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一十七章 钱谦益倒霉了(1 / 1)白发苏苏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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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了,钱谦益有没有舞弊,朕自会查清,不用你们一个个地在这骂街。撒泼,这是御前,不是市井!”崇祯帝怒道。

“陛下息怒”,众臣伏倒。

“钱谦益暂停职事,不必去礼部了,在家候审吧”,崇祯帝厌恶地看了钱谦益一眼,“退朝”。

钱谦益凄凄惶惶地归府了。翌日,便有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等三法司衙门的轮番传讯,让他烦不胜烦。又过了两日,这次,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等法司衙门倒没来了,东厂,这个特务衙门的番子来了。

“牛千户?你怎么来了”,看到东厂的人,钱谦益打了个颤,“圣上不是着法司问审吗?”

“钱中丞,叨扰了”,那牛千户笑道,“法司,审来审去,也没审个所以然出来,所以,皇帝让咱们出手了”。

“?”

“说起来,也辛亏您的同僚温大人配合”,牛千户道。

“温大人?温体仁?!”钱谦益道。

“嗯,温大人点拨咱们说,既然浙江乡试案,卷宗没了,人证钱千秋也销声匿迹了,自然是查无可查了,不如反过来查您自个儿的弊案”,牛千户道。

“我的弊案?!”钱谦益疑惑道。

“是啊,钱中丞,走吧,去东厂胡同里,交待交待,您这,是花了多少银子买来的吧”,牛千户狞笑道。

“啊?!”钱谦益惊呼道。

“对了,当年,您那科会试的状元、榜眼,咱们都逮来了”,牛千户不屑道,“特别是那个韩状元,真不惊吓。在诏狱里,老子不过是拿烙铁在他胸口晃了晃,他便吓得尿裤子了,老子问什么,他便招什么,真没劲”。

钱谦益吓得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了自个儿宅院的门槛上了。

“来啊,扶起钱中丞”,牛千户哂道,“带走!”说完,便有两个尖帽、白靴的番子,一左一右架起腿软的钱谦益,带走了。

“禀圣上,查明了”,御书房里,东厂提督太监曹化淳道。

“说”,崇祯帝道。

“钱谦益的探花,确实是买来的,浙江乡试,也确实有很多猫腻,因为有这个关节,而被取中的举子,共有三十七名”,曹化淳道。

“哼,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崇祯帝怒道,“其实,都他娘的是一群没种的狗杂碎!”听到皇帝爆粗口,曹化淳不敢接话,在他缄默不语时,又听崇祯帝沉声道:“查,彻彻底底地查,查他个底朝天!看看东林党,到底还有多少问题”。

“遵旨”,曹化淳道。侍立在崇祯帝边上的王承恩同情地看了曹化淳一眼,曹化淳露出一丝苦笑,退下了。看来皇帝是要大开杀戒了,这下曹化淳算是惨了,他这个查案子的人,跟东林的仇怨算是解不开了。

其实,曹化淳也有苦难言,此次提审钱谦益,已经往死里得罪了东林,那些东林党人恨透了他曹化淳,在外面,各种造谣、咒骂他,说他是“魏忠贤第二”、“刘瑾复生”。皇帝说要他去“查他个底朝天”,那些东林不更恨死了他?!当然,曹化淳不知道的是,十多年后,当自个儿归乡后,李自成攻陷京师后,东林党人对他曹化淳恨意不解。为了抹黑曹化淳,在明清易代后,东林“史家”们,硬说是曹化淳这样一个当时压根都不在京师的人背叛了崇祯,偷开了城门,迎来闯贼,导致大明灭亡。真是一个大大的“冤”字啊。

滦城下,孙承宗、陆扬、祖大寿,还有在喜峰口截击皇太极失败后,撤回来的吴襄、何可纲,以及他们麾下的十万兵马,顿兵于城下,看着城头飘扬着的蓝底镶白的龙旗。

“皇太极留下了阿敏”,孙承宗道,“八旗,他带走了七旗,独独留下了阿敏的镶蓝旗,你们认为,他这是何意?”

