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病情,沈迦叶自成年以来,那方面的冲动并不强烈。
嗯,她是从来都没有自己帮助过自己,对这方面等于就是两眼一抹黑。
她好像个痴呆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巫子淳麻利地扒了翟家年衣服,然后又去扒一裤子。
最后,好像煮熟虾子的翟家年,被巫子淳一脚踹进了温泉,微烫的泉水飞溅,打在沈迦叶身上,使她浑身一哆嗦。
她已然侧过脸,不去看翟家年。
巫子淳干咳一声,也将视线从翟家年身上挪开,上前道:“迦叶,是我帮你脱,还是你自己来?”
“我,我……”
“算了,我帮你。”巫子淳上前解她衣服。
“不,不要!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了。”沈迦叶转过身,背对着翟家年,扭扭捏捏地服,慢如龟速。
她倒不避讳在巫子淳面前光着身子。
事实上,这么多年,巫子淳早就把她看光不只多少次了。
所有不适合古春秋的治疗,全被巫子淳给包了。
巫子淳对她的身体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女儿。
毕竟古千柔十岁过后,巫子淳就很少看到过
古千柔既不需要她治疗,也不需要她帮忙洗澡。
“快点嘛,怕啥,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呢,又看不见!”巫子淳说道。
“不要催啊,不然我走了!”沈迦叶喘着气,用力地说道。
虽然不介意让巫子淳看到身体,但只要一想到等会儿要在她的帮助下,那啥啥啥……简直崩溃好吗?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巫子淳?
去面对古千柔?
面对外面的那群人?
“啊,还有一个周道湘!这会被他猜到吗?完了,要不要杀人灭口?不然他去学校一传开,我还怎么去上学啊!”沈迦叶胡思乱想
倒是和她老妈董念卿想到了一块儿去了。
不管如何缓慢,衣服就只有那么几件,总会脱完。
沈迦叶迅速往水里一钻,发现纵然泉水清澈,但由于光的折射,加上热气影响,只要不刻意往某个角度瞄,其实也可以直视翟家年的脸。
巫子淳这时候也已下水,不过她只脱了外面的衣服,最里面的没脱。
“诶诶诶?”沈迦叶见状,不由一呆
对啊,其实我也不用全吧?
“别发呆了,快过来!”巫子淳将翟家年带到假山底下,那里有一个台子,可以让他半躺半坐在上面。
沈迦叶把心一横,游过去,傻乎乎地说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坐到他身上去,然后剩下的就全交给我。”巫子淳说道,同时将随身带来的工具包打开。
里面有银针,还有古春秋亲自去买的玻璃管。
沈迦叶死死盯着翟家年的脸,就算知道他是昏迷,也都还是特别担心。
他会不会忽然醒来?
会不会一下子睁开眼睛?
他要是撞破自己的举动,他会怎么想?
自己又该怎么解释?
又被巫子淳催促了一番,沈迦叶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台子,巍巍颤颤地坐在他肚子上。
翟家年滚烫的体温,贴在沈迦叶的皮肤上,使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一个男孩子。
第一次……
“别想太多,可以用手撑着他肩膀,等下你会没什么力气。”巫子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她这时候也超级尴尬的好吗?
“嗯,嗯……”沈迦叶依言将手放在翟家年双肩,低头间,脸与翟家年的脸相距不到半米。
她观察着他的眉眼、鼻子、嘴唇,尚还是首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打量。
“顾……家……年……”她的眼前浮现一抹水雾。
在今天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翟家年这么亲密。
早知如此,当初那么决绝的拒绝嫁他的提议,算不算是个讽刺?
就算是爷爷奶奶他们这种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老古董,都觉得为了救命,付出这种代价,算不得什么。
别说不会真的那什么,就算真的有那什么,事后也不需要真的负责。
早就已经过了那个就必须结婚的年代了。
但沈迦叶还是有种比较传统的古板思维在内心作祟……
“我开始了!”巫子淳取出银针,一抖,扎入沈迦叶的相关穴位。
沈迦叶已是被针扎习惯了的人,本应该毫无感觉。
但这时候她却觉得……好疼
“为什么这么痛啊?”
“这一定是你的错觉。”
“只是错觉吗?”
“你现在的真实感觉,应该是痒,你仔细体会下,痒吗?”
“痒?好像……有点儿。”
“哦,看样子你不够敏一感。现在呢?”
“越来越痒了!”
“很好,坚持下,现在呢?”
“好痒!”
“现在呢?”
“哇,怎么会这样?”
