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我已经到达北京了”,约翰在北京首都机场降落后给我发了一封邮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瑞典的手机号好像在这里用不了,我只能蹭机场的网先给你发一封邮件。”
“我知道了,手机号用不了很正常的,你上飞机后我才想起这件事情来。我已经将让我的朋友给你送电话卡去了。他应该就在出站口等你,找举着你名字牌子的人就可以了。”
去接约翰的人是大流。
大流是和我一起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
他高中的时候没有复读,先到龙州读了一年大学。
他的家境非常殷实,毕业后,他追随和自己谈了5年的女朋友到了北京,妈妈也花了一大笔钱给他在北京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本来已经要结婚了,结果再买房子上起了分歧。
女方要求全部由男方出钱,大流觉得压力太大了,虽然大流在北方算是有钱人,但这里可是首都啊!房价分分钟窜到五万、十万。
所以,大流和女方商量,女方拿三分之一,剩下的都由男方出。
结果他的女朋友立刻对大流失去了兴趣,没过多长时间,这姐们儿就结识了一个比大流更有钱的医生,然后就分分钟的把他给踹了。
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那个女人离开他后,他就遇到了他现在的妻子。
他现在的妻子是个敦敦实实的小胖子,但是性格开朗,脾气也很好。
他是个家居男人,事业心不太强,就喜欢打理打理花草,照顾照顾孩子。
家里大部分的钱都是他这个搞金融的媳妇赚来的。
因为他在北京,我每次回国和回瑞典都要经过北京,所以和他经常见面。
他从来不出应酬,也没有什么事业心,也不想怕的多高,所以,他的生活很规律,很单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还是依然简单、实在。
他对我也是有求必应,从来不会衡量,帮我的小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好处。
很幸运,这么多年过去,还能留下这么一两个简单的友谊。
约翰到达北京后,大流将把电话卡送给他。
结果,刚见面就出了问题,大流那点而十几年前学的高中英语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石心啊,完全交流不啊,除了hareyu,fine,hankyu,anyu,fine以外,我的就没有什么库存了,你赶紧给翻译吧,大哥呀!”,大流给我发来了语音,无奈的说。
“哦,没事,你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说。”
于是我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给他们翻译。大流带着约翰处理国内需要办理的事宜。
大流再次把约翰送到去龙州市的转机的安检处后,崇拜的对我说,“石心啊,原来真的没觉得你多牛。今天你这左一句右一句的,这小英语讲的,真厉害啊!”
“呵呵,就是个英语啊,小菜一碟。”,我故意嚣张的逗他,“哥的瑞典语也一样牛,也不行,哥会三国语言,哈哈哈”
“,装吧,你就,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行了,你忙你的吧,有事再联系,没事儿别找我啊!”,大流每次都是这句话。
大约过了两个半小时,约翰就到达了龙州市。飞机已落地,约翰就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穆林排了学校的英语系老师和成飞去接约翰。
一路寒暄不说。
到大市理工大学后,先送约翰到了穆林给他准备好的学校教职工公寓。
“石心,你这个是美国的同事啊?”,穆林问。
“不是啊,纯的瑞典人啊。怎么了?”
“这英语说的也太好了吧?我听成心说,简直就是纯正的美音啊!”
“呵呵,他们瑞典的英语普及率很高的,因为那么小的国家,挤在欧洲的最北角,要是不学一学英语,那就是闭门造车了,没办法发展了,他们90的国民都会讲英语的。早就和您说过了啊,呵呵”
“真厉害,以前你说的时候,我没在一,我就想啊,不就是说说英语吗,谁还不会说两句呢!可是没想到他的英语这么好,简直就是美国人啊!”
市理工,我常常说它是个鸟不怎么拉粑粑的地方,偏僻、落后。
前些年有几个非洲人来做过交换生,还有些韩国人来做交换生。
那些俄罗斯白人都是去市工业大学做交换生的。
像约翰这样的纯欧美人,在市理工是很少见的。
“石心啊,我有些不习惯啊。”,约翰在住处安顿好后,打电话对我说。
“怎么了?”
“我没有敌意啊,就是就事论事。”,在对其他种族进行评价的时候,有教养的西方人还是很小心的。
“没关系,你说吧。”
“在北京的时候还好,但是到了龙州,我觉得很多人都在盯着我。一直盯着我看,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哈哈哈很正常啦,因为你现在是在中国的最北方,那里的外国人很少的。所以突然间,看到一个这么养眼的黄头发的高个子大帅哥,当然喜欢多看两眼啊。”
“你又拿我开玩笑。”
“呵呵,没关系的,就是因为稀有,所以好奇。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去瑞典的北部小镇旅游的事情吧,那时候我和你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你当时也说,因为那样的小镇很少有外国人去的,所以看到我会觉得很稀奇。一样的道理。”
那是我和金名到达瑞典的第二个冬天。
我和金名在圣诞节的时候,去瑞典北部的北极圈的小镇旅游。
途中经过很多小镇,我和金名会停下来,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坐在咖啡厅里,能感受到四面八方都向我们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善意的,有好奇的,也有敌意的。
金名很介意,但是我天生就是安全感比较强的人,所以我并不觉得怎么样。
我有时还会回看过去,并和他们笑笑,那些盯着我们的人就会立刻害羞的低下头,哈哈哈,含羞草一样。
“石心,我现在彻底理解你当时的感受了,我替那些盯着你看的北部瑞典人道歉。”,约翰认真的说。
看来,这些投到约翰身上的目光,真的让约翰觉得不舒服了。
经过两天的时间,约翰习惯了那些目光,但是第三天就遇到了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