“牺牲阿敏”,祖大寿道,“他与皇太极本来就尿不到一块”。

“是啊,这摆明了,是皇太极故意摆阿敏一道”,吴襄也道,“以前,阿敏不是想留在朝鲜做摄政王、护国大将军吗,现在,皇太极故意把他留在关内,就是坑他的”。

“既然如此,镶蓝旗肯定是战意全无,我们倒也不必跟他们客气”,陆扬笑道。

“江陵说得对!我们就不客气了!”孙承宗下令道,红夷大炮架出,说完,三十门红夷大炮被推了出来,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滦城城头。

“且慢”,一个声音喊出。孙承宗、陆扬、祖大寿、吴襄、何可纲等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白皙、消瘦的二十七、八岁左右的文官。“孙阁老,列位大人、将军,下官乃大名知府卢象昇”,那文官自我介绍到。

“你便是卢象昇?!”孙承宗还没说话呢,陆扬却激动不已。

“呃下官便是卢象昇”,卢象昇道,顿一顿,“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陆扬知道自个儿失态了,“久闻卢知府大名,今日得见,略有激动”。

“”卢象昇狐疑不已,暗忖:我有那么大名头吗?倒是你陆扬陆大人,才真的是名满海内才是真的。

“卢知府一个文臣,听闻京变,立刻募义军一万,前来勤王,哪怕是圣上,也曾夸耀过你的”,陆扬道,看到卢象昇还有孙承宗等还是一脸狐疑的样子,于是,陆扬赶紧转移话题,问道,“刚才卢知府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先别开炮”,卢象昇道。

“为何?”孙承宗终于开口了。

“阿敏的镶蓝旗,一共只有七千人不到,在关内鏖战,又丧失了近千人,也就是说,阿敏只有六千人不到。六千人不到,却要分兵防守四城,依照阿敏的性子,会如何做?”卢象昇道。

“佯作抵抗,演完全套戏码,全须全尾地撤回关外”,陆扬道。

“正是!”卢象昇赞赏道,“鞑子来去如风,善攻,而不能守,一旦停滞在某城、某地,就没有机动性了。所以,下官笃定,阿敏不会真心死守,只是做做样子,便会撤回关外,否则,等到他把镶蓝旗嫡系拼杀光了,关外,岂有他容声之地?!”

“是啊,鞑子,想来只尊重实力,若是把手里的部众赔光了,回到草原,只怕会被其他人群起而噬,吃得骨头都不剩”,孙承宗感慨道,“那依你之见,不开炮,又如何?”

“我们不妨在滦城北面留下伏兵后,再开炮,依下官看,轰上一炷香,鞑子就得撤,到时,在北面打他个措手不及,也可剿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省得他们又逃去,跟阿敏的兵马集合了,集而击之,不如分而击之”,卢象昇道。

“好”,孙承宗笑道,“祖大寿、吴襄”。

“末将在”,祖大寿、吴襄道。

“你们二人,带辽兵,到城北设伏吧,不要走了一个鞑子”。

“诺”,祖大寿、吴襄道。

“卢象昇,我记住这个名字了”,孙承宗道。

“谢阁老”,卢象昇道。

“佐领”,滦城城墙上,一名头顶缨枪盔帽女真将领出声道,“贝勒爷就留了这么五百人给咱们,咱们能收住滦城?!外面黑压压的,少说有十万明军。”

“顶一会儿吧”,那领头的佐领道,“顶不住了,就赶紧撤,对了,先去把马儿都准备好,待会势头不对,马上从北门扯呼”。

“是”。

“大汗太不地道了,把八旗拉走七旗,只留下咱们镶蓝旗留守”,那佐领留在城头,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明军,又回头看看空荡荡的滦城,喃喃骂道,“七旗都走了,就算了,还把那些俘虏、辎重啥的,都带走了,留咱们守着这么个空城,守什么守?!他娘的”。

“预备”,城下,掌旗官,看到孙承宗点头了,他高声道,“放!”手中旗帜挥下。

“轰轰轰”,三十门红夷大炮此起彼伏地轰了起来,滦城城头一阵鸡飞狗跳,不少鞑子被直接轰飞了下来,其他没有被轰到的鞑子,或抱着头紧贴着城垛,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红夷大炮轰完了第一轮,镶蓝旗的鞑子佐领,在大炮歇息的间隙,赶紧高呼道:“兄弟们,扯呼!”

几百女真鞑子,从炮轰过后的灰烬中爬了起来,把头盔、布面甲上的炮灰、尘土可劲地拍了拍,一边咳嗽,一边蜂拥下楼,骑上骠马,在北门集合。

“兄弟,去遵化,到贝勒爷那归营吧”,在北门,鞑子佐领下令道。

“是,佐领”,镶蓝旗的鞑子们应道。

城北,三里开外的峡口,几百女真鞑子挤在一块,正在冲隘时。突然,万箭齐发,峡口前方杀出了数以千计的关宁铁骑。

女真鞑子正在跑路过程中,无心恋战,气为之夺,一下子,被射死、砍翻者,不知多少。那镶蓝旗的佐领带着剩下的两三百骑,调头、折返。结果恰好碰上了前来堵截的卢象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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