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重磅炸弹,炸得文武官员外酥内嫩,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李二陛下展缓立储的想法。震惊之余台阶下的部分大臣心里活泛起来。第一、抽调大臣组建议政院,那么空出来的空缺?第二,若是能进入议政院,处理奏折相当于宰相的职能之一啊!第三,缓立储君,各个皇子都有机会成为储君,那么,皇子总需要老师和幕僚吧
这个时代,能为官的人都不是傻子,尤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和能成为中高层官员的人更是精明。面对这样一场官场洗牌的大盛会,谁心中没有写道道?尤其是世家大族,无论关陇贵族还是老牌世家,在皇子培养的事情上站队,一旦培养出一个李二满意的储君,那么,其中的利益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莫说因为赵清山和中国通史让李二展缓立储,将皇储之争一下子放到明面上。就连原本的历史上,李承乾与李泰的皇储之争,最后李治得利成为太子,这些事情里没有世家大族的身影?
李二没有给那么多时间给文武官员们考虑,更没有理会文武官员心中的那些想法,直接示意李道宗进行第三项仪式。李道宗算是整个大朝会上为数不多的对议政院和缓立皇储事件不为所动的人之一。作为李二的铁杆,无论是朝堂还是议政院,总会有李道宗的一席之地作为宗室,皇储是谁对他有半毛钱关系?只要皇帝还姓李,那都是自己的子侄。所以,在得到李二的示意之后,李道宗立即跨出一步开口宣布到:“今日起,改元贞观!令,红菱信使立即启程,公告天下!”
李道宗的话刚刚落下,鼓声再起,朱雀门外几十名早已准备好的信使听闻鼓声恭敬对着皇宫的方向行下军礼然后翻身上马策马朝着大唐各道奔驰而去。
三十六通鼓罢,文武官员们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与此同时,大朝会的最后一项百官述职和封赏正式开始。不需要李道宗走出提示,大唐首辅尚书右仆射,太上皇好友裴寂率先出列述职道:“臣裴寂拜见陛下,拜见太上皇!寂蒙浩荡皇恩,腆居尚书右仆射十余年已”。
洋洋洒洒的述职表,从裴寂的口中吐出。从大唐建国一直说到武德九年,裴寂的述职表竟然说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听得李渊与李二心中感动不已,临了,李渊与李二共同对着裴寂郑重一礼表示答谢。
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礼部、吏部、兵部、民部、刑部、工部,然后玄甲、十二卫军方将领。最后道、州刺史别驾。不断的有人走出述职,李二与李渊不断行着谢礼。
梁国,朔方郡,在大唐大朝会还在火热进行的时候,永隆帝梁师都的大朝会已然完结。梁国朝堂依然五脏俱全,奈何底盘太小,官员定然少了许多,述职的时间便简短很多。依照礼制,大朝会的宴会会在晚上进行,所以梁国的官员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去。此时,早早离开大朝会的梁国内有名的行事乖张生性暴戾的裕王梁洛仁已经回到了王府门口。裕王潇洒地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一丢,大摇大摆的就准备进府。这时,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梁洛仁颇有兴趣地驻足转身。
“裕王还真是如传言一般洒脱自在!”
顺着梁洛仁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儒袍看上去一丝不苟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裕王府门口的不远处。有趣的儒生,在这大梁多年,那个儒生不是见着梁洛仁便躲得远远的?那个读书人不是暗地里将大梁裕王批判地体无完肤?说好听点叫乖张暴戾,说难听点裕王殿下就是活在永隆帝圣眷之下的一个草包白痴。文不成,武不就,身居高位,行事乖张,活脱脱的二世祖。
梁洛仁邪魅一笑,较有兴趣的道:“你这书生倒是有趣,别人对本王敬而远之,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不怕本王记恨天下读书人之余将你杀了?”
青衣青年面色淡然,似乎并不惧怕梁洛仁所谓的杀人,反而冷冷说道:“裕王要杀某,某惧怕又有何用?畏惧徒增大王杀人的兴致罢了。只是大王杀某简单,可曾想过某一死,天下之大无人救得了殿下性命。”
“哈哈哈哈!”梁洛仁不怒反笑,看上去并未因那青衣青年的危言耸听而生气。自己堂堂裕王,需要一个书生救命?梁洛仁越想越觉得有趣,玩味说到:“你这书生有趣,本王与国同休,需要你救本王?危言耸听的话,本王听得多,若是你今日不说个明白,本王保证明年此时是你的祭日。”
虽然梁洛仁玩笑般的说出这番话,可青衣青年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杀意。只是青衣青年毫不怯场,扫视四周后淡然道:“莫非这便是大梁裕王的待客之道?何况,大王真觉想某在这里说?”
梁洛仁双瞳一转,似乎想到什么,咧嘴笑道:“你这书生着实有趣,也罢,随本王进府说说,若是你说的不能让本王满意,那就留下给本王做花肥。”
梁洛仁说完就往府内走,那青衣青年面色淡然的跟着。一路从王府大门到梁洛仁的书房,二人没有任何交流。倒是青衣青年一路上四处打量着王府的布置,想不到,这位名声在外的草包王爷的王府布局及其合理。
“这位先生不是大梁之人吧!”进入书房,梁洛仁脸上的嬉笑骤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说话的语气让青衣青年颇感压抑。
这是一个草包王爷应有的样子?看来赵郎君的情报有误啊!眼前这位王爷的那些草包行径明显是装出来的啊,这样的心性,堪称可怖。只是,这位王爷为何要装成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青衣青年眉头微皱,沉声道:“大王好藏得真实深沉啊,是想有几人知晓被认为乖张暴戾的裕王原来一直在伪装。”
梁洛仁不可置否的盯着青衣青年,等待着这名男子的答案。
只见青衣青年继续说道:“大王猜的不错,某并非梁国人,某姓刘,名仁轨,字正则!大唐陈仓县尉!”
听到这话,梁洛仁愣住了,一个唐国县尉,大言不惭的说要救自己性命。越想越觉得好笑,梁洛仁不禁笑道:“刘县尉,本王欢迎你投奔大梁。只是,你们文人都喜欢这样危言耸听吗?”
梁洛仁本能的将刘仁轨当作大唐的逃官了,这种逃官,在梁国不少。好几个在唐郁郁不得志的官员,如今在梁国混得风声水起。莫说梁国,就连突厥,不也有一个叫做赵德言的汉人深得颉利的信任。
刘仁轨哪里不明白梁洛仁想错了自己,轻蔑一笑道:“投奔?永隆帝何德何能?刘某此来只为大王身家性命,大王信,某便继续说下去。大王不信,刘某这百二十斤,送与大王肥花即可。”
不是投奔而来,这倒是让梁洛仁眉头紧皱。莫非,唐国对大梁将有大动作?
良久,梁洛仁强自镇定道:“刘县尉,本王与国同休,需要你救?纵横一派只会危言耸听而已。将军交战不斩来使,本王可卖李世民一个面子,你自行归去。本王就当作没有见过你!”
“哈哈哈哈!”刘仁轨突然放声大笑,然后冷咧说道:“与国同休?朔方一郡,能在我大唐铁骑下支持多久?既然大王非要与国同休,大可立即去向永隆伪帝告密!只是,大王这么些年的装疯卖傻,估计白做了!刘某大可一走了之,性命是大王的,刘某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