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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兰香阁门前,就遇上了到那巡视刚准备离开的吴敖。

一番寒暄,商楚岳即将玄天青介绍给了吴敖。

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四老”之一的玄天青,吴敖好生欣喜。

见礼后即问起那中毒几人情形,玄天青如实答对,吴敖长舒了口气,即询问众人因何到此?

商楚岳实言:为噬尸虫而来,想看看蓝若兰的居所。吴敖遂给众人引路。

此刻兰香阁内外的看守早已换做了府衙的差役,若无吴敖在旁只怕众人难进半步。

一番细细的勘察,玄天青眉头却微微而起。

商楚岳遂道:“居士,怎么了?是哪里不对吗?”

玄天青摇摇头道:“其实,那噬尸虫不喜光不喜水,所以它们选择干燥松软的沙土地筑巢。

而此处对它们而言,湿气太重,且许多地方的土夯得过于紧实。

其中以那小院里的几间房舍和甬道为最。

所以,依在下之见,它们不太可能在此地繁衍生息。”

话虽如此,可众人心中还是不踏实,不觉眉目间都流露出了深深的忧虑。

“要是万一呢?!”吴敖紧紧追问道。

玄天青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们便以此地为中心。

在距此十里的左右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寻一处远离民居的且干燥开阔之地。

到市集上买些活的牲畜,待日落后,将牲畜宰杀在选定之处。

而后再找几人胆大细心的人,轮班在其附近看守。

若明日清早之前,它们还没出现就证明在下的判断误区,诸位自可安心了。

若它们出现了,在下自有法子将其一网打尽,如何?!”

“这主意好!”商正龙笑言:“至于人手吗,我看我们五个就先报个名吧,你们说怎么样!”

说罢,递目向邢云,叶少华,陈子逸与闵浩四人询问。

四人本就有此打算,自是乐意,皆粲笑颔首。玄天青道:“加上我,还差两人!”

“再算上老夫一个,就只差一人了。”商楚岳笑道。

“那就再加上我吧!”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几人耳旁响起。

“张捕头!”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昊,不知何时他已站在吴敖身旁。

小院一战,加上同在一处养伤,商正龙与邢云等四人与他也算得上是患难一场。

阔别多时,此时再见颇感亲近。

张昊一笑与几人见礼,随后拱手道:“张昊见过居士!”

“居士,这位便是本州的捕头张昊张捕头。”商楚岳向玄天青介绍道。

“玄天青见过张捕头!”玄天青回礼道。

“哎,张捕头你不是病了吗,大人给了你七天假,不搁家好好歇着,跑着来干吗呀?

看着我们忙前忙后的眼馋怎么着!”吴敖瞥眼打趣道。

“我这种粗人躺个三两日的,也就好了七七八八了。

在待下去,就怕病该着我了。

再说府里那么些个事儿,我也待不住。

大人体恤我,我不也得为大人着想不是。

这不原想着今儿就跟大人销假的,可府门紧闭,敲了半日也没一个给我开的。

寻思着你们怕是在这,就过来看看,果不其然。”

听到“府门紧闭”商楚岳等倒好奇了,这大白天的府衙为何会紧闭大门啊?难道……。

商楚岳好奇:“怎么,两位大人都不在府里啊?!”

“嗯!”吴敖点点头道。

商楚岳紧接着道:“出什么事了?!”

这知州,同知可州衙最大的两个官,轻易是不能离开任上的。

此刻竟同时都不在,思来不觉令人惊惑。

“其实,倒也也没什么,只是‘中秋案’主犯在逃之事,知府大人要二位大人到府衙当面说明原委。

这不前儿到的文书,昨个儿一大早就走了,如今那衙署里就剩我一个了。”吴敖略显无奈道。

“怎么,程师爷还没回来!”

“没那,他不在这些时日府里的帐都快堆成山了!”吴敖叹声道:

“刘大人半月前就给他去信了,可他住的远,又是个不善骑术的,下月初能到就不错了。”

顿了顿吴敖又道:“居士,如今这人手也够,该怎么做您请说吧。”

“就是在下先前说的,先各寻一处适宜之地。

想必此事对商局主,少局主与吴师爷,张捕头四位应不是什么难事吧!”

