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姑娘,你这猎马之术好生了得啊。”一直心存疑惑的几人也一同上前,刘司农赞道。
“是啊,不知姑娘从何处习来的啊?”阮天成笑道。
欧阳祺盈盈笑答:“不瞒前辈,晚辈落魄之时,也曾以猎马为生。”
阮天成佯作惊诧道:“是吗,真看不出来啊!唉,姑娘自家可有马场啊?”
“晚辈只是猎马,并不做马场生意。”
刘司农道:“不知姑娘现在可还做猎马的买卖?!”
“回前辈,晚辈已收手多年了。”
阮天成略显惋惜道:“姑娘这般好的身手,岂不可惜了。”
欧阳祺笑道:“猎马原是因生活所迫,家境稍好些,家兄便不让晚辈再做了,毕竟猎马这伙计,太过凶险了。”
这话乍听的入情入理,可细品来,却有诸多破绽。
且不论这猎马之术,素来传男不传女,家中既还有男丁,何故会让一个女子,去做般危险之事?
只是众人与欧阳祺并无深交,自不好细究。
张旭莞尔道:“欧阳姑娘,你先到那去给马儿上掌,配鞍轡,稍后第二、第三场便要开始了。”
“张庄主,我还是先把买马钱给你吧!”
“欧阳姑娘,何必这般心急呢?”
“钱货两清了,这马在下骑得也安心些呀!”
“那姑娘你就开个价吧!”
“这马在马市少说也值四、五十两,甚至更高的价位,这样吧,算上待会给马套的鞍轡,一口价八十两如何?!”
“就按姑娘说的价吧!”
“好!”欧阳祺说话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交给张旭道:“八十两,不多不少,张庄主收好了。”
张旭接过银票看也不看便揣入怀中,随后莞尔道:“姑娘请!”
欧阳祺向众人拱了拱手,带着黑马离开了赛场。
张旭随即让人在场中,为第二、第三场比试所需的场地做布置。
待欧阳祺归来,场地早已布置完毕.
距看台约六丈的空地上,正中与左右两侧各摆上九块门板大小,高低不等的栅栏木墙。
只是,木墙一侧都垂挂这一面蓝色的旗子不知有何用途。
在三路木墙前方,约两丈开外的地上,在一定距离内左右各插了些许的小旗子,高不过五寸。
看台正对面的树林里,前排十几棵树上,以绳索悬挂着十八块圆靶。
见欧阳祺牵马归来,张旭道:“欧阳姑娘,阮少庄主,这第二场是障碍赛。
二位需骑马依次跨过,正前和左右这三处上的,所有木栅栏,并拿走地上的小旗。
此伦比试的次序是:二位先从中路走,过栅栏前二位需拔走道旁的小旗,通过中路后二位可任选左右两路之道回来。
并拔走,所选其路径前段小旗,后再从中路返回。
但请二位记住,返回时中路小旗已不可在拔取。
而后再从另一侧回来,拔走那侧路前段的小旗,第二场比试便结束了。
此赛的胜负,以碰竿子少,拔取的小旗多者为胜。
二位应该注意到了,栅栏一侧那些小旗,因看台与栅栏木墙相距较远。
那事在下为方便看台上众人,能看的更清楚,以便做出裁断设得。
在栅栏最上端的横木有个小机关,一旦马蹄触碰了栅栏,那面旗子便会在那一刻立起来。
二位可听清楚了,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欧阳祺与阮英杰答道。
“那此局二位谁先来?”
阮英杰笑答:“还是我吧。欧阳姑娘刚驯好马,人和马都未曾好好歇息,我却早已歇好了。”
张旭莞尔:“那好,阮少庄主请,欧阳姑娘请坐。”
见欧阳琪端坐张旭身旁,徐玉容是满心愤懑,嘟着嘴。
不时斜眼,愤愤地瞪着那欧阳祺,原为看马赛而来的那份兴致,早已荡然无存。
不经意间瞥见此状的郝邵阳,心中却是烦乱不堪。
先前在堂中他,就已经发现,徐玉容对张旭似已动情。
可这是何时发生的?为何先前没有丝毫的迹象?
据他所知,徐玉庭与张旭虽是好友,但徐、张两家并非世交。
徐玉容第一次与张旭相见,应张老庄过世后,她随其兄长来此吊唁之时,算上这次也不过两次。
而自己与徐玉容,虽算不上青梅竹马,倒是自幼熟识的。
为何徐玉容对自己,一直是不冷不淡,对张旭反倒那般上心?
