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们我们都知道,也因为那次较量。
两位前辈方才有了‘妙手神医’与‘无毒圣君’之名。
可是这跟‘七夜蛊’有什么关系啊?!”陈子逸依旧不解。
邱弘宇笑道:“正因为那次比试,他二人分不出高下,方才有第二轮的比试。”
“第二轮比试?怎么没听说过啊!”张旭好奇,几人亦不解,
邱弘宇道:“因为那次比试甚是突然,也甚为隐秘,所以武林中知道的人并不多。”
“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跟我们说说呀!”张旭愈发来了兴致。
邱弘宇道:“虽说段爷爷有了‘圣君’之名,可爷爷却也成了武林公认的‘神医’,段爷爷还以不服气。
在蝴蝶谷闭关两年后,段爷爷研制出一种新的毒药,那便是‘七夜蛊’。
段爷爷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炼出一颗‘七夜蛊’,写好遗书和给爷爷的战书后,便自己咽下那可毒药。”
“遗书?无毒圣君为什么要写遗书啊,他自己研制了毒药难不成还没有解药?”鲁绍凤疑惑。
“的确没有解药,段爷爷当时一心只想胜过爷爷,所以根本就无心研制解药。
也因如此,待爷爷解去他身上蛊毒后,他便封存‘七夜蛊’方子。
请爷爷一同到谷中后,段爷爷即下严令:
蝶谷中人不得炼制‘七夜蛊’,如有违者将处以‘噬刑’。
而爷爷和段爷爷也因此事,成了生死之交的挚友。”
柳青青疑道:“邱庄主,如你所说,段前辈既然早在多年前,就已封存‘七夜蛊’的方子。
为何时至今日‘七夜蛊’还在祸害武林?”
“因为几年前,就是爹爹和段爷爷出事那年,有人趁夜潜入蝴蝶谷,盗走‘七夜蛊’的方子。”
“趁夜入蝴蝶谷!?”
这让柳青青等人颇感意外,据江湖所传蝴蝶谷四周都是瘴气林子,林中还以奇门遁甲之术,且布有机关暗器。
擅入谷中之人,素来难逃一死,更不要说是趁夜潜入了,谁有这么大得本是啊?
张旭疑道:“谁干的他们知道吗?”
“刀如兰。”
“是她!?”几人此时焕然大悟。
刀如兰自幼在蝴蝶谷中长大,对谷中一切了如指掌,能做那事的,除她外再无第二人。
“真不知,段前辈留下那害人的方子做什么,要当初一把火烧了,那还会有那么些个是非!”鲁绍凤抱怨道。
邱弘宇笑道:“若段爷爷早知道,会有今日之事,他定然会如鲁姑娘所愿。
奈何,世人皆难料身后种种!”
邱弘宇这感慨道,令几人游戏忍俊不禁,鲁绍凤也知自己的抱怨没有来头,脸上不觉一讪。
陈子逸却想起一事:“邱庄主,那方子原已就封存了,后又被刀如兰盗走。
那解药从何而来?难道是妙前当年,为五毒圣君解毒是留下的?”
邱弘宇摇头道:“当年爷爷为段爷爷解毒用的是妙家绝技,金针度穴之拔毒术,而非解药。”
“弘宇,那你给方帮主他们吃的是什么呀?”张旭疑惑了。
“当然是解药,‘七夜蛊’的解药。”
“解药,你从何处得到的解药?”张旭惊奇,几人亦好奇。
“自然是从蝴蝶谷里带回来的,我先前不是说了,我回来时转道去了趟云贵吗!”
“蝴蝶谷?可那方子不是丢了吗,他们如何制出解药的?”陈子逸还是不解。
邱弘宇道:“刀如兰盗走的方子,是从蝴蝶谷中,记载历代谷主研制的丹药、毒药的典籍中撕下的。
只是那方子,同时在记载在,谷中的另一部典籍内。
自那方子被盗后,蝴蝶谷的三位谷主,便开始配制其解药,历经数年,直至今年初方有所成。
他们知晓刀如兰已到中原,怕其用此物祸害武林,便将先头炼成三颗丹药交与我,可巧今儿就用上了。”
“不是有那蛊毒的方子,怎么制个解药药那么些年?”鲁绍凤疑惑道。
邱弘宇莞尔道:“鲁姑娘,要想配出解药,首先就得制出毒药。
虽有方子,可段爷爷当初,并未打算让后人炼制七夜蛊。
所以方子所记的,只是炼制七夜蛊所需的各类毒虫,毒草及中毒后的症状,和与其他药物共用时,有可能出现的症状。
但制药时各药物所需的计量,及入丹炉的先后顺序都没有记载。
所以他们光炼制七夜蛊,就花了近三年的年的时间,而第一炉丹药出炉后,也需先找人试药。”
“找人试药!”这让几人惊错不已。
“找谁试药啊,没有解药谁敢试药啊!”鲁邵凤脱口道。
“三位谷主中其中一位。”
“没有解药,试药之人该怎么办?”张旭疑道。
“不是还有我吗,你忘了,我也会金针度穴之术啊!”
“还真是啊!”张旭笑言,而后又道:“对了弘宇,据我所知,天下蛊毒种类虽多。
但凡中蛊毒者,多会被蛊充折磨的痛苦不堪,为何方、鲁二位前辈,却一直昏迷不醒,毫无知觉?”
