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理得地耍了一通流氓之后,王斩纵身自十七舫的甲板上跃入了海中。在那下面,秦寿生一脸苦逼地客串了一把人形游泳圈。
“头儿,真的不考虑从那艘大船上顺艘小船吗?怎么说也是百十里的距离啊!我得游到啥时候去?”
“想多了。”王斩老神在在地在秦寿生背上骑着:“你能游出一里地,剩下九十九里换我驮着你都行。”
“当真?!”秦寿生一脸翻身农奴做主人地转头看向了他:“说话算话吗?”
“老子向来一言九鼎。”
尽管知道王斩扯这种话题时向来就没算过数,但还是精神为之一振地凝神聚气向前猛冲着。
只不过还未容其游出一条赛道的距离,自其身前却是依旧顿时传来了一声断喝:“站住!”
“靠…………”秦寿生满脸的期待之色瞬间就被黑线所替代了:“脚都没沾地我站你大爷的住啊!谁他妈吃饱了撑的,游个泳都拦着?”
“两个小兔崽子,哪来那么多废话?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交出来!”
话音未落时,方才自十七舫上一同跳入海中的几名逃亡战师已经面色不善地向着两人围了过来。
“头儿,貌似是遇见黑吃黑的了。”
秦寿生叹息一声伸手摸向了自己背后的八尺剑,却被其背上的王斩伸手给按住了:“别伤了咱的坐骑。”
“啊?”
秦寿生尚且不解其意时,王斩却是已经打开了禁锢空间,从中取出了一艘规模不大的小舟丢到了海中。
“我就知道!这才是我们头儿的风格嘛!”秦寿生幸灾乐祸地率先爬进了那艘小舟中,但随后却发现小船里连船桨都没有:“这玩意儿怎么走?”
“让他们拉着。”王斩略一抖手时,几道锁链便已经缠在了小舟的船头:“不要抢,一人一根就好了。”
“妈的,这小子居然敢耍老子,宰了他!”几名早已在十七舫上受尽了憋屈的逃亡凶徒此刻终于找到可以欺负的人了,凝聚本就所剩不多的灵气便朝着王斩一拥而上了。
“镜花水月空幻。”王斩瞬间现身的魔武灵中,第三碎月战技骤然亮起。
而下一刻,原本杀气腾腾的几名凶徒目光顿时呆滞到了极点,并在此之后动作机械不已地各自挽起了一条铁索,在海水中踏浪而行带着小舟上的王斩与秦寿生快速游动着。
“师父……请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学这招啊?我觉得有机会可以跟那些美腻的小姐姐们交流一下……”
“滚。”王斩洋洋不睬地半躺在了小舟当中:“这些家伙只是连日里形神消耗过大才被我钻了空子,估计要不了多久能将恢复正常。”
秦寿生闻言有些紧张道:“那咱到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到时人早就进了九穹之地了,你还想回来跟他们二次接见吗?”
“…………论缺德,我就没服过别人!”
王斩倒不是存心坑这些人,但既然本身就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也就没必要在扯什么仁义道德了。
控制着这些个人形的坐骑一路乘风破浪前行,百八十里的距离也并没有多长。但越到接近九穹之地内陆的岸边时,众人身下的海水也就越为浑浊。及至真正将要登岸时,岸边的海水已经浑如墨染一般了。
“这什么颜色啊……里头住着墨鱼呢?”秦寿生满脸纳闷儿地引着王斩自小舟纵跃到了岸上,却依旧站在海边注视着内中的颜色。
蓦然间,一道墨色的细线突然自水中冲天而起,直接便将方才拉船前行的一人自下而上劈为了两半。
原本墨色的海水中瞬间便红了一片。
“什么情况?!”秦寿生惊而底呼了一声,同时下意识觉得自己裆下也有些发凉了。
王斩鼻尖微动嗅了嗅,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正从海面上传来:“下马威啊……胖子,待会儿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反抗,我干什么就照着我的样子来。”
“啊?”秦寿生尚且不解其意时,自扭曲的空气当中突然凭空多了几名神情冷然的男子,看似随意的几步,却是已经将王斩等人所有的去路都封死了。
“例行公事,新来的兄弟们不要怕,大家早晚都是自己人嘛!”在这几人之后,一名年岁不大的青年男子笑眯眯地溜达了过来,两道狭长的丹凤眼几乎已经快眯成一条线了:“欢迎来到九穹之地,在下陆横,专门负责在这岸边溜达巡逻的。”
“不过在我问清你们的身份之前,都不要轻举妄动呦!”
王斩没有说话,但不动声色地解除了那几人所中的空幻状态。
“死人?!”瞬间恢复清醒的几人很快便发现了漂浮在身旁的尸首,但脑中的思维却依旧停留于了方才打劫王斩的时候。
“妈的,这小兔崽子还活着?宰了他!”几人从一开始便看王斩极不顺眼,此刻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依旧是上前取其性命。
“嘭!”
“啊!”
王斩惨叫一声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之意地蜷缩着身躯住颤抖着。
而方才对王斩动手之人见到这一幕时当时就愣了,感觉自己的灵气分明还没碰到他啊,怎么就自己倒下了呢?
“扑通!!!”
这次摔倒的声音比刚才大得多,毕竟秦寿生的吨位在那儿摆着呢……
头儿说了,他怎么着自己就怎么着!
顷刻之间,两名满脸痛苦之色的少年被好几名面色狰狞的恶徒给撂倒在了地上,而且后续似乎真的打算就此取他们的性命了。
“我应该说过不许有人在此轻举妄动了吧?”那名青年男子眯起的双眼于此刻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一道遍布杀意的寒光于此间一闪而逝。
“嗤!嗤嗤嗤!”
几道墨色的细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那几名凶徒的身上,下一刻,原本一脸嚣张的几人竟是无一例外地被这几条细线斩为了几段,切口处平滑如镜,连鲜血都是过了片刻之后才骤然喷出的。
“那么,你们又是从哪来的呢?”男子依旧带着一抹和煦的笑意,但秦寿生在看到他如此看着自己时,却是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有些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