张昊坦言:“难倒是不难,就怕我们寻的地不合居士的意啊。”

玄天青道:“无碍的,诸位先分头寻找,待选好了地方在下在过去看看。

若行,自是最好。

若不行,在下亦可陪诸位在寻他处。”

“嗯,这样好!”张昊点头道。

“找好了地方,用何物作饵好?”吴敖道。

“什么都可以,此事就交与在下,诸位就不必操心了。”顿了顿玄天青又道:

“只是夜间看守着人不能点火,已近寒露时节,夜里寒气重,诸位只怕是要挨冻了。”

“这倒没关系,只是黑夜里布点火烛,如何能看到那的虫子?”陈子逸有感困惑。

邢云笑道:“那些小虫在黑夜中会发出幽蓝色的银光,所以极好辨认的。”

“哦,既如此,那就我们现在开始吧!”吴敖急切道。

商楚岳笑道:“我看,我们还是先用午饭吧!”

抬头一望,几人这发觉到日已过午,肚中不由的也咕咕乱叫起来。

“来时,我见街口有家回回人开的面馆,就去哪如何?”玄天青道。

“好哇,那的面做的可是劲道。”张昊爽快道。

“居士好眼力啊!”吴敖亦笑道。

商楚岳原想请几人回家用饭,可见此情形便道:“走,老夫请客!在场的人人有份啊!”

“多谢商局主!”守备兰香阁的众衙差纷纷道。

到了面馆,几人各自点了些自己的喜欢的吃食。

商楚岳向吴敖询问的兰香阁里差役的人数,向店主要了相同数量的拉面、泡馍,并多付了些银钱让店中伙计送往兰香阁中。

午饭过后,几人便各自忙开了。

除邢云陪玄天青到市集采买外,叶少华等人就都随着商楚岳等分头在城中寻找适宜之地。

此刻的邢云,早已打消了心中对玄氏兄弟的质疑,可好奇心心到愈发重了。

他是在想不出,谁有那么大面子能请得动玄氏师兄弟二人来中途

“天青叔,你和天水叔叔到底为谁来祝寿啊?!”

玄天青一笑:“该让你知道的事,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让你知道事,问也白问。”

“那,什么是是该让我知道的,什么事是不该让我知道啊?!”邢云起皮笑脸道。

玄天青瞥了他一眼,道:“先前见你倒还真觉着长大了,如今怎么又跟个孩子似得。”

邢云慧黠一笑:“在您跟前,那我不还是孩子啊!”

玄天青“扑哧”一笑:“嗯,这漂亮话是越来越会说了啊!”随即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道:

“既还是孩子,那就少打听大人的事!”

说罢,颇为得意的阔步走到了前头。

邢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玄天青的回答却也更加重了他的好奇之心。

玄氏是兄弟四人行事素来磊落,所作所为吾不能对人言的,像这般情形的实在少见。

不过为朋友祝寿而来,又何故要隐瞒?

可看玄天青那样,怕也是再难问出些什么,暗下一叹,眼看玄天青已走远,忙道:

