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美女不但要拉大便,也会流鼻涕……
她的身子陡然停滞,然后就感觉古千柔善解人意地递过来纸巾,不由得好生感激。
急忙接过去,将鼻子清理了一下下,避免又一波尴尬的局面发生。
翟家年也松了口气,将手插一进她浓密的秀发,抚一摸一她的后脑勺。
“话说,你是不是有几天都没洗头发了?”他将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吻了一下,然后说道。
“……”苏问河的身子再次一僵。
差点就跳起来打他了好吗?
“你可真是坏透了!”
古千柔和夏瑶光,也都彻底无语了。
宁真知见怪不怪,对苏问河说道:“小小问,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这王八蛋从阎王殿拉回来,你这就只顾着向他告白,跟他搂搂抱抱,都把我冷落在一边,区别待遇也太大了吧?”
“啊,你,你们,你们都听到了?”苏问河如同受惊的兔子,浑身一抖。
差点羞死!
她在宁真知的搀扶下,站起来,也一把抱住了宁真知。
“真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都担心死了!”
“咳,你电话打不通啊。”宁真知有些心虚地说。
苏问河这才想到,这几天自己都被无数人电话轰炸。
之前压根没生气的她,这下终于开始生气了!
在看到翟家年还活着,苏问河的整个人也都“活”了过来,自然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
她现在就真的觉得那些轰炸自己电话的人,简直恶心死了!
害得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接到宁真知的好消息!
古千柔拍了拍手,发现好像周围路过的人,都在朝这边看过来,于是说道:“总算是皆大欢喜了,要不我们就先离开这儿吧?”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还早着呢。”宁真知笑呵呵地说道。
夏瑶光也淡淡地说道:“现在确实不是该走的时候。”
古千柔一愣,然后吓了一跳:“你们,这是要搞事儿?”
“怎么,不行吗?”
“呃……怎么不行啊!我是想说,也算我一个!”古千柔陡然豪气万丈,拍了拍胸一脯,往前迈了一步。
苏问河迟疑,说道:“我看要不还是算了,都过去了。”
“不好意思,还过不去。”翟家年抬头,并抬手,“宁公公,扶我起来!”
“公你个头!不知道叫我宁爱妃吗?”宁真知先是打了他脑袋一下,然后搀着他的手,拉他站起来。
夏瑶光将轮椅往后一拉,再将它折叠起来。
翟家年冲苏问河灿烂一笑,单手向后,握住了折叠轮椅最上层的杆子,然后缓缓迈步,走向节目组的门口。
轮椅被他拖着,于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
苏问河还要再说,宁真知就一把将她拉到后面,与她们仨并排站着。
“我们现在就是四大护法金刚了。”宁真知笑嘻嘻地说,牵着苏问河,与古千柔和夏瑶光,并肩跟着翟家年往前走。
古千柔无奈地说道:“我可不想当大猩猩,为什么不是护法天王?”
夏瑶光听到大猩猩三个字,却是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
她又一次想到了自己与翟家年在动物园发生的种种。
然后她看了一眼苏问河,便又将眼睑垂下,笑容收敛回去。
他们五人加一轮椅,穿过公路,到了节目组门口。
“小夫,小娜,好久不见。”翟家年对林家兄妹热情地打个招呼。
“……其实就几天不见而已。”林康夫失落之余,也还是忍不住默默吐槽。
不过对翟家年来说,也算好久不见吧。
毕竟,差点死了,阴阳相隔。
“翟家年,你要做什么呢?”林康娜则是充满好奇。
翟家年笑道:“你们站开一点,我要砸场子。”
“咳咳咳”饶是有所预料,林康夫也还是咳了起来。
林康娜眼睛亮晶晶,说道:“你还在坐轮椅,能行吗?”
“男人。”翟家年竖起一根食指,认真地说道,“可以说不行。但在这时候,却不能说不行!”
“喂,你这样跟一个孩子说这个,确定合适?”宁真知说道。
翟家年瞥了她一眼,说道:“不要用你成年人的思维来会错我的意思,我这里说的行,和不行,并没有你想的那种意思。”
林康娜扶额,很想说……我其实都听懂了。
这个节目的那些观众,其实是从另外一边的大门出去。
这边的门,是让工作人员以及参赛选手和他们的家人通过。
为防止观众跑过来骚一扰已经出名的选手,这边的保安,比另一边的大门,多多了。
不过,翟家年他们在这儿堵着门谈笑风生,却没有一个保安露头制止。
开什么玩笑!
他们敢吗?
又不是不认识翟家年那张脸!
翟家年第一次跑这儿来的时候,可是凭一己之力,打翻了所有
他们多无辜啊!
拿着最微薄的工资,凭啥这么拼命?
虽然这一次,翟家年才从轮椅上起来,看上去好像很虚弱,应该不可能像上次那么威猛。
但这年头,最架不住的就是套路
万一他丫是装比,要玩一招扮猪吃老虎呢?
所以,还是退避三舍吧!
他们一溜烟地钻进去躲起来继续观望,其中一人飞奔到后台,要给上级通风报信。
另外八个选手,这时候也都各自收拾,陪着家人一起,要从这边出去。
“什么?那个苏问河的靠山没死?就堵在门口?”
