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郎,你且宽心,奴这就去皇宫,求父皇派几个御医过来,给阿翁好生治治!”
见着自家夫君的状态,淮南心里很是心疼,宽慰到:“阿翁乃是有福之人,此次定然能够安然无恙!”
淮南公主的话语让封言道眼睛一亮!对呀,在这长安城里,要说哪里的医生医术最好,定然是御医啊!只是,就封伦目前辞官归家,没有了御医诊治的资格。不然,李二肯定早就派御医来了。
“如此,辛苦公主了!”封言道郑重对着淮南一礼,表示谢意。
淮南却是侧身不受,夫妻二人也算多年,哪有这等道理?
看着自家夫君心绪有所好转,淮南也算打心眼里高兴,笑骂道:“如此生分作甚,传出去还不让外人还以为奴不肖?奴这便入宫,阿郎在家里好生照看阿翁!”
淮南公主说完就快步出了屋,想来是赶去皇宫去了。
封言道也立马进了父亲的房间。
“父亲!”封言道迫不及待的想和父亲分享,蹲在床边柔声道:“公主去皇宫了,是去给父亲求御医的。太皇疼爱公主,定然能请的御医过来,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痴儿!”感受着儿子的关怀,封伦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枯槁一般的手缓缓抬起,然后抚摸着儿子的头道:“让儿,公主有心,为父去了以后,定要好生待公主。”
是啊,公主有心。
封伦心里明白,淮南公主去皇城求医,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的儿子。
一个女人能回娘家为自家公公求医,这很常见。可是一个公主,回皇宫为自家公公请太医,这是不常见的。
尤其是大唐的公主。
为什么这样说?
李二的几个姐妹里,哪一个不是脾气火爆?
段纶处的高密公主,窦诞尚的襄阳公主
可以说李渊的几个女儿,就连最富盛名的平阳昭长公主都不是一个易与相与的女子。
“孩儿知晓!”封言道哪里不懂自己父亲的意思?一个嫁过来只有一年多,十五六岁的娇生惯养的公主,去皇宫请太医,这份情分,封言道自然明白。
至于为什么淮南十五六岁了,明显比原本历史大了十岁。这个问题,各位就不要多问了。石头可以很明确的说,既然能让赵清山回去千年以前,为什么不能让淮南早生十年?
闲话少说,且看淮南公主的马车一路疾驰,直奔太极宫。
“父皇!父皇!”
下了马车的淮南公主一路小跑,一般跑一边嚷嚷着。
“哦,吾儿,怎么来宫里了?想朕了?”李渊放下手里的书册,笑道:“驸马该去宋州了,吾儿几时离京?是否看过你母妃?”
淮南听完有些不悦,嘟着小嘴道:“父皇就这么不待见女儿?净想着送女儿走?”
几时离京,这不是赶人嘛!宋州遥远,此去又是一年。
况且,宋州虽然不算穷山恶水,可比起长安来讲,定然是诸多不如。
“胡说!”李渊虽没李二那般娇宠女儿,可是那个父亲不喜欢自家女儿?双目一瞪,李渊故作生气道:“再胡言乱语,朕让就把你赶出去!”
想来是摸透了自己父亲的脾气,淮南双手拉着李渊不断摇晃,噘着嘴故作抽噎道:“女儿不依!”
这可摇得李渊一个头两个大。
“好!好!好!”只能投降道:“不赶你!不赶你!你且说说今日进宫所谓何事?”
知女莫若父,李渊终于开口问到女儿的来意。
等的就是这句话!
淮南果然不再摇晃李渊,嘿嘿一笑道:“父皇,女儿想找父皇借几个御医!”
借御医?
李渊眉头一皱:“御医能随便借?”
“父皇!翁翁病重,长安的名医都找了个遍,驸马整日愁眉苦脸的,女儿甚为心疼。”淮南突然俯身跪下,颇为委屈道:“所以,儿想着请几名御医去瞧瞧。一来全了驸马孝道,二来也算儿臣一片心意。”
果然是有了夫郎忘了娘!
李渊看着女儿的状态心中有了些醋意。
只是,淮南的理由让李渊不好拒绝。
大唐自立国以来,提倡以孝治天下。如今女儿的做法虽然不合常理,却是人伦,更是孝道。
沉吟一会儿,李渊抽出一张白纸,然后唰唰写下几笔道:“吾儿明理了!你拿着此纸,去太医署,找两名御医过去瞧瞧吧!”
“多谢父皇!女儿告退!”得了首肯,淮南立马跑路。
这看得李渊一愣一愣的!
皇城至密国公府不近,可是在快马加鞭之下,亦用不了多久便到了。
“驸马!这是张太医署张博士和刘署丞,快让他们给翁翁瞧瞧!”淮南一脸邀功。
封言道赶紧附身行礼:“多谢二位前来!”
“驸马不必谢臣等,要谢还是谢公主殿下吧!”张博士和刘署丞侧身夺过,二人虽然是御医,可是一个正八品和一个从八品可不敢受封言道这一礼。只听为首的张博士继续道:“不知封公在何处?”
“家父就在屋内!”封言道做请状:“二位御医请随某来!”
“父亲,这二位便是公主请来的太医署御医。”封言道指了指身旁的二人,柔声说到。
虽然封伦常在皇宫行走,可御医还真没多少交道。
双手艰难并拢,这是准备行礼啊!
“封公不必多礼!”张博士却是立马制止,“且让下官先给封公把脉!”
望闻听切。
一番检查下来,小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
封言道在一帮等候着,没有一丝不耐烦,更没发出一丝声响。
“如何?”终于,张博士和刘署丞忙活完毕,封言道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张博士转过身来,背着封伦,然后指了指屋外。
这个动作让封言道心中一个咯噔。
这是不方便屋内说呀。
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病父,封言道转身往门外走。
“驸马!密国公心中郁气难结,又感染风寒,而今油尽灯枯”张博士苦涩道:“请恕下官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