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壶滴漏的水滴滴答作响,里面的水逐渐上涨,待那木剑浮出指向时辰的时候,总督望了一眼年轻的少年道:“少主,午时已到。毫无动静,那就杀了他吧。”
少年无趣的看了一下阴暗的天空,郁闷道:“原本还以为有好戏可以看。没想到这太之也忒没用了。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连那两女人的身影都见不到。这样的废物留着干嘛!该杀还是要杀,你儿子的命,也得一命赔一命!”
苏明贵阴鸷的看向了西城门,冷声道:“即使有救兵来了,我也不会让他活着出去!犬子之仇,不共戴天!哪怕他是太之,我也要把他的人头送到神都!”
“他奶奶的,还以为你小子有多大能耐!之前还被我家那小子提醒着要当心他,连无欲海和红玉儒也说这小子智慧超群,没想到竟是此等货色!那还犹豫个锤子!”天刀教主起身,端起一旁的木火,走到塔外,点了狼烟,熊熊烈火燃烧而起,就是在告知城门之人,午时三刻即可问斩。
城门西上,天恭候几人远见城内狼烟燃起,了然在心,红玉儒轻蔑一笑:“看来今天注定是风平浪静。苏小姐如你所愿,要杀要剐,随你了!”
苏友心拔出一把短刃,走向了木板,她面容阴狠,森然道:“还以为多大本事能找到那样的女人作伴,看来一切都是假象。
就你这样的人真以为天华国高高在上的那两个女人能真心为你?别说笑了,你以为你是谁?临死之前还这么丢脸,简直是中看不中用。行吧,为了我弟弟,那我下手姑且狠一点吧!!”
苏友心说完,蹲了下去,剑刃指向张云端的脖颈,只等三刻一道,一手拍落,短刃慢慢的划开张云端的脖子,活生生的看着自己人头掉落,比起一刀毙命,此等手段更为残忍,但这就是苏友心最想让张云端体会到的生不如死。
“时辰已到。看来你空担忧了一场。就因为一少年,想要跟我们翻脸,神都可没那么傻,那两个女人也一定觉得没什么必要!
毕竟这少年身上并没有值得他们去争夺的价值。我知道你与这家伙关系尚可,最后目送他一程吧!”红玉儒拍拍无欲海的肩膀。
就连无欲海也倍感意外,他摇了摇头,闭眼不看,冲着张云端行了佛礼道:“阿弥陀佛!”
“午时三刻道!问斩!”守城士兵见时辰已到,扯开嗓子,响亮的在城门之上高声呐喊,底下围观的百姓看热闹的都围拢了过来。
没有一个同情或者怜悯张云端,因为在这群百姓人眼里,这家伙就是要给江南带来灾难,带来祸端的人,连总督大人的儿子都敢杀,这家伙就是一个没脑子的屠夫。
当然,这群人当中非富即贵,真正的平民百姓,已被征用服役了,所以在这群人里,他们想要的很简单,我江南富庶,根本容不下你神都来插手,当然更不希望你们胆敢对我们江南下手。
也因此,没有无一人站在张云端这边,皆是对着张云端一阵嘲笑,殊不知是几斤几两,还敢在江南闹事,哪怕你是太之,也要被问斩!
时辰已到,苏友心握着匕首,冷冽道:“这一刀一刀下去,先是割开你的皮肉,在割开你的筋脉,最后在切断你的骨头,一寸一寸满满的切下去!不要害怕,至少我能让你体会到慢慢死去的感觉!”
说完,苏友心短刃挥下,忽然四周传来一阵笛萧共鸣的乐律,乐律暗藏杀机,节奏飞快肃杀,响彻整片西城门上方,众人对这不明之声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见到自己的身体已无法动弹。
“摄魂之律!御气封耳!”红玉儒惊疑无比,这乐律他曾听,正是那日红宫大战之时所听到的,这乐律控人心神,控制力极强,连他这等入道高手都有些被摄了心魂,好在运气封耳,再将气息外撒,以他们这等境界的功力,瞬间就化解了。
众人不明情况的,等到身体御气招架稍有缓和的时候,众人寻声望去,却始终不见人影。
“何方神圣,为何躲躲藏藏,可否敢与我一战!”红玉儒借助入道之力,声音洪亮的荡平这摄魂的萧笛声。
驱散萧笛声,本以为是成功了,众人身体已然恢复自由,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其实只是声音戛然而止。
静谧之后,众人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迎面而来,杀气之盛宛若死亡气息悄然爬上心头,这一刻是绝望的,苏友心手中握着的短刃,更是不由自主的从她手中脱落。
这样死绝一般的气息缠绕于四周,宛若朦胧烟雨之外,屹立着百万雄师,此刻正兵临城下,不曾见到人,却早被庞大的气息所笼罩,红玉儒急声道:“苏小姐,速速回来啊!”
他话刚说完,夺空飞来两个黑匣子,黑匣子宛若九天陨石,轰的一声笔直的插入江州西城门城墙之上。
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让城门之上及城门之下的众人摔的前仰后翻,当他们再次看向墙上时,城墙已经龟裂即将粉碎,而那两个贴着数道黄符的黑匣子却在阴雨之下闪烁着一样的黑芒。
这一股力量宛若混沌之力,从天空之境强压而来,让人连抬头的力量都有所限制了。
无欲海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气息,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师父,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杀气,此时他闭着双眼,摇摇头道:“杀机而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地儿,轮不到我们出面了!该避开的还是要避开,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无欲海说完,烟雨之中传来两道悦耳的女子声,声音清脆,萦绕于四城门之上,那声音道:“荒野之兔,巾帼之美,百万雄师过大江,万金之躯,一曲荡人间,四尺开刃,四尺天抢,八尺枪刃开天光!”
话一说完,从虚空飞舞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死神一般,从朦胧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