“卧槽,我们从这边走。”
“妈,快回来!”
“怎,怎么……”
“唉,你甭管,快跟我一起逃!”
这些个选手毫不犹豫选择了与观众们一个出口撤离。
自从翟家年“死”后,苏问河就没再过来训练或者彩排,他们这些选手,自然也没机会再落井下石,对她冷嘲热讽。
今天晚上,他们各自忙着比赛登场,也没去对苏问河说出任何伤害的言辞。
按理说,他们不需要逃跑。
可在他们看来,翟家年就是一个毫不讲理的疯子。
单纯的围观,有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其中,分数线最高的一美女,哆哆嗦嗦,更是恐惧。
她一边小跑,一边打电话。
“曾,曾,曾少!您不是说那个姓顾的死了吗?唉,我这下可要惨了……”
楼上,张总办公室。
苏小海和他爸妈,也都在。
张总也懒得跟这仨乡巴佬势利眼扯皮,从抽屉里摸出砖头厚度的钞票,就道:“点一下,然后这边签个字,你们就可以走了。”
“诶,好,谢谢老板!”苏小海很高兴地跑过去点钞。
虽然这钱也就几万,比他上次发的横财,少了十几倍。
但这是能见得了光的钱啊!
回头死缠烂打,找爸妈分掉至少一半,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买买买。
现在人少了,不比舞台上,被许多双眼睛盯着。
苏小海爸妈对望一眼,胆子也稍稍变大了几分。
纠结了一下,苏小海他妈堆出一抹笑,走到张总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老板……”
“还有事儿?”张总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和嫌弃,挑眉道。
苏小海他妈吞了吞口水,搓手道:“我就想问问,我们要是不收您这笔钱,能不能求您帮忙澄清一下,小河,小河她其实是冤枉的。我们先前也不知道她是因为那个姓顾的死了心情不好。还以为她真对我们冷淡了。我们这也是猪油蒙了心,才没阻止小海他去跟记者说那些东西。我们,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到小河就这么毁了啊!”
“……”张总脸上浮现出一抹荒诞之色,“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们把苏问河洗白?”
“洗白?呃,对,就这个意思!”苏问河爸妈同时用力点头。
苏小海眉头大皱,很舍不得这笔钱,但也觉得,如果苏问河洗白了,兴许会更好?
他正迟疑要怎么抉择呢,张总就陡然发出了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啊,可真逗。现在怕把她毁了?后悔了?我告诉你们,晚了!”
张总指着他们的嘴脸,连连摇头,“你们就别痴人说梦,贪心不足蛇吞象。拿了钱,签了字就滚!你们一家四口,都注定是乡下种田的命!想翻身当明星赚大钱,下辈子吧!”
“你,你”
苏问河爸妈脸色剧变。
实在是这张总说话,太难听了!
苏小海也气得不轻,恨不得将钱砸张总那张欠揍的脸上。
不过他还是舍不得,将钱往随身携带的一皱巴巴的包里一塞,便对他爸妈吼道:“我说你们也真是废话多,过来签字不就完了?到手的钱还能让它飞了?”
“小海,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了怎么了?记者也是采访了你们,你们也都点头了。怎么,现在怪我一个人了?”
“嗨,都是命,这都是命啊!”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在这儿唧唧歪歪,快点签字,麻利滚粗!不然我叫保安了!”张总不耐烦地说道,并朝门口指了指。
下一刻,保安就面如土色地推门冲了进来。
“……我特么还没叫保安呢,你他妈进来干嘛?”张总无语,对保安没好气喝斥:“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还有没有一点职业水平了?”
“张总,张总,大事不好了!”保安慌慌张张地说道,“那个姓顾的,姓顾的,又来了。”
“什么姓顾……啥?你说的是上次到这儿打人的,翟家年?”
“对,就是他!”
“他不是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
“我……曰啊!”
张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脊骨冒出,好像火山爆发,直冲脑门!
登时,冷汗就冒出来了!
苏小海和他爸妈一时间也都傻了眼。
“那个杀人狂魔,又活了?”苏小海脱口而出。
张总正吓得不轻,一听苏小海这话,就差点晕了。
“什么杀人狂魔,你,你说清楚!”
“你不知道?”苏小海非常好心地解释,“就是我姐第一次带他回我们村里,他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杀了一个人。”
“你麻痹怎么不早说!”张总差点吓尿,“这,警察都不管?”
“管啊,当时就来了一群警察,要抓他,还开枪了。可他还是跑了。后来他又回来了,把我姐原来的未婚夫,狠狠收拾了一遍。然后警察又来了。”
“然后呢?”
“然后我姐那个未婚夫到现在还在坐牢……”
“……”张总哭了,彻底哭了。
怎么会这样?
这苏小海,不像是吹牛啊!
要这事儿是真的,那自己,自己该怎么收场?
“他现在在哪儿?”张总立刻抓着保安问道。
“他刚堵在了b大门,现在,现在可能已经进来了。”
“我们快走!”张总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苏小海也下意识跟上。
“你给我滚开,别跟着我!”张总骂道,如避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