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和,子忠乃是昔年随备平灭黄巾的好友,颇有谋略,后拜于吾师卢尚书门下,至今已有五载,恩师多次来信,言及子忠大才,已得吾师衣钵。”刘备指着张虎介绍到。
PS:宦官之乱后,卢植因救太后有功,已被授予尚书一职,故称卢尚书。
“当年离别时,虎曾向兄长言,异日当重归主公帐下,但凭驱策,今末将前来请予重归!”张虎起身郑重向刘备行礼道,此一拜,乃是行的主从之礼,不可不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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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贫贱时共同创业,因未定主从,导致日后反目。刘汉和朱明皆是如此,一统天下之后,大肆诛杀功臣良将;李唐和赵宋为何不杀,非为君贤,乃起事之初已定君臣,故各守本分相安无事。
刘邦和朱元璋都是贫贱出身,别提刘邦是亭长的事,那就不是个官,吏都算不上,就是个衙门里的帮闲。起事之初,大家都是兄弟,一个锅里搅马勺,大大咧咧的惯了,进了皇城坐了龙椅,天下太平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以前大家平起平坐,尊你当个头,是大家拥护你,得了天下,你一个人享用恐怕说不过去吧?众兄弟也是出了死力的。刘邦和朱元璋当然不这么想啊,这天下是老子的天下,是姓刘、姓朱的,你们是出了力,可老子也没亏待你们啊!别天天惦记着老子屁股地下椅子,老觉得是你们打下来的!你们记住,这个家老子当,老子赏给你的,你接着,不给你的,谁敢乱伸爪子拿,小心老子给你剁了!
相反李世民和赵匡胤就不一样了,得天下之前,就已经是定了主从的,关系很明确,公司是我家的开,你们都是来给我家打工的伙计,好好干,从小公司做成大企业,人人都能升职加薪。其中赵匡胤黄袍加身算是底气没老李家足,加了一道杯酒释兵权,也算安稳了,就这还压着武官不敢放松,好在是没死人。
关、张二人就很懂规矩,从起事之初,三人就很明确,刘老板是东家,他二人是伙计,刘老板列席,他二人站着,刘老板指东,绝不往西。所以刘老板也不为难,大家生不出龌龊,当了皇帝后,除受限于祖令不能封王以外,封侯拜将,荣华富贵,样样不缺,大家都好。
所以这一拜很重要,咱把话挑明,公司是你的,我不惦记,我好好干活,你也别老想着把我赶滚蛋,大家相安无事就好。我就是想在这个糟心的年代找个靠谱的靠山,出点力气,混条活路,没想着称王做帝,也不惦记你们刘家的江山,天下太平了,我还是回涿郡开个肉铺重操旧业,实现我的寿终正寝的梦想。
其实,刘邦和朱元璋也不想那么干,都是从穷哈哈的时候在一起的兄弟,感情深着呢,只要别有非分之想,老觉得这天下应该分你一半,天天幻想着做“一字并肩王”,别的都可以商量。分茅列土这事从始皇帝开始就跟你们说的很明白了,今后没有这个待遇了,郡县制,中央集权,造不?瞎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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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快快请起!今日只论兄弟之情,不论尊卑。”刘备道。
“谢兄长!”
“贤弟尚未替为兄介绍此二人。”刘备指着典黑炭和小魏延道。
“此人名唤典韦,字子满,陈留人氏,因替友复仇,闹市杀人,畏罪亡命于江湖,前日弟入青州之时,路过山林,见他勇猛异常,特劝其来投兄长。”张虎指着典韦介绍到。这憨货答应入伙了,才肯说自己的姓命来历,倒是一点都不傻。
典韦连忙躬身行礼:“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刘备见此人仪表非凡,视之颇有勇力,大喜,连忙回礼。
“此子名唤魏延,乃义阳人氏,弟见他孤露,思及弟亦是双亲早丧,乃收其为随侍,以兄弟待之。”张虎指着魏延道。
魏延亦躬身行礼。
刘备颔首。
张飞见典韦仪表不凡,又听张虎言其勇猛异常,心中急欲于典韦比试,刘备思今日张虎刚归,典韦乃其同伴,又是新投,若是为张飞所伤,恐伤情谊,乃道:“子忠新归,典韦初到,当以酒宴庆贺,不宜争斗。”
“不比恐三哥酒亦无味,不如让其二人角力如何?”张虎知道张三爷心里有多迫切,天天跟二哥打架,都打好几年了,早就腻了,大哥又没空,再说大哥打架也弱了点,满身的力气没地使,早就憋疯了,来头老虎他都敢直接上去用拳头揍。
刘备心道,比力气文明些,也就答应了,正好也想看看典韦的成色。
张虎心道,嘿嘿,张三爷,论统兵你是比典黑炭厉害些,但是说到武艺,恐怕是不好分,要是比力气,只怕还要弱上一分,人家打猎可是不用牵黄引苍的,徒手上,造不?
这俩黑炭头就在大厅中间开始互相顶着使蛮力,张飞一心想放到典韦,典韦新到,知道这是自己老板的义弟,不好弄的难堪了,怕以后被人穿小鞋,只是被动的使力,两个人就这么顶了半天,刘备心里有数了,喊了停,张飞这回也服气了,拉着典韦到自己什么坐着,大家看这俩黑炭头杵在大厅,都心里想发笑。
一会宴席已经设好,大家举杯庆贺,张虎是照例不饮酒,也不许魏延饮酒,开玩笑,好不容易养成个能独当一面的统帅,结果成个酒晕子,误了事咱上哪哭去。张飞见张虎还是如以前少年时不饮酒,不停的喊他“狗剩”挤兑他还是个小盆友,张虎知道他的德行,反正刘备在场,他张黑炭又不敢使蛮,装作听不见,压根就不接招。
纠缠了一会见没效果,张飞也就放弃了,开始找典黑炭的麻烦,刚才角力没放到这黑炭头,张飞心里也清楚,这黑炭头确实要比自己力气大点,虽然不多,但那也是自己输了,就想在酒桌上找回场子。开始跟典黑炭拼酒,典韦开始还拘谨放不开,三碗酒下肚,放开了,谁怕谁啊,来就来,谁喊停,谁怂包。这倆就开始祸害酒了,幸亏这几年还算太平,没有战乱,还有粮食酿酒,不然刘备就该心疼酒了。
席间刘备问起朝中之事,“子忠来时,可知那董卓已废少帝,另立陈留王继承大统?”
“已在途中听说,弟离京之时,董卓尚未行废立之举。”刘虎答道。
“请速速将朝中之事讲与我听。”刘备疾问。
“四月时,先帝崩而弃天下,那何进领兵入皇城拥立辩皇子为帝,更欲诛尽中涓,太后不允,袁本初乃进言招外臣领兵进京诛杀宦官,诸公皆反对,进不听,暗使董卓进京。”张虎开口道。
“那董卓乃狼子野心,当日我等救他性命,反倒轻视我等,实在可恼!此等人岂可招之入京,后必为祸矣!”关羽闻言道。
“正如二哥所言,那阉贼张让等人见何进欲遣董卓杀他,乃假太后之令,诱何进入宫而杀之!何进死,袁绍等人领兵攻打皇城,口称诛尽宦官,为何进复仇。”
“阉贼该死,竟敢擅杀大臣!”刘备重重的拍在案几上怒道。
“阉贼乃惧,欲裹挟太后及少帝陈留王逃出宫中。那日我本欲辞别恩师,前来平原寻诸位兄长,却不料突发此事。”
“二帝可有有恙否?”刘备关切道。
“后来如何?”张飞听到这边在谈话,也不拼酒了,插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