留他们,他们都不肯。’
凌晨醒来时几人就想走,只是秋夜寒露重,大病初愈的怕几人受风寒我和大师都不同意。
这才又留了一夜。
一大早,我和商局主刚回来,他们就辞行来了。”
商楚岳接着道:“老夫原还想留他们吃了早饭再走。
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说是家人都等急了。
知道醒了这五服之内的叔伯兄弟姊妹,姑表姨亲的都到家里……”
“吴师爷,张捕头到!“
大门外传来的这一声,打断了商楚岳的话。
闻听得张、吴二人已到,众人起身出外相迎。
刚下台阶,张昊与吴敖却已到了院中,一番笑语寒暄便将二人迎堂中。
一入座,张昊就道:“商局主,这大清早,您火急火燎的把我们俩叫来到底什么事啊!”
商楚岳笑了笑,转头向玄天青道:“居士,这事还是您来说吧!”
玄天青点头:“也好!”随即言:“其实此次请各位过来,是因在下今日便来起程离去。
与各位相交一场,因此便借商局主这方宝地,在走前与诸位聚上一聚,也权当辞行了。”
“居士今日就要走吗?怎这么急啊,为何不多留两日?!也好让我等尽尽地主之谊啊!”吴敖道。
“到商丘时日虽短,但在下在中土已逗留数月,再不回去,只怕在下的药炉该发霉了。”玄天青粲笑道。
“既是饯行宴,爹何不叫玉庭,邵阳他们三人一块过来,大伙也好热闹脑热闹!”商正龙提议。
“你母亲已经安排去了。”商楚岳莞尔。
正说着,就见得宋淑娴带着三定轿椅从正堂右侧道上来到了堂前。
轿椅上的三人虽形容略有消瘦,但精神尚好。
方敏略施脂粉,一袭淡蓝色的小碎花衣裙,端庄而不是娇俏。
徐玉庭与郝邵阳一蓝一青,自也是一身俊逸的装扮。
一落轿,堂中小厮便上前搀扶徐、郝二人,方敏则是由宋淑娴身旁的丫鬟搀着。
堂中众人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