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怎么不妥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才有的眼神。
再解释也掩饰不了!
“统制大人此举要是被别人发现,则会大大影响您的声誉,便是对阿清姑娘也不好!”
岳祺泽一脸真挚,不见一丝端倪。
他说的这还真是个事,军中明文规定,行军打仗期间不得带有任何非军中之人。
包括任何女人!
他身在这个职位倒也无所谓,可传出去始终不美。
再被政敌捏在手里,大大不妙啊!
见王统制脸上晦涩不明,阿清走过来求道:“都是阿清的错,阿清见军中威武,很想一看。”
“统制大人受央求不过才带阿清来的,都是阿清的错,请大人责罚!”
这个女子好生机智!
火势将要蔓延到她身边时,只动动嘴皮子,火势便灭了!
统制大人的阴阳脸,马上变成一张怜惜脸!
王统制走过去扶起她道:“阿清就是一点不好,明明不是你的错也要往身上揽。”
“我要是不下命令,谁会带你过来。”
有爹和兄长在,政敌也拿他无法。
阿清目光灼灼!
“那也是因为大人的心怀坦荡,阿清才能见到我军大败金军的盛况,多谢大人!”
“还是阿清最了解我的心了!”
两人旁若无人般你侬我侬,岳祺泽一个劲的降低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了!
为何这人与南进有着无法形容的相似?
王统制看她柔顺依赖的样子,心中已然动情。
阿清咬牙,低声道:“老爷,岳军都指挥使大人还在呢!”
王统制也只尴尬了一息,“噢,咳咳、、、奉来快坐下!”
人都来了,总不能再撵走吧!
两场胜仗,他功不可没!
脸比以前大了!
皇上不承认,他必须承认。
几杯酒下肚,刚才发生的不愉快似乎过去了!
王统制没忘记真正的目的,该奖励的不能少了!
“奉来,这次你们也辛苦了!回头你写个明细过来,我也好照实给你们上折子请功请赏。”
皇上怎么赏,可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
王统制不由飘飘然,升官,近在眼前啊!
发财嘛,升了职,财源自然就滚滚来了!
岳祺泽站起来恭敬道:“属下替众将士多谢统制大人!有统制大人的支持和鼓舞,全军将士上下一心,攻下徐州府指日可待!”
岳祺泽的恭维令人浑身舒展!
“这些都是我身为统制该做的事情,奉来不必多礼,快坐下喝酒!”
“是!属下敬大人一杯,祝大人这一战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好!旗开得胜!”
郭副统制,正在率兵攻城,徐州府内外,一片沸腾。
岳祺泽部,连战两局,人困马乏,体力难支。
正好借此养精蓄锐,与郭副统制轮番战斗。
徐州府人马不到两万,宿迁府与海州府,各有牵制。
就是北方的沂州府,亦有阻碍。
沂州府与徐州府相接之地,有一块枣树林,占地颇大,人员稀少,极适合打伏击战。
酒过半巡,王统制道:“奉来啊,这一仗你辛苦了!”
岳祺泽坐不住了!
“大人是要折煞属下了,属下万不敢当。”
“无趣,快坐下!说了这么多,你把这两仗的前前后后仔细说一遍!”
“是!”
阿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平淡无波的说书人,被不知所以的人听到,还以为他从未参加过这两场战斗。
更不知他是这两场战斗的指挥者。
平缓的语调听不出任何的紧张杀戮,只有从那字里行间中的形容中才得知战都的残酷性,惊险性。
岳祺泽,太过与众不同了!
秦世顺的胳膊受了点刀伤,南进见他包扎好的伤口没有再流血,还是有些不放心。
“秦大哥的枪法战术皆是不俗,怎么会受伤了?”
想到缘由,秦世顺便生出无限愧疚羞恼。
第一次实战杀人,都是恶贯满盈的金兵,可他们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第一个金兵倒在他的长枪底下时,自己有些害怕,想退缩了!
一个愣神间,旁边的金兵就看过来了。
要不是陈大华他们在身边,说不定这条胳膊就废了!
“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会注意的,贤弟不用担心。”
南进能理解秦世顺的心情,第一次杀人,不管是谁,心里都有不好受。
虽然你明白你杀的不是无辜之人,是个大恶人。
“秦大哥,他们该杀!凭他们的所作所为,就不单单是个人,而是一个畜生!”
“不杀他们,不仅我们本身会有危险,连那些无辜的百姓也无法幸免,你明白吗?”
“如果金国统治大宋,秦大哥觉得他们会怎样对待我们?”
“自是屠戮殆尽!”
金人对待俘虏,有一百种折磨的方法,叫人生不如死。
秦世顺打了哆嗦,他们是灭族的仇人。
自己竟然对他们存有怜悯之心,实在愚蠢至极。
那一张微黑的面孔惨白如雪,有神的双眼涣散无光。
“贤弟多谢你,我以后不会再这般了!”
“我相信秦大哥!”
南进望着南山,心绪纷乱。
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如有发现,当奸细论处。
酒足饭饱,王统制还没有放岳祺泽回去的打算。
说起打仗来,岳祺泽高人一筹,你不服都不行。
“奉来啊,你看大军是趁势追击还是先修养一阵子?”
终于说到重点上了!
“回大人,依属下的拙见,此两者必不可少!”
王统制揉了揉耳朵:“奉来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经过这次战役,徐州府里面定然做全了准备。又加上咱们的将士远途跋涉,早已疲累不堪,自不敌也!”
“是要养精蓄锐了?郭副统制又该如何?”他们还在攻城啊!
这是大家之前共同商量好的。
岳祺泽既有好的办法,当时为何不提出来?
岳祺泽仿似没看到王统制的不愉,继续说道:“大人英明!只是养精蓄锐也得把握好一个度!”
此计,只有在强烈的攻击后进行,才最为稳妥。
王统制急的抓肝挠肺,不能露出来。
形势比人强,朝廷对拿下徐州,势在必行。
单靠他,难,难于上青天啊!
徐州府,是附近防守最为坚固的城池,绝没有之一。
他也是倒了霉了!
“奉来,你接着说!”
王统制虽不十分精明,看人的目光是不会错的。
岳祺泽斜了一眼那个低眉顺眼的女子,倒是查不出什么,可也太干净了!
“是!本来徐州府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固若金汤。”
“可因为一念之差,便差之千里。”
“南郊大营被破,白鑫明乱了方寸,派出精锐出城,被我军全部歼灭。”
“此时,幡然悔悟,徐州府的防守定然严于过往。”
“金军有所依仗,精神势必比我军强。”
“属下献上一法,包管摧毁金军的精神。”
王统制听得认真,要紧处他停下干什么?
“奉来,你说,快说啊!”
说到办法,岳祺泽的脸闪着奇异的光泽,光彩夺目。
“是!咱们就给他们来了无中生有,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王统制发问:“要是他们当真怎么办?”
“自然打了,就怕他们不出来,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