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瞧了瞧被聚到一起的六个俘虏又瞧了瞧摆到一旁的四具尸体，除了他与胡队，上星最初分别击杀的三人之外，上星在加入胡文军战局出手击伤的那个三阶觉醒能力者最终也因伤势过重在戴上禁闭环后一命呜呼了。

裴言望着人群中一脸惶恐看向自己的戚幼婷忍不住问道：“他们之后会怎么样？”

“验明正身，调查他们犯了什么罪，然后该怎么判怎么判，但是作为异能犯罪者，国家内部给出的惩罚要比社会上正常法规严厉的多，这里面大部分人下半辈子就别指望出监狱了。”胡文军从纳戒中唤出衣服套在身上整理着衣服说道。

“他们会被关在局里吗？”

“不，有专门关押他们的秘密监狱，”胡文军说着用脚踢了踢身旁的囚犯继续吩咐道：“裴言，你解除能力先把衣服穿好记得别解除右手的能力！一会就会有专业队伍来这儿将他们带走，到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回局里，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情况，你和上星在这里看着他们！”

“知道了！”裴言与上星齐声说道，接着就见胡文军释放出内源开始沟通芥子空间，芥子空间原本灰暗的天空开始泛起一波又一波橘红色的涟漪，过了一阵之后涟漪渐渐消散胡文军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裴言先是望了眼自己碎了一地的衣服心里一阵肉疼，为了来胡文军家过年他特意穿的是节前自己新买的衣服结果不到几天就报废在此，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发誓将来只要是出门穿的衣服一定是被纳戒盖过印的。

如今覆水难收裴言无可奈何的逐步解除自己能力，召唤出纳戒中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这套流程他私下里已经练过十几遍早已烂熟于心。

在换好衣服后，裴言来到离人群不远处席地而坐，望着那四具尸体发起了呆。

上星在检查了一遍俘虏的情况之后，回头见到发呆的裴言走到他身边缓缓的坐了下去问道：“怎么今天是你第一次杀人？”

“恩！”裴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刚才一直处于战斗和愤怒状态的他，面对被众人围攻家人被威胁的情况下，痛施杀手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事后冷静下来看着那具被自己杀害面目全非的尸体，内心不由得生起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空虚?内疚？恐惧？兴奋？他不明白这股情绪到底是什么！这让他很烦躁！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裴言用右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冰冷的机械手接触到肌肤之后，让他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不由得自嘲道。

上星侧过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杀了敌人还这么多愁伤感，感觉自己是不是太情绪化了，他们是罪犯对吧我做错对吧？”裴言耸耸肩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随口说道。

“我没法回答你，因为我不是心理医生，但是我读过这方面的书籍，你的反应是正常的，一个在正常健康文明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第一次杀人之后还兴奋莫名，冷静异常那才是有问题的。”上星边说边从纳戒中拿出一个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在一番裴言看似眼花缭乱的操作之中，将其经过三次点燃处理完毕用雪茄钳剪掉茄帽递到了裴言眼前。

面对自己未来搭档身旁的这位大猩猩上星的好意，裴言伸手将它接了过来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拿在手上，放到嘴里吸了一口随后剧烈的咳嗦了起来，这什么味道比自己抽的香烟难抽多了。

“不要吸进肺里，在口腔里慢慢的回味用舌头搅动然后缓缓的吐出去，不要抽的太急抽一口酝酿一会。”上星在一旁耐心的讲解道。

叶为安听从了上星的建议，按照他的方法抽了几口，不知道是雪茄真的好抽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口中的滋味渐渐平复了他第一次杀完人后心里的紧张，以至于自己之后彻底迷恋上这种感觉。

上星看着缓缓闭上眼睛的享受内心宁静的裴言开口问道：“怎么样心情平复些了吗？”

“平复了很多，谢谢你!你不解除能力恢复原来的样子吗?他们都已经被制住了不会还有战斗吧！”说着裴言向上星举了举手中的雪茄表示感谢后，看着他又一吸了口。

上星平静的说道：“我这副样子并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原本是一头银背大猩猩。”

“咳咳咳咳！”听到这话裴言一口将含在嘴里的烟雾吞进嗓子了，连声咳嗦起来错愕的盯着面前平静看着自己的上星。

“怎么这让你如此震惊吗，还是你也觉得我是一个未进化的低等生物吗？”上星咧着大嘴笑着问道。

裴言连连摆手急忙支支吾吾解释道：“不，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就是一时没接受了！这，这….！”

“这怎么可能对吗？”上星说着又抽出一根雪茄边处理边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在这个世界上像我一样的存在还有很多，局里也有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

裴言长着大嘴思考了半天措辞还是没想到合适的词汇，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像你一样的那个，那个猩猩？”

“不，我是说像我一样由动物转变的能力者！”上星扔掉手里燃烧殆尽的火柴慢悠悠的说道。

听上星这么一说裴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说道：“哦，哦对！对！我想起来了仓库门口的那条老黄狗！”

上星将雪茄放入口中吸了一口良久之后，悠悠吐出烟雾摇摇头说道：“不，他与我们还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是个特例你现在还是不知道为好，其实我们和你们差不多，你们是身受道法界与魔法界的影响，身体内开启内源觉醒了能力，而我们的内源则来自精怪界，那个位面的世界与其他位面不同，他们的能源只作用与动物身上，如果有人不幸体内开启了那个位面的内源，就会变成你们人类眼中的怪物，最后因为身体难以承受这种异变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