“因为二位前辈中毒之时,也受极重的内伤。”
“这与两位一直昏迷不醒,有什么关系吗?”柳青青好奇,几人亦不解。
邱弘宇淡笑道:“因二位前辈受了内伤,所以最初给二位前辈治伤的大夫,必会用写通经活络药材。
而那其中没药,会中和七夜蛊毒性,这才导致二为前辈一直昏迷的。”
“那中七夜蛊一般出现什么症状?”陈子逸追问道。
“中七夜蛊初期,会有些像受了风寒。
用药七、八日内那些症状便会全部消失,犹如病愈一般。
但不出三五日,中毒之人就会出现剧烈腹泻,用药六、七日内便能痊愈。
但至此后,中毒之人会常觉神疲乏倦。渐渐的,中毒之人身形会日渐消瘦,并出现嗜睡之症。
三月后,中毒之人就会瘫在床上。
起坐艰难,身子好的能撑一年左右,身子差的半年内就会死去。
而且在日常诊脉中,大夫根本查不出那人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邱弘宇这番话,让张旭等几人不由得心中一颤。
想想,要不是方千运,鲁元吉二人受伤在先,而后又一直昏迷不醒。
只怕没人会把他们与中毒联系在一起。
若真如此方、鲁二人真就难保了。
想到此,几人也不禁感叹,五毒圣君用毒之高明。
也庆幸,五毒圣君当初未将制药之法留于后世。
否则,刀如兰将方子盗去这些年,还不知会加害多少武林正道中人。
此刻,几人似乎明白,欧阳祺非要将刀如兰置于死地的缘由。
想到方、鲁二人中毒之事,可能与刀如兰有关,几人又一次想起了,那些纹这虎头鹰翼的人。
如他们所猜不差,徐州码头的血案,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所为,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与漕帮又有何恩怨?
这时,几人心中都想到一人。
而邱弘宇恰好又刚从蝴蝶谷回来,张旭遂道:“弘宇你知道吗,刀如兰已经死了。”
“哦,听说了。”
见邱弘宇毫不惊诧之感,张旭接着又道:“弘宇,我跟你打听件事行吗?”
邱弘宇笑道:“何时变的这般客气了?”
张旭一笑:“弘宇,你知道欧阳祺是谁吗?”
“呃……”邱弘宇闻言突然一愣,眼底掠过那抹异样,却让张旭几人稍感诧异,只是未待几人多想问。
外一厮来报:方千运,鲁元吉二人已醒。
几人闻之大喜,随即便张旭一同前往西厢北院方、鲁二人的下榻处。
寇铮则早早的就在西厢门外候着。
到西厢北院,邱弘宇与寇铮带几人走的,却是另一条道,这让柳青青等人甚感疑惑。
询问下方知,昨夜邱弘宇为方便给方、鲁二人诊治,便将他们原来居所,挪到北院东北角那院子的正大屋中。
一路进深,几人从寇铮口中的得知方、鲁二人醒后已用了些热粥。
闻此,鲁绍凤喜道:“寇总管,我爹爹和方伯伯他们身体怎么样了?”
寇铮笑答:“都还好,鲁姑娘放心吧!”
话虽如此,柳青青等人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直到进到屋中,见方千运,鲁元吉正躺靠在床头,与在旁服侍他们的小厮攀谈着。
精神头看着确实还不错,几人心中方才大安了。
“爹!”一进屋,鲁绍凤就跑进里屋鲁元吉床边。
“凤儿!”
自从鲁元吉得知,送自己和方千运到潘阳的是女儿,是既心疼又欣喜。
想女儿平素出门,不是坐车便是乘轿,何时受过这行镖之苦。
可一想,这般辛苦皆出于一片孝心,又不由得老怀欣慰。
此刻,见女儿好模好样坐在自己床边,心中自是欣喜。
“爹,方伯伯,你们可醒了,这些时日可把我们担心死了!”鲁绍凤说着话不觉眼眶就泛了红。
“傻孩子,爹爹和你方伯伯不都好好的吗,哭什么呀,不哭了啊!”
鲁元吉宠溺的看着鲁绍凤安慰道。
鲁绍凤点点头,可泪珠子却一时还收不住,这时邱弘宇等人也进到里屋。
鲁绍凤赶忙抹了泪,迎上前来:“邱庄主,寇总管,柳姐姐,陈大哥你们来了。”
听到邱弘宇已到,方千运与鲁元吉便想起身相迎。
可身子软塔塔的,怎么动不了。
两小厮正待上前搀扶,邱弘宇忙上前道:“二位前辈好生歇着,就不必多礼了。”
面对着突然来到跟前的俊美男子,方千运与鲁元吉都不由得微微一愣,心道:“这是何人?”
这时,寇铮上前道:“二位,这位便是我家公子。”
“晚辈邱弘宇见过二位前辈。”
“原来是邱庄主,失礼。”方千运与鲁元吉近乎齐声道。
邱弘宇淡笑道:“二位前辈不必多礼,二位前辈此刻可有何不适之处?”
方千运道:“身上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手软脚软的没个力气,不知是何故?”
鲁元吉亦道:“是啊,邱庄主,我二人身上毒不是已经解吗?”
闻言,柳青青等人亦觉疑惑。
邱弘宇莞尔道:“毒随解了,可二位中毒日久,已伤了元气,加上二为前辈昏迷日久,体力自然是不如从前。
稍后晚辈给二位再看看脉,开几剂药调理几日应该就无碍了。”
“那就有劳邱庄主了。”
“二位不必客气。”随即邱弘宇便分为方、鲁二人诊了脉,开方下药。
见方千运,鲁元吉确已无恙,午饭后柳青青一行五人便向邱弘宇辞行,说是镖局人手吃紧,不便久留。
见状,邱弘宇也不好挽留。
待五人向方千运,鲁元吉二人辞行后,邱弘宇与张旭,陈子逸,鲁绍凤四人便送五人出庄。
就在柳青青等人离开山庄第四日,一封来至漕帮飞鸽传书,让方千运、鲁元吉二人疑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