而郝邵阳却不知,当日徐玉容随兄长初到张府,素衣白袍的张旭出迎那一刻,就已让她生出了爱慕之心。
烦乱之下郝邵阳,再无心观赛,蔫坐在那,散漫的打量着赛场。
此刻,赛场上的阮英杰已完成了大半赛程。
无论是跑马拔旗,还是带马跨木栅栏,他与马配合得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的失误。
待得阮天成从右路归来,拔走地上的四根小旗后,台上叫好之声便不绝于耳。
下马后的阮英杰,也长舒了口气,先前败在欧阳祺手下,虽说是心服口服,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不甘。
毕竟二人是初次交手,他并不清楚欧阳祺马上功夫福到底如何。
见过猎马之术,阮英杰便卯足了劲,要与欧阳祺论个高下。
此赛自己毫无疏漏,就算欧阳祺马技再高,料想只多也就跟自己打成平手。
小厮打扫好赛道,欧阳祺搬鞍纫镫策马如飞。
将至查旗处,欧阳祺突然离鞍,身子一侧一脚勾住马鞍,一脚挂在马镫,使出“斜虹挂日”的身法,斜挂在马身一侧。
且左右轮挂,竟皆将中路前方的旗子全盘收去。
这令众人大感意外,虽说这“斜虹挂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身法,但凡稍学过些马术的人都懂,只是此身法,需要人与马之间默契。
否侧,马一旦失去重心,便会将人甩下。
而一脚挂在马镫上的人,若不能及时将脚脱出,就很有可能被马活活拖而死。
这也为什么,阮英杰先前不敢如此取旗的原因。
对于欧阳琪有如此胆量,阮英杰意外之余,也倒也是佩服的很。
最终,欧阳祺以多出阮英杰六根小旗子胜出了。宣布了结果张旭接着道:“马赛的第三项是骑射。
二位应该看到,对面林中的前排树上,挂着的那十八块圆靶。
后在,会让人给二位送上一把弓和十八跟箭。
二位需在距林子三丈开外那条道上,跑马射靶,一靶一箭,跑几次无限制,十八支箭射完此赛便结束。
为防有误,一人完成后,下会让人挂上新的靶子,此赛以命中靶心多者为胜,二位可听明白了。”
“明白!”
张旭莞尔:“那好。欧阳姑娘刚刚赛完第二局,少庄主还是你先来如何?”
“在下正有此意。”阮英杰倒也爽快。
“来人,给少庄主送弓箭。欧阳姑娘,台上请。”
“少庄主。”随伺场中的两名仆役,阮英杰递上弓箭。
“多谢!”接过仆役递过来木弓与箭筒,阮英杰斜挎在背后翻身上马。
打马来到林前,阮英杰却下意识深吸了口气。
马射靶原,是学弓马骑射必修的一项。
若是寻常,阮英杰连眉头都不会皱上一皱,就是蒙着眼睛,都能射个八九不是十的,可今日他心中却没底。
只因跑马射靶的靶子,一向都是立在地上,而今靶子却是以绳索悬在树上,单这般倒也不难。
只是马场宽阔,而今又正值三月大风时节,悬在树上靶子常随风翻转,这种情况下,想射中靶心谈何容易。
深吸了几口气,阮英杰定了定心神,这才策马上道。
来回共跑了三趟,十八支箭射出,十六支正中靶心,余下的一支皆打在外环,一支脱靶落地。
虽未能全中靶心,阮英杰倒已觉不错。
归来后众人也都为其鼓掌庆贺,看台上好一阵热闹,待得欧阳祺上场上场方才静下。
单从先前两赛结果,众人就可看出,欧阳祺的马上功夫决绝不再阮英杰之下。
只是此赛阮英杰已极为出彩,她能否胜过阮英杰尚未可知,皆拭目以待。
欧阳祺打马到那道上,即催马上前,上道不久她便搭弓射箭。
不巧此时大风又起,原悬在树上的靶子左右翻转如飞。
众人都以为她会收弓待机,岂料欧阳祺却丝毫不管,连发三箭,快、稳、齐、准。
三箭无一脱靶,皆正中靶心,这令众人咂舌不已。
只是,如此情形下,她是如何做到的,实在令人费解。
但无论如何,只此三箭吗,就可看出她的骑射之术,远在阮英杰之上。
在这么比此下去,阮英杰胜出的几率,只怕是微乎其微。
直到此刻,阮英杰此时才算是真正的服了,不由得暗下叹道:“果然是天外有天,有人外有人。”
而最终,欧阳祺以十八支箭无一脱靶,且每一支箭都正中靶心胜出。
待其策马归来,众人亦不免一番夸赞,欧阳祺则是谦词笑答。
唯有徐玉容是一脸的不屑,心中愤愤下,竟不觉盘算起,如何让欧阳祺出丑人前的计策。
张旭道:“姑娘果然好身手,三局三胜,在下佩服。”
“张庄主过誉了,不过是是阮少庄主承让罢了。”欧阳祺粲笑熠熠,而后又道:“敢问张庄主,这第二场是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