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四章 解诗(下)(1 / 1)令一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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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思摩禅师催促道:“孟施主,快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西华道:“禅师,据闻全真教创教祖师王重阳王真人为了闭关修行,曾经在终南山南时村挖了一个墓穴,而后躲在墓穴里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后,王重阳功成丹圆,从墓穴中走出,并亲手封堵了墓穴。既然王重阳王真人都可以掘地为穴躲在里面潜心修炼,那写下李志常记录在笔记中的那首诗的前辈高人,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修一个地下栖身地,住在里面闭关修行?”

“照啊。”

贞俊法师闻言兴奋地用力拍了拍手,笑道:“臭老道,听听,你听听,就连西华都认为你方才所言是在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伟樵道总吧唧吧唧嘴,笑道:“大和尚,你错了。老道嘴里喷出来的是唾沫星子,不是大粪。”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莞尔。

思摩禅师清了清嗓子说道:“孟施主,你的这种说法虽然令人匪夷所思,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老衲问你,最后两句诗是不是就是找到另外一个拉环的线索?”

“应该是。”

孟西华答道:“四位前辈,第七句诗‘吕祖如今何处去’中的吕祖是谁,自然是八仙之首纯阳子吕洞宾了。这吕洞宾乃道教仙人,邙山上就建有吕祖庵。

“另外,晚生听说,全真教供奉的北五祖中的第三祖就是吕洞宾。由此推测,第七句诗中的‘吕祖’,极有可能指的就是吕祖庵。”

贞俊法师听后提醒道:“西华,你的这一推论恐怕是错的。因为据老衲所知,邙山上的吕祖庵始建于清康熙三十二年,是由洛阳名士任仲芙带头捐款修建的。换言之,李志常死的时候,邙山上的吕祖庵并不存在。因此,第七句诗中的‘吕祖’,应该指的不是吕祖庵。”

“贞俊。”

思摩禅师摆了摆手道:“清乾隆十八年,老衲当时三十六岁,正当壮年,尚未考中进士。那年夏天,老衲应好友相约曾游览过邙山吕祖庵。当时的吕祖庵并没有如今的规模,仅有四五间瓦房。游览的时候,老衲曾问起过庵里的道士,洛阳名士任仲芙为什么定要选在这里修建吕祖庵。

“道士回答说,据传闻,当年吕祖吕洞宾东游洛阳的时候,曾经在这里潜心修道,并有诗词传世。只不过历经沧桑演变,吕祖当年修道的古迹已经荡然无存。为了纪念吕祖,洛阳名士任仲芙带头捐款修建了这座吕祖庵。

“由此推断,第七句诗中的‘吕祖’或许指的不是吕祖庵,但一定指的是当年吕祖在邙山的修道之所。而当年吕祖在邙山的修道之所,恰恰就是如今的吕祖庵。因此,孟施主的推论应该没有错。孟施主,请继续。”

孟西华点了点头,续道:“禅师,晚生以为,第七句诗中的‘吕祖’,应该是整首诗的诗眼。四位前辈设想一下,比方说咱们五人此刻就在吕祖庵内。而咱们五人登上邙山的目的不是为了修道炼丹,更不是游山玩水,而是寻找封土堆。那么咱们五人若是从吕祖庵出来以后,是不是直接奔着封土堆去了?”

“你是说。”

思摩禅师沉思片刻,问道:“若想顺利找到封土堆,必须以吕祖庵来作为参照物?”

“正是。”

孟西华答道:“禅师,假如晚生的推断正确,必须以吕祖庵来作为参照物,才能顺利找到封土堆。那么第八句诗‘斜走开阳辅星前’就恰巧为咱们指明了方向。

“众所周知,开阳星是北斗七星的第六颗星,在开阳星一侧,有一颗暗星,叫做辅,它与开阳星构成一对双星。假如咱们把吕祖庵当做北斗七星中的摇光星,那么咱们以吕祖庵为中心斜向东北方向走,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封土堆。

“晚生的理解是,第八句诗中的开阳星指的就是那个封土堆,而开阳星的辅星则暗示的必定就是第二个拉环所处的位置。”

贞俊法师听后感叹道:“西华,这,这也未免太神乎其神了吧。”

思摩禅师笑道:“贞俊,孟施主只是就‘诗’论‘诗’。若想证明孟施主的推断究竟有没有道理,咱们只需亲自到邙山走一趟,实地勘测一番,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本忆法师赞同道:“禅师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咱们明天就出发,最好能够赶在立夏之前抵达洛阳。”

“好主意。”

伟樵道总附和道:“大和尚还欠老道一个东道,等到了洛阳,老道势必狠狠地宰大和尚一顿。”

“馋猫。”

贞俊法师笑道:“臭老道,不就一顿大餐吗,少不了你的。”

“不妥,此举不妥。”

思摩禅师道:“咱们四个若是全都走了,那武林大会怎么办,到时候由谁来主持武林大会?”

