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二十四回 步骑之战(1 / 1)万载老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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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阳坪,血旗军已然启动,前阵四万步卒先发,巍巍然逼近敌方军阵。半岛联军自也不甘示弱,在慕容廆的调度下,中路三万半岛步卒先发,直迎血旗前军中路的两万步卒,而在他们的最前,却是一排排床弩车,由一众老弱军兵推着,稀稀拉拉颇为磕碜,却也不乏威胁。

“咻咻咻”一见双方前部抵达床弩射程,血旗前军立即齐齐顿住身形,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之下,外缘军兵严整枪盾阵以待迎敌,阵内的箱车顶上,一架架早已上弦待发的床弩,则居高临下,向着对面敌军射出一杆杆弩枪,自然的,其上附带着一袋袋点燃引线的神火油。

“笃笃笃”“噗噗噗”转眼之后,联军前阵便腾起了簇簇火团,免不了一阵惊乱惨叫,而那些射程稍弱于血旗床弩的联军床弩,大多尚且不及发威,便已在大火中永远失去了价值。

“嘟嘟嘟”也就此时,急促的牛角号声响彻原野,那是全力冲锋的号令。闻声的半岛中路步卒,纷纷举刀持盾,快步越过前端那些着火没着火的床弩车,踏过那些受伤亦或着火的夷兵身体,嗷嗷呼喝着,可劲冲往对面的血旗军阵。

“呃,看来对方早有预备,用数百老弱以及一批破烂床弩作炮灰,便骗走了我方第一波床弩打击。那慕容廆果然够阴够狠,够枭雄!”血旗望车上,纪泽讶色一闪而过,继而冷笑道,“哼,便是少了一拨床弩打击又有何妨,我血旗军的招数还多着呢”

“隆隆隆”就当联军前阵步卒狂冲之际,左右两翼的各五千鲜卑骑兵也同时奔驰而出,他们后发先至,很快便越过中路步卒,直对血旗前军左右两翼的各万步卒。

“咻咻咻”血旗军前阵的踏张弩手自然不会客气,一根根带着袋神火油的劲弩适时射出,带着点点火苗,好似灼热了整个空,直奔两翼的鲜卑骑兵,以及中路的半岛步卒。

然而,半岛联军的表现再度令血旗军上下惊诧,只因他们不论步骑,竟然三五人合作,纷纷举起一面面大号竹牌,斜上挡在头前。踏张弩虽然凶狠,但想穿透大号竹牌却不容易,而飞溅的神火油也多被竹牌接下,火团依旧,却像被联军兵卒接在手中,短时间确难烧穿竹牌。

如是,纵有少量夷兵中招,这一拨劲弩打击却仍未能烧乱联军冲锋之势。而愈加提速的两翼骑兵,转眼便冲入血旗前军的弓箭射程,这一刻,鲜卑人竟然放弃了他们惯常的弓箭骑射,依旧举着熊熊燃烧的竹牌,凭之接下了血旗军的又一拨箭雨。

铁蹄轰隆,骑兵疾近,直到进入一箭之地,才有越来越多的竹牌眼见烧穿。或甩往侧旁,或背掷于地,鲜卑骑兵们陆续将之抛却,进而取出兵器,凶狠的冲往血旗前阵。而那些仍能坚持的骑兵,则依旧抓着带火竹牌,看那架势,非但留着挡箭,还有丢往血旗军阵反攻倒算的意思。

“唏!对方看来早已摸透了我方远程打击的套路,也深知双方兵甲差距,为了减少冲锋中明显吃亏的对射战损,宁愿放弃了他们的传统骑射!”血旗望车,纪泽的脸色略显阴沉,咬牙发狠道,“这个慕容廆,留不得!”

“主公,敌方骑兵即将奔突我方步阵,以步克骑,我方必然伤亡惨重,是否动用火炮?”纪泽身畔,庞俊急声提醒道。

纪泽摇头不语,唐生却是截口解释道:“我方此战的最大目标,也是征服半岛的最大威胁,乃六万鲜卑骑兵,而他们目前仅是试探,若被火炮惊走其主力,下次想要重创对方,代价就更高了!相信我方的血旗步卒,他们应当不会让鲜卑骑兵占到便宜。”

“咻咻咻”言间,两翼的鲜卑骑兵已然冲入血旗前阵的三十丈之内,而血旗步卒的最后一道杀手锏投枪,也适时呼啸而出,铺盖地迎上多已抛却了竹牌的敌骑。只是,鲜卑人同样没有客气,一柄柄短枪同样脱手而出,在空中与血旗一方的投枪擦肩而过,飞蝗般扑入血旗前阵。

“噗噗噗”尖锐的投枪,借着敌骑疾驰而来的冲力,顿时发挥了它们的恐怖打击,对双方造成了惨烈的伤害。当然,效果却也有着显着差异。

人数更多、投枪更多、且有明光铠钢板挡住前胸的血旗军,战损明显低于敌骑,更用投枪攻击引发的人仰马翻,大大放缓了鲜卑饶奔骑速度,也就此基本报废列骑的那些燃火竹牌。但不可避免的是,两翼各付出上千伤亡的鲜卑骑军,其投枪伤害确也令得血旗前阵出现不菲减员,以致枪盾阵难免未战先缺。

