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是咱们的旗帜,是右武卫!”青衣小厮骑着健马去而复返。还未到唐俭跟前,唐宇便挥着右手大声汇报到:“尉迟将军已经攻下朔方城了!”
“好!”唐俭听完激动得将右手手狠狠地向大腿上拍了下去。既然右武卫已经攻陷梁都,那么赵清山提出的策反梁洛仁的计划肯定成了。冷兵器时代,攻城本来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所以才会有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的说法。虽然朔方不想长安洛阳那样坚不可摧,护城河也没有那样宽大,但是,如果不从内部打开缺口,仅仅凭借右武卫两万人马要攻陷至少有着三万守军的朔方城,千难万难。
“走!咱们进城!哈哈哈!城里还有人欠某一顿酒!”唐俭有些激动,不激动不行,如此一来,塞北一行可谓是收获满满!先是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社尔在利益的驱使下暗中降唐,然后朔方城被尉迟恭和刘仁轨拿下,梁国灭亡。其中的意义可谓非凡!首先是前隋统治的土地只剩下杨师道的后隋,只要在攻陷后隋,大唐就能完全完成华夏大地的统一。其次,朔方城本就是大唐和突厥之间的门户,现在大唐控制了朔方,颉利再想南下,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最后,朔方被大唐牢牢掌控在手里,然后再在这里打开榷场,那么阿史那思摩和阿史那社尔更容易得到控制!
或许是感受到了背上主人的激动心情,突厥骏马将腿迈得飞快,三里地的距离,片刻即至。
“来人止步!立即下马受降!”
唐俭主仆刚到城门便被拦截。明晃晃的枪锋反射出的寒光照得唐俭眼睛发酸。
倒也不怪守城的军士拦截,毕竟唐俭主仆抵达的城门正式漠北草原方向。军士们自然有会怀疑唐俭二人。毕竟右武卫里认识莒国公的府兵几乎没有。
唐俭倒是毫不怪罪,反而配合着跳下骏马,对着领头的府兵道:“某是唐俭,还请这位兄弟通报一下尉迟将军,就说唐俭平安归来!”
唐俭,大唐莒国公,或许有百姓不知道这两个名词,作为大唐府兵,对国公级别的尊贵自然耳熟能祥。而且,大唐这个时代,在府兵面前冒充国公?这几乎不可能!所以领头的府兵立马吩咐大家放下武器,颇为恭敬对唐俭道:“阁下且稍等,某立即禀告上管,还请阁下在验明正身前不要有异动!”
“好!带这个东西去!”唐俭从腰间掏出一个印章,递给府兵,示意府兵离去。
双手接过印章,府兵转身便往城楼里跑。
“报!”
裕王府,一名大唐府兵急冲冲地冲了进去。然后单膝跪地禀报道:“报告大将军,城外有人从漠北而来,声称是莒国公,这是信物!”
府兵一边禀报,一边将印章双手托举。裕王府主位上坐着的明显是有些鸠占鹊巢的黑色物体。
至于黑色物体为何坐在主位,只因他是尉迟恭,右武卫大将军!而为何在裕王府,这却要稍微复杂一些。自大军控制朔方以后,用何地作为临时军帐是个大事。永隆帝的皇宫定然不行,除非李二陛下亲征,不然谁也没有资格拿敌人的皇宫做行军军帐,除非想死。
而尉迟恭本想随意占一处宅子,却被刘仁轨和梁洛仁阻止。因为大唐需要的不仅仅是占领朔方,更需要经营朔方。随意占一处大宅作为军帐,定会恶了朔方当地大族。最后,梁洛仁将王府献出,作为行军军帐,一来算是结交尉迟恭,二来也算是透明状之一。
言归正传,黑厮接过府兵手里的印章,然后再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个同样大小的印章对比了一下。对着厅里的梁洛仁和刘仁轨咧嘴笑道:“这是大唐国公印章,虽然某不认得这是不是莒字,但从漠北而来的想来是唐公无疑,走,咱们快去迎接!”
三匹快马从梁洛仁的府邸夺门而出,直奔北城门而去!
“哈哈哈!”刚至城门,尉迟恭就开启了大嗓门笑道:“唐公,某本还以为要再等些时日才能相见,可不成想这才几天,咱们又聚首了!”
只见尉迟恭飞身跃下骏马,热忱地一把拉住唐俭的双臂,然后上下打量道:“好!哈哈哈,看来唐公在漠北过得不错,没瘦!哈哈哈!”
说完尉迟恭又双手拍了拍唐俭的肩膀,心中的激动全然表现在了脸上。
只是唐俭的面目有些苦涩,眼前这个黑货的力量不小。即便是收敛了力气,可激动的情绪下,尉迟恭明显拍得唐俭双臂有些发疼。
“唐公!”刘仁轨心中的激动不比尉迟恭少,此时他上前一步,深深对唐俭一礼,然后激动地看着唐俭,双唇微张,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唐俭一步跨出,扶着刘仁轨的双臂道:”正则,你我何须如此!“
”这位可是裕王?正则,还不帮某介绍介绍?”唐俭拍了拍刘仁轨的肩膀,打量着站在最后的梁洛仁。能跟着尉迟恭一起到城门迎接自己,唐俭心里已然有了些猜测,只是还不确定而已。
“某家梁洛仁,见过莒国公!”梁洛仁合拳行礼,脸上颇有些苦涩道:”洛仁乃是新降之人,裕王早已随着梁国成为过去,还请唐公莫要再如此称谓!“
“将军何须如此妄自菲薄!”唐俭整整衣衫,深深对梁洛仁一礼,然后正色道:“将军此番抉择,活了多少汉家儿郎性命?”
梁洛仁却是苦涩一笑,自己可没有那么高尚,只是迫不得已,不然谁会好好的王爷不做,做个降臣?花花轿子众人抬得道理到梁洛仁这个年纪如何不知?只是自己不好点破,只能岔开话题道:“唐公,先进城吧!”
“好!刘正则这小子还欠某一顿酒!某倒是想尝尝朔方城里的酒如何!请!”唐俭开怀一笑,跟着三人就往城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