“禅师。”

伟樵道总站起身,举起手里拂尘在半空中轻轻一挥,提醒道:“咱们举办武林大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破解李志常记在笔记里的那首诗吗。既然西华已经把那首诗破解了,这武林大会还有必要再举办吗?”

思摩禅师道:“有必要。不仅有必要,而且应该把日期再延长五天。”

本忆法师问:“禅师,您老这是何意?”

“烟幕弹。”

思摩禅师笑道:“老衲猜测,藏匿在重庆王家沱的黑龙会成员,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应该就是在等待武林大会召开后的最后结果。而且老衲敢断定,届时黑龙会一定会派奸细混进武林大会,窃取武林大会最后的研究成果。

“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释放一颗烟幕弹,借此稳住黑龙会,为孟施主顺利找到那个封土堆,破解那首诗而争取更加宽裕的时间。”

本忆法师“哦”了一声,恍然道:“禅师的意思是说,等武林大会召开以后,咱们每天破解一句诗。等八句诗全部破解完毕,也就到了五月中旬。即便黑龙会窃取了最后的研究成果,等他们拿着成果快马加鞭赶到邙山的时候,一起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聪明。”

思摩禅师夸赞道:“如此一来,李志常留下的两条线索对黑龙会来说,只剩下了燕然山这一条线索了。你们想想看,燕然山那么大,即便黑龙会再有本事,若想找到蒙哥的陵寝,无异于大海捞针。到那时,咱们只需派人暗中跟着黑龙会。如果他们翻遍了燕然山依然一无所获,咱们就按兵不动。倘若他们的运气好,找到了蒙哥的陵寝,那咱们就半路截杀,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此计甚妙。”

伟樵道总站起身主动请战:“禅师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妙计,若是能够用在黑龙会的身上,还真够那些狗杂碎喝一壶的。禅师,要不把暗中盯梢黑龙会的任务交给老道吧,老道在这里向张三丰祖师爷发誓,一定不会让小日本的阴谋得逞。”

“交给你?不妥,不妥。”

贞俊法师摆了摆手道:“禅师,臭老道这老家伙玩心太重,如此重要的任务还是交给老衲最保险。”

伟樵道总闻言一瞪眼,挑衅道:“大和尚,是不是觉得你的少林看家拳已经天下无敌了,要不要领教领教老道的武当太极拳。”

贞俊法师挺了挺胸,傲然道:“比就比,谁怕谁。”

“比什么比。”

思摩禅师见状一声断喝:“贞俊、伟樵,都给老衲坐下。”

伟樵道总闻言,耸了耸肩,笑道:“大和尚,瞅见没,思摩禅师怕你输,不让咱们比。”

“拉倒吧。”

贞俊法师回敬道:“禅师是担心你输了,有失张三丰祖师爷的脸面。”

“说到脸面。”

思摩禅师大声道:“贞俊、伟樵,你俩若是再这么斗来斗去,一旦让黑龙会的阴谋得逞,丢掉的恐怕不只是达摩祖师和张三丰祖师的脸面,只怕咱们大中华的脸面都要让你们给丢尽了。”

嘴里说着话,思摩禅师从蒲团上站起身,一边在地板上踱步,一边继续说道:“老衲虚活了二百一十岁,亲眼见证了咱们大中华从康乾盛世走向衰败。二位仔细想过没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还不是因为世间有太多像你们这样的人。

“三十五年前,若不是因为清廷内部清流派和洋务派之间的党派争斗,我北洋水师又怎会在甲午海战中败给小日本。我大中华用三十年时间发展起来的洋务运动自强成果,又怎会在短短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内就灰飞烟灭。

“三十一年前,若不是因为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为了争夺统治权,戊戌变法又怎会失败。两年后,我大中华又怎会再一次败给八国联军。

“十五年前,若不是因为窃国大盗袁世凯窃取了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倘若担任民国大总统的是国父孙中山,小日本逼迫我大中华签订的《中日民四条约》又怎么会顺利签约。二位,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因为内耗而带来的严重后果。”

伟樵道总闻言嘟囔道:“禅师,咱们都是出家人,这些国家大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思摩禅师反问道:“没有关系吗?东林先生顾宪成曾经为东林书院题写过一幅楹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伟樵啊,你我虽然不是读书人,可咱们都是大中华的子民。国家的兴旺和衰败,关系到咱们每一个大中华子民的切身利益,又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

“禅师所言极是。”

孟西华赞同道:“聚沙可成塔,集腋能成裘。尽管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可咱们大中华有四亿五千万人口,若是能够把这四亿五千万人凝聚在一起,那就是滚滚洪流,任何魑魅魍魉在滚滚洪流面前都将被彻底击垮。对了禅师,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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