相比鲜卑骑兵在两翼的有攻有守,中路夷兵步卒的场面就要难看多了,终归一句,那就是人比马跑得太慢。尚未冲进一箭之地,夷兵步卒的竹牌就废了,而接下的冲刺时间,绝对足够血旗军的床弩、踏张弩等等悉数再虐上他们一轮。

“砰砰砰”中路的夷兵步卒犹在弩火箭雨中艰难跋涉之际,两翼的鲜卑骑军已经轰然撞上了血旗步阵。这是毫无花哨的硬扛,头排铁盾在一次次挡住敌骑之余,其固定铁锥则被硬生生撞弯撞断,直至盾飞人亡一杆杆长枪毫无阻碍的捅入人马身体之时,一把把钢刀或也居高临下的削断了大好头颅更有各自阵后的箭手,迅捷冷酷的向着对方射出一根根夺命流矢。

鲜血、残肢、惨舰悲鸣,你死我活的血腥拼搏,鲜卑骑军一波波的冲击砍杀,血旗战兵则一节节的抵抗反击。一名敌骑不甘倒毙,又一敌骑人马合一冲上,一名枪兵怆然牺牲,另一步卒则挺枪堵上。双方的交接之处,则是逐渐堆高的一具具尸体,而伤亡节奏之快之烈,甚至不给彼此军兵思考是否回逃的时间。

与之同时,坑瘪的半岛夷兵步卒们,在血旗中路军兵的远程打击下,付出不下六千的大量伤亡之后,总算胆战心惊的冲到了血旗军阵面前,只是,与其他们是来与血旗军短兵血战,不如是迎来了又一轮的残酷杀戳。若非有着督战队凶残压阵,只怕他们早就扭头不干了。

终于,血旗前阵右翼,有第一方鱼鳞阵被慕容鲜卑的一股敌骑凿穿,但头前一空的鲜卑勇士们却是瞬间迟疑,因为在他们前方不远,是又一曲的千人枪盾阵,显然要比此前的枪盾阵更为严整,其间还夹杂着一辆辆箱车,这便意味着,他们鲜卑勇士还要经历又一场投枪、破盾乃至枪林的赴死历程

一线的鲜卑骑兵或许迟疑,可他们后方的慕容廆却不会迟疑。凭借多年的战场经验,他已估出,自家骑兵与血旗步阵短兵相接之后,战损已经略少于血旗步卒,这一步骑之战的效果,虽然令他震撼于血旗军的战力,却也在可接受范围之内,更让他有了战胜血旗军的信心。毕竟,那里的血旗步卒人多势众,箭矢驰援更足,而且,对方看衣甲还是主力战兵,却非中阵两翼的辅兵步卒。

“诸位,血旗军阵也就这点招数,我方此前应对卓有成效,且对方最为精锐的前阵步卒,已被我方尤其与步卒缠住,其远程优势丧失大半,正是进一步猛攻之时。”扫眼百济、弁韩与诚韩的三名主将,慕容廆扬声笑道,“现在,我军当继续压上,还望诸位指挥中路的半岛勇士们奋勇直前,凭借兵力优势冲破敌军前阵。”

“可,可敌军强悍,我半岛勇士转眼便已损失近万啦。这般消耗,此战纵然胜利,我等也将伤亡惨重,日后又如何抵御血旗军来自海上的随时袭扰。这未免,未免”诚韩军主将箕古曜一脸苦涩的出半岛三家的心声,“却不知,鲜卑朋友准备如何出手?”

某管你们伤亡惨重作甚,某只要此战大胜血旗军,从而坐稳半岛与辽东的诸方盟主便是!慕容廆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真诚道:“若是今日不能击败这支血旗大军,诸位还用再考虑日后吗?还有,如今千辛万苦才与血旗军短兵相接,莫非诸位还想让半岛勇士们重新走一遭血旗军弓弩神火所铺的血路?”

“至于我鲜卑勇士,却要借着贵方拖住血旗军中路主力之际,各分出一部阻扰敌方后阵骑军,主力则悍然直插血旗军中阵侧翼,那里多是血旗辅兵,我等足可破之,进而一举突击对方中阵中军,斩那纪贼儿!”慕容廆话到这里,半岛三家倒也心服,不再多言。

见此,慕容廆复又转向宇文屈云道,“宇文老弟,试探进攻你我半斤八两,不若再比一比谁能先破敌方中军,斩将夺旗?呵呵,奉劝一句,我慕容鲜卑可是要出杀手锏了,宇文老弟可别藏着掖着,回头反我方胜之不武哦。”

“哼,无需你假意谦让,方才那一阵,你慕容鲜卑最先凿穿,胜一场,某输得起!”语气依旧不善,宇文屈云却也心知慕容廆的调度在理,遂道,“斩将夺旗,自有我宇文鲜卑的勇士,你便莫再聒噪,发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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