两人对话间,巫子淳已经在沈迦叶身上扎了十多根针,颤颤悠悠,发挥出奇妙的作用。
一向体寒的沈迦叶,就算是夏天别人热得不得了,她也没什么汗水。
夏日的夜晚,她也不用吹空调,深夜反而得盖层薄被。
冬天更是裹得严严实实,稍不注意,就会病倒。
而这时节,不过春天,她这时候却清晰地感觉到一团火焰,由内而生,向外灼烧。熊熊的燥一热之意,侵袭每一个细胞,也使僵化迟钝的身体变得柔软。
就连温泉蒸腾的热气萦绕,都能使皮肤微痒,热血汩汩,体内循环,也一次又一次使身体越来越烫。
沈迦叶的意识,一阵恍惚,身体也随之不怎么受控制,发自本能地。
巫子淳急忙按住她,别让她乱动,不然万一因此假戏真做了,乐子可就大了。
等沈迦叶清醒过来,还不得自杀?
要知道就算翟家年昏迷不醒,没有主动的意识,但他本来就被至刚至阳的护鼎之气影响身体,不需要有任何意识,就自动已经……
这种情况下,沈迦叶还主动送上门,突破关卡,可谓是轻而易举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提前将玻璃管给接上!”巫子淳的脸色也有些发红,然后伸出了手。
“我的乖乖,这本钱……”
里面,荒唐的一幕持续进行。外面,一群人也都心情各异。
苏问河来回走动,时不时看向手机,然后说道:“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宁真知撇撇嘴,说道:“拜托,才五分钟不到而已,你把翟家年想象得也太短了吧?”
苏问河大囧:“你小声点,瞎说什么呢。”
“明明是你在瞎想什么吧?”宁真知似笑非笑。
她这时候已经不怎么担心翟家年会不会死了。
直觉告诉她,巫子淳他们研究的方法一定有效
不然凭什么敢于赌上一个女孩子的贞一洁?
且这个女孩子还是沈迦叶?
终于,漫长的时间过去,三叶道长神色一动,说了句:“出来了。”
大家都看向入口的门户,接着头发湿漉漉的沈迦叶与巫子淳并肩走出。
周道湘赶忙观察沈迦叶的行走姿势,发现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这样的结果可能有两个,一是什么都没发生,二是……该发生的早在很久以前就发生了。
周道湘宁愿相信是第一个可能。
只是沈迦叶粉扑扑的面颊,略显迷离的眼眸,怎么感觉就是那么可疑呢?
“叶子,你受伤了!”古千柔上前搀扶沈迦叶,忽然惊呼。
“我看看,怎么回事?”董念卿急忙上前检查,就发现沈迦叶的手腕上,有着明显的包扎,且包扎带上还有血迹。
那么这血,到底是什么血?
沈迦叶脸上闪过一抹慌张之色,急忙将包扎带取下来,似乎是为了急于证明什么似的,将一道伤口展现给大家看,嘴上说道:“这都是为了给他治疗……”
“用血治疗?”
“是的,让他喝了我一些血,已经成功把温降下来来了,嗯,就是这样。”
“呃……”
“好吧……”
众人都一脸古怪地盯着她。
这骗三岁小孩呢?
如果真的让估计年喝她的血就可以的话,且不说原理何在,就说这种行为,为什么非得躲起来做呢?
完全可以在大家目睹的情况下做啊
这明明就是欲盖弥彰嘛
巫子淳扶额,很是无奈。
她就知道这个蹩脚的谎言,不足以取信大家。
沈迦叶非得要求自己割伤她,实在拗不过她……她也是够狠,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割伤,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硬是忍住了疼。
周道湘已经尽量提醒自己应该乐观一点,这时候的心也还是一路直沉而下。
“为什么我看上的每个女孩子,都跟我没有这个缘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无法打破毕业之前就只能是单身狗的魔咒?去你妹的!”
苏问河的表情也颇为复杂,暗暗想道:“翟家年,你这一次也算因祸得福么?被你喜欢的女孩子用这种方式救了你,想必接下来你要追她,也就再容易不过了。”
除了知情者,和宁愿自欺欺人的,剩下的,怕是都以为已经做了。
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做。
只是沈迦叶不说,全靠猜,有几个会想到还能那样呢?
对这一切都不知情的翟家年,在被保镖抬出来之前,衣服就已经穿好。
被抬出来后,宁真知与苏问河上前相继摸了摸他额头。
果然不如之前那么烫了。
“没想到电视里演的东西,也能在现实中有用,真是太离奇了!”
“切,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艺术来源于生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