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茂公、叔宝、志玄,尔等对刚刚那东西有何看法?”回到客厅的主位上,李二陛下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到。
四人的耳朵依旧有些嗡嗡作响,只是好歹能听见李二那丝微弱的声音了。四位武将面色难看,特别是以勇武著称的秦琼秦叔宝。只见他一脸落寞说到:“陛下,所是此前那些逆贼有此物,臣早已粉身碎骨。此物人力不可及!”
说到武力,被后世誉为大唐战神的秦叔宝在大唐定然名列前矛。连他都认为人力不可及,那么普天之下,谁能匹敌此物?
段志玄的脸色更加难看,这是武将的悲哀。若是这个名为炮仗的东西大行其道,那么阵前斩将将成为过去。不能斩敌于马下,武将的功勋何来?更何况,此物确实去秦琼所言,无可匹敌,让人恐惧。诸多因素,让年仅而立的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张了张嘴,却未能吐出一个字来。
李绩更是面色惨白,他本就是名儒将,面对这样强大破坏力的炮仗。英国公觉得自己躲无可躲,逃无可逃,除了身死道消,没有第二种可能。当李二陛下的目光投来时,英国公只能无语感慨。
最后,李二陛下的目光驻足在了李靖身上。作为大唐的军神,当下的兵部尚书,卫公李靖李药师还皱着眉头,在自己的思绪中。
“药师?”看着皱眉沉思的李靖,李二陛下不得已再度开口询问。
“陛下!”李靖被唤醒,满脸杀气回答到:“臣请封禁周国公府,将此地划为禁地。同时,臣请百骑介入,若是有人外传此事,格杀勿论!更请陛下让赵郎君交出炮仗的制作方法。此炮仗乃攻城略地的重器,当掌握在朝廷手里!更不能流传至异族。”
李靖一边说,一边看着李二陛下的脸色。李二陛下听完脸色一黑,李靖心中咯噔一下,莫非说错话了?只见李二陛下对着客厅门外就吼到:“还不进来?还要在门口躲多久?”
“咳!”赵清山干咳一声,然后推了推眼镜,一脸淡然的走进客厅去。一点没有作为偷听者的觉悟。自己家里能叫偷听吗?当然不能!
“诸位,继续,就当赵某不存在就是。”赵清山一屁股坐到一张椅子上,露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柔声对着客厅里所有人说到。
客厅里的大唐新任铁三角不禁嘴角抽搐,嘴里的“臣复议!”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没见过赵清山的段志玄和秦琼眉头皱得老高,此人好生无理!若不是之前炮仗的震慑,大唐战神和玄甲统领定然会出声呵斥赵清山无理。
李绩陪同李世民一起见过赵清山,更是一起讨论过羊毛计划。知道李世民对赵清山甚为看中,甚至几次邀请赵清山入朝为官,只是赵清山拒绝了而已。
李药师更是三缄其口,有些话,卫公当着人面说不出来。这并不代表卫公是背地里说坏话的小人,只是不愿与人起冲突,更是为了韬光隐晦。没办法,谁让卫公是当世唯一一个军工盖过李二陛下,玄武门选择静观其变,更是李二忌惮的将领。
“别阴阳怪气!”李二陛下白了一眼赵清山,嗔怒道:“就事论事,朕也以为药师说得有理!如果弄出此事的不是你,你看朕是否会按照药师的谏言处置?”
赵清山摊了摊手,明显跟不在意李二陛下的说法,淡然笑到:“现在陛下也可以按照卫公的谏言做,某也认为卫公言之有理。换做某是卫公,将做得更彻底。”
赵清山这话一出,莫说秦琼、段志玄、李绩和李靖,就连铁三角房杜魏三人都眉头直皱。这已经不是无理的事情了,赵清山满嘴的讽刺,谁人听不出来?讽刺皇帝,这可不是小事。说大一些,这算是对皇帝的侮辱!
按照李二陛下的性子,赵夫子这种做法叫作死!然而,接下来李二陛下的话,让众人十分意外。只见李二陛下牵强一笑,颇为无奈道:“好了!莫胡闹,说正经的!”
陛下这是转性了?莫说外人,就连几个王爷,也没能让李二陛下如此放纵吧?赵清山到底何德何能?
“陛下!”魏征眉头一皱,沉声道:“因何如此不顾纲常,放纵赵郎君?”
是的,李二陛下的做法甚是于礼不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臣纲,父为子纲!赵清山和李二的做法,哪有一丝君臣之纲?
李二陛下随意摆了摆手,罕见柔和地说到:“魏卿此事稍后朕和清山给你们一个解释,先谈炮仗的事情。”
魏征闻言拱了拱手不再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赵清山,仿佛在催促。
赵清山叹了口气,本是不想掺合任何朝堂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越陷越深了。就想办个学,给儿子做点烟花,招惹谁了?
深吸一口气,赵清山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正色说到:“炮仗的主要成分叫火药,具体配方,某会交出来。赵某认为,第一,在军器监开辟一个新的作坊,专管和专门制作火药第二,整个作坊录用的匠人必须是良人,上查三代,必须家世清白,甚至不能于任何高门大姓有瓜葛,包括在坐的诸位第三,招录的匠人必须提高俸禄,未经允许不得擅离,必要时匠人的家眷亦可接入作坊第四,整个作坊实行军管确保飞鸟不入第五,抽调勋贵亲军成立新军,专门负责火药的使用!第六,一旦外界出现火药,其中缘由必须清查,泄密者按叛国论处!”
客厅众人从来没想到,看似温和的赵清山竟然能说出如此严苛的建议来。只是众人不知这火药能引发的军械甚至军制上的变化。赵清山却是心里清楚,这玩意,一个不慎,将引发巨大的灾难。严苛的六条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火药,终将泄漏,这样做,只能延缓些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