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城门之上,又走来一人,那人便是天策神教少主,天恭候。
在他身后则是跟着一团白光,白光如昼,形如巨蛋,看不到里面是何物,悬浮在半空紧跟着天恭候。
“难得的曙光,给这灰蒙蒙的天,增添一些生气,要不然看着这毛毛雨,心里总是毛毛的。”红玉儒虽有黑士永夜在身,虽然很有自信应付这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可是李野兔和玉满夕两人的实力深不见底,英雄榜上只有三个女人入榜,而她们就在其中,其实力更是完爆大半入榜之人。
所以,红玉儒也不敢掉以轻心,虽说与无欲海畅聊之时,信心十足,但被这阴雨下的身体寒冷,也不知是身体冷,还是心里紧张的冷起来。
“教主和总督不过来么?”无欲海问了一句。
“教主看时机出手。他让我带着白士曙光前来毒战。至于总督嘛,神都少主也过来了,他们呆在安稳之处,毕竟这场仗,稍不留神,谁都会死的!”天恭候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张云端,原本壮硕的身体,如今伤痕累累,看起来枯槁的残纸。
“正好你来了!你瞧瞧,还有什么折磨人的点子没?我这盐撒了半天,这家伙都一声不吭的,真没劲!”苏友心见到天恭候,急忙拉着让他看看张云端,倍感折磨的不够过瘾。
“那家伙,我没记错的话,可是被你关着抽打了三天三夜。这十来天又被吊在这儿风吹雨淋,没死也半条命了!哪还有力气喊叫!”天恭候笑道。
“这我可不在乎!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我弟弟惨死的画面!都能听到他害怕的哭声,你能想象,他当时得自断脚踝才能求生,活生生的割掉自己的脚,换你,你行么?
我弟弟天生就怕疼,小时候我母亲拿棍子抽他,他都要哭上好几日,哎怎知会碰上这残忍无道的贼人!要不是少主和我爹的意思,我可想一辈子把他关在我房里,折磨的让他生不如死的!”苏友心愤恨无比,冲着垂危闭目的张云端一顿唾骂。
天恭候才不理会,他反倒是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借着那一块突出的长条木板,他靠近了张云端。
天恭候蹲下,他不屑道:“本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当时在马车内说的头头是道,还以为有什么底牌!不仅仅神都朝廷不管你,连你身边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悄无声息!你猜猜看,她们今天会过来么?”
见天恭候问话了,苏友心三人也很好奇,这么多天奄奄一息的张云端,是否还能开口说话。
本以为张云端已经晕厥过去了,怎知他却缓缓的睁开眼,眼皮耷拉肿胀,感觉起来很没气神,但是他的双目却敞亮的很,他盯着天恭候,哪怕身体在怎么疼痛,张云端却依旧谈笑风生。
“你以为那只是你以为而已。她们来不来,你们心里清楚的很,都已经公然将我推出问斩,想必你们也做足了准备。”张云端回道。
见到张云端还有气力说话,苏友心本要上前再教训一番,红玉儒一把拉住:“先让天少主问话吧。时辰还够。不急。”
天恭候见张云端还是这么自信,有些惊讶,他说道:“差点以为你死了,没想到还这么有骨气。只可惜不是同路人,同路人我还能把你纳入我们麾下,我们大会长,是可以带着这群梦靥活着出去呢。”
“梦靥穿越过来有三大公会我是知道的。可这又不是游戏,不是人越多,就越有希望活下去!你还是走好你们的路吧,不用与我多说。”张云端了然在心。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天恭候继续道。
“何事?”张云端回道。
“我总觉得,你是可以逃走,照你这家伙的城府,不至于这么乖乖的呆在江州。”天恭候道。
“我知道你们都在监视我!你们少主放任我在江州,无非也想看看我最后的目的!也是个聪明人,可不还是没看出啥么?哦,对了,应该知道我对粮仓一事很有兴致。”张云端坦白道。
说到粮仓,无欲海脸色一红,这事他自然有禀报给苏明贵,可张云端却了然在心不曾点破,并且什么都看得很明白。
“要打仗,打持久仗,谁都清楚粮草的重要。你也不例外,少主一看就知道你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粮草,事关整个江南,你以为在江州就能看得到?
你以为就你这样漫无目的的追寻,能发现粮草的踪影?告诉你吧,你再怎么聪明也发现不了的。”虽说张云端很坦白,可是对于粮草的运送,这可是只有江南的一些核心人物才知道的。
“但愿你们能保护好吧。”张云端淡然道。
“你也绝望了吧?想要对江南动手,你们绝无获胜之可能!江南水战天华国最强。想要赢下,你们也得有善于驾驭水师的能人,光能人也不够,还得有水性极好的水军!
我听说了,神后就给你十万大军,大军正驻扎在云江以北的开封!就凭这些你怎么赢下我们?”天恭候想要继续打击张云端。
“所以我只能深入险地。”张云端简单回道。
“深入险地?你又何苦呢?也难怪那一日轻而易举的就将那抓获。按理说,那玉满夕两人,发现不对一定能找得到,可是迟迟不见她们的身影。
少主猜想一定就是你安排的?可是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糟糕,到头来不还是被我们吊在这儿等死么!”天恭候透露道。
“你门少主也是个了不得的人!攻心啦!看来早就被他看穿了!也确实,是我用计将她们引开,否则你们也不会那么顺利!”张云端承认道。
天恭候和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本少主猜想的,他们觉得不可能,张云端怎会这般愚蠢,深入险境,还不让自己背后的两个女人出来搭救,没想到还真是他一手操纵着。
这不得不让众人佩服起背后的神都少主,同时也让人万分感慨,红玉儒直言不讳
道:“这家伙,心真是大!”
天恭候也假装惋惜,叹了口气道:“这又何必呢?想要跟我们少主过招,你玩不过他的!”
张云端仰望天空,任凭雨水拍落在连,盐巴化解融入伤口之后的酸痛感,如同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可张云端并不拒绝这种感觉,因为这样可以让他保持头脑清醒。
面对天恭候的叹息,张云端闭着眼,淡漠一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