“天青叔叔,你等等我啊!”说话遂追上前去。

而商楚岳几人那边却不轻松。

商丘自古就是商贾云集之地,兰香阁又地处繁华之处,前后左右商铺林立,高墙别院比比皆是。

要想寻一个完全符合玄天青要求的地方,可不像张昊说的那般轻松。

几人从未时一刻一直寻到申时三刻,腿都走细了才各自寻到一处自觉不错的地方。

玄天青与邢云此刻却早已回到了兰香阁中。

待几人归来,二人即一同前往。

只是吴敖是说什么也走不动了,毕竟还是一届文人,比不得练家子。

幸好商楚岳早有准备,分手之时就以蓝氏母女出逃在外为保护期安全为由,让叶少华与陈子逸陪同前往。

此刻,吴敖在阁中歇脚,正好让二人带路。

一一查看,玄天青并无异议。

几人便返回兰香阁,请吴敖与张昊一同到府中饮宴,二人倒也爽快,应声同行。

宴席上欢声笑语,几人相谈甚欢,只是因夜间之事,觥筹交错间谁人也不敢贪杯。

散宴之时已近初更,向妻子宋淑娴略作交代。

商楚岳便与几人提着玄天青在集市上买的四只大公鸡,赶往选好之地。

一切均妥,除了事先约定好邢云、叶少华、商正龙与陈子,逸留下外,余下几人都返回了镖局。

而张昊与吴敖二人,一人为能准时起身替换四人,另一个为了及时了解情况,故当夜都留在镖局的客房中歇息。

残月如钩,繁星闪烁。

前段时日还焦躁不安的虫儿,此刻似也在享受月夜的安谧,已不在那般的穷嘶哀鸣。

暮色下,邢云心静如水,思绪却飘回了塞外的草原上。

想起了那个与他在草原沙漠上,策马驰骋的纨绔少年。

扬州的遗憾虽能自解说:不见或许对他对己都更好。

可心中却总留着丝丝淡淡的失落,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只是心中那份牵挂却总不时袭上心头。

秋夜里那柔柔的月光,也将叶少华强压心底多时的那份纠结,又一次浮了上来。

五味杂陈,如同清水里无意中滴落得一颗墨珠儿般,在心中慢慢慢慢散开来,渐渐占满了心房。

独处的黑夜,孤寂外壳里包着的却是从身到心的惬意。

离开了众人眼光,陈子逸抛开身份、架子等诸位负累,肆意的靠躺在树下享受着这份难得清闲。

游离地目色虽不曾离开过作饵的公鸡,可眼前出现的确是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庞。

虽也知自己这般的痴迷有些个可笑,毕竟就是幅画。

或许如邵阳所言,她可能就是个画里的;纵然真有其人。

谁也不知她如今到底是年过半百的老妪,还是儿女绕膝的少妇。

可越是这般想,心中就越好奇,那张脸庞也就愈发清晰。

四人中只有商正龙一心一意的看着那饵料,暗暗祈祷那淡蓝色的荧光不要出现。

二更过半,子初时分,商楚岳等纷纷起身,洗漱过后便打算赶去替换四人。

不想东厢管事总管商义却来报:徐玉庭等几人已经醒了。

几人大喜,当即赶往东厢。

在院门前遇上闻讯赶来的戒逸,便一同前往。

到各房中一一查看,确定几人都已无碍后,商楚岳等人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玄天青与戒逸商讨着,给徐玉庭等人各开了五剂方药。

对几人三日内饮食禁忌,玄天青又向宋淑娴一一嘱咐。

将至三更时,玄天青才与商楚岳等起身匆匆而去。

看着四人匆匆离去的身影,同处一室的徐玉庭,郝邵阳却颇感迷惑。

二人都只依稀记得,自己当夜是在商丘城外的林中歇息,可此刻身处却似乎在镇远镖局的客房。

而自己是如何来到镇远镖局的,二人谁心中却都没一点印象。

而同来看望自己的几人中,有三人他们并不认得。

只是从商伯伯等对其中二人称谓上,大致可以猜到他们州衙的人。

可这般深夜,州衙里的师爷,捕头为何会身在此处?

看着几人进屋时一脸的喜色,二人不禁猜测此事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最令二人不解的是,那个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明显并非汉族。

而戒逸大师就在站在一旁,可自己的脉象竟都是由他亲自来诊,就连方剂也似乎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而商伯伯、商伯母与戒逸大师等人对其都极为恭敬,并尊称其为居士。

身为异族的他,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这诸多种种都令二人困惑。

徐玉庭原打算唤住闵浩问个清楚,不料商楚岳道了句:

“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闵浩只说了声“少爷,好生歇着!”

便随商楚岳几人走了。商伯母和戒逸大师,跟那位师爷出外相送后也再没回来。

二人心道:“想是太夜了,各自都回去歇着了。”倒也不在意,可心中谜团久久未能释。

不多时,两名小厮送来了两碗白粥,二人确也饿了,吃着白粥便向在旁随伺的小厮打听起来。

小厮们就相互补充着,将各自所知道出。

听罢小厮们的讲诉,徐玉庭与郝邵阳错愕不已。

想不道自己竟然已经昏睡了这许久,更没想到在这期间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最令二人惊诧的,是那个高鼻深目的中年男子,竟然就是“玄天四老”中有着“塞外神医”之称的玄天青。

饭后,为了让二人安心休息,小厮们相继退出,随身伺候的两名仆役也退到到外屋。

可太多的意外让二人一时难以消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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