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十八九岁的模样,身着一袭白色的劲装,衣裳上绣着的那零星翠色纹饰,衬着髻发上的碧玉簪子,干练中亦不失清雅。
见得二人出来,女子迎上拱手施礼。
张全道:“姑娘,这位是本庄的总管!”
“原来您就是刘总管,施礼了!”
“姑娘客气!我家庄主有请!”见女子礼数周到,像是个知书达理的,刘大洪也心安了些。
女子莞尔:“有劳刘总管带个路!”
“姑娘请!”
刘大洪带着女子回到厅中,众人不禁一愣“怎么是个女子”。
只是这张生面孔,也让众人疑惑:她是谁?
可徐玉庭却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日在扬州河畔吹箫的女子。
而陈子逸与郝邵阳是满目错愕,几乎失声道出“欧阳祺”三字。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榆社一别不过一月,竟在此又与她相遇。
二人不由的疑道:“她与司马行空是何关系!”
念此,陈子逸心中竟有些莫名的不适。
欧阳祺拱手道:“在下欧阳祺见张庄主,诸位前辈,各位少侠、女侠!”
“这声音……”欧阳祺开口的一刻,张旭却一下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声音再次出现,竟然会是在自己家中。
可他依稀的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并非女子。
不觉间,张旭细细打量起来眼前之人。
那欧阳祺神清骨秀,俏而不娇,身上那股子风雅俊逸,在江湖诸女中算是少有的。
只是怎么跟那人也连不到一块去。
张旭这般宁神思索,却不知堂中一人已将他一举一动纳入眼中,她便是徐玉庭之妹徐玉容。
见得张旭诧异过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欧阳祺,徐玉容气便不打一处来,“她不过如此,怎就值得你这般!”
不觉间便沉下脸,嘟起嘴。
这一刻,坐在她对面郝邵阳却早已是心乱如麻。
张旭淡笑道:“欧阳姑娘,在下有礼了!未能出庄相迎,还望姑娘见谅!”
欧阳祺粲笑熠熠:“张庄主客气,是在下冒昧打扰,该致歉应该是在下才是!”随后又道:“敢问张庄主,孟前辈与无道长可在堂上?!”
“哦,这位便是崆峒掌门无道子道长,他身旁那位青城派掌门孟真卿孟掌门!”
张旭起身,将坐在上手处的无道子,与孟真卿介绍给欧阳祺。
欧阳祺随即转身,上前两步拱手躬身道:“晚辈欧阳祺拜见孟前辈,无道长!”
“姑娘免礼!”二人同时道。
孟真卿道:“不知姑娘找老夫与道长何事”
欧阳祺莞尔道:“晚辈受司马大哥之托,将当日道前辈所盗之物,归还与二位前辈。”
说话欧阳祺解下身后的宝剑,双手捧着将其交与崆峒门徒。
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蓝绸面的袋子,将其交给青城弟子。
两门派弟子随后将东西,交给各自掌门师尊。
孟真卿与无道子细细查看,确定是东西的确不假,无道子道:“多谢姑娘!”
欧阳祺笑答:“前辈客气了,晚辈也不过受人之托。
其实司马大哥早想将东西归还,这也是道前辈临终是的嘱托。
只是道前辈与贵派、青城派皆有过节,司马大哥怕冒然上门拜访,再生嫌隙,所以才迟迟未能归还。”
无道子与蒙真卿相视一笑,无道子道:“姑娘你日后若能见到司马庄主,可否帮贫道与孟掌门给他带句话?!”
“道长请讲!”欧阳祺莞尔。
“前人恩怨与后人无关,况道施主已死,死者入土,恩怨即消,司马庄主不必再介怀!”
“晚辈一定把话带到!”欧阳祺说罢躬身向二人辞别,转身而回。
而后拱手道:“张庄主,在下受人所托,失礼处还望庄主见谅!”
张旭道:“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张某明白。只是不知姑娘与司马少侠怎么称呼?!”
“在下与他是刎颈之交,金石之友!”
“那请问姑娘,为何司马少侠没有如期赴约?!”
“司马大哥去年底,遭人暗算受了重伤,至今年二月,无人搀扶尚不能下地行走。
可他记挂着与张庄主你约期,无法安心养伤,所以便由在下代而他来。”
“哦,不知姑娘可否清楚,当日在下与司马庄主所定之事。”
欧阳祺道:“闲时曾听他提及,此次来之前他也与我细谈过。
此事是因道前辈入贵庄盗珠而起,他们理亏在先,所以此次比试论赛事,规则皆有贵庄所定。
他若输一局便算全败,此后其师遗物在不可讨要。
且日后在武林诸事,或两庄中事务中,与贵庄若有冲突,隐逸山庄及他本人当退让,以三次为限。
若打成平手,也算他输,结果同上。”
顿了顿方道道:“他曾说,此约定是他的所提,结果如何他一律承担,绝不推诿。
张庄主,不知道在下说的可有错漏!”
张旭道:“没有!”
此刻堂内众人惊愕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般苛刻的条件,竟然是司马行空自己所提的。
若说这些条条框框似张旭所列,虽有些苛刻倒还说得过去,可却偏偏是司马行空的主意。
他想做什么,想借此显示自己的武艺有多精?还是另有目的?
但无论如何,能将这么重要的事全全交与欧阳祺,可见他二人的关系确不一般。
只是这般重的担子,欧阳祺能担得起吗?
自她进厅起众人便开始细细打量。
论姿容,她虽算不上艳绝武林,却也是江湖上少的。
只是众人怎么也看不出她武功底子,堂中坐着的,除了徐玉容与鲁绍凤外,可以说都是江湖老手。
特别是像无道子,孟真卿这般的,
眼前过个人,练没练过武夫,内功修为如何一眼望去,大致也能猜出个七八分来。
可眼前之人却让他们颇感茫然,那欧阳祺全然不像个练家子。
可她若真的半点武艺不晓,司马行空如何会将这么大事交给她?
而此刻称子逸与郝邵阳亦有疑惑,虽然他们亲眼见到过欧阳祺使过轻功,可那也只是武林最寻常的招式,她根基如何却不得而知。
堂中唯一对欧阳祺毫不起疑的,只徐玉庭一人
当夜情形,而今想来仍令他心有余悸,若非她当日手下留情,自己早已身在黄泉。
只是直至今日,他仍想不通,那欧阳祺修的是那家的内功心法,怎能将其武学修为隐藏至这般之深。
张旭道:“不知姑娘想何时开始?”
“若诸位都有闲暇,就今日吧!”
“今日!”张旭一怔:“姑娘,你不歇一歇吗?!”
“喔,在下昨夜睡得尚好,只是不知这第一局是何比试?”
“赛马!”见欧阳祺这般说,张旭自不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