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刘翼哈哈大笑:“你们这群蛮荒蠢货,才是狂妄自大。我知道你们羌人悍勇,故意放你们十天。据说这十天来,你们军心散乱,兵不思战,将不思谋,早就没了起初的战斗力。所以我今日起兵出击,你们这群野人还不速速投降,以免死无葬身之地。”
羌人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得比刘翼更狂,更野,更嚣张。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你的计策倒是不错,可是实施之前就说出来,还能奏效吗?”
北宫伯玉嘲笑道。
“就算我羌人战斗力下降,难道你以为你这一万杂兵就能打赢我们?”
烧当老王笑得更欢,看着刘翼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最后告诉你一件事,我羌人的战斗力确实下降了,不过看到你的战车、宝剑、战甲……他们如今的战斗力胜之前十倍!是不是啊,勇士们?”
吼!吼!吼吼吼!
羌人勇士狂野地吼道,明显是士气正盛。
滕子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刘翼,随后转身询问身后的士兵:“勇士们,备战!”
吼!吼!吼吼吼!
五万羌人再次一齐发出狂野的嘶吼声,人人都红着眼,扯着嗓子吼叫,可怕无比,看着刘翼的眼神就像已经架在火上的小羊羔。
“今天这一战,你们抢到的东西,可以自己留下一半。”
滕子驹再次说道。
吼!……
这一次,羌人的嘶吼声竟然胜之前十倍,一个个仿佛化身野兽,勇不可挡。
滕子驹太了解这群族人了,长期生活在苦寒的西凉,一个个都是视财如命,没有什么比利益更能驱动他们了。
随着羌人的这些动作,刘翼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仿佛是被吓到了,这让羌人们失去了最后一点戒备,眼中只剩下财富。
“杀!”
随着一声令下,五万羌兵一齐驱动,争先恐后地杀向汉军,当真像是五万头饿狼,恐怖无比。
刘翼慌乱不堪,急忙命令士兵迎战,紧张中竟然数次才拔出佩剑。
汉军也是一样,恐惧、害怕、迟疑。
这样的情况下,双方的士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是刚接触,汉军就溃不成军,军阵大乱,毫无反抗之力。
败了,一场大败。
刘翼大吼道:“撤退!全军撤退!”
撤退中,华丽的战车成了阻碍,根本无法穿越人群。
高顺骑着马冲过来,急忙喝到:“主公,骑我的马!”
刘翼不敢迟疑,接过马鞭,可是紧张中数次滑下马背,借着高顺的帮助才上了马。
远处观战的羌人族长们哈哈大笑,指着刘翼讥讽不止。
滕子驹则是不停地皱眉,思考着如何保下玉妹的血脉。可是看着丢人现眼的刘翼,滕子驹甚至都有些不想救,他丢不起这人。
滕丽儿则是请战:“父王,让我出战,我必生擒刘翼。”
“不许去!”
一向纵容女儿的白马大王严厉无比,狠狠拒绝,让滕丽儿莫名其妙,但也只能呆在滕子驹身边。
然而,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刘翼对着高顺使了个眼神,轻声说道:“要装得像一点,不要让羌人起疑心。”
“是!”
高顺立刻领命。
汉军大败退,丢盔弃甲,旌旗倒了一地,没人去捡,甚至代表刘翼的大纛旗都铺在地上,被无数人马践踏。
逃跑时,陷阵营的重甲成了累赘。
高顺立刻下令:“弃甲!”
几乎是同一时间,八百陷阵营士兵同时卸甲,扔在地上,裸衣逃命。
其他汉军就更加不堪,简直是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若是羌人聪明点,警觉点,睿智点……或许可以发现端倪。
陷阵营士兵为什么动作如此整齐?
汉军丢盔弃甲,甚至扔了大纛旗,然而没有一个人丢掉武器。
骑兵队伍中,也没有一人落马,全都是连人带马,一起逃了。
……
这也难怪,羌人们眼中只有钱财,哪里还看得见这些。
汉军全线溃败。
羌人理当追击,一个血气方刚的羌人小伙子大吼道:“追啊!杀光汉军!”
啪!
他的队长一巴掌呼在他脑壳上:“你是不是傻?看看后面!”
小伙子一回头,顿时呆住了。
没有一个人追击,所有羌人都停了下来,甚至有人下了马,开始拾取战利品。
杀几个汉人有个屁用?
拾取战利品才是真的,族长不是说了,今日一半的战利品归自己所有。
拿这些东西去换钱换酒买肉,大吃大喝几顿,再赌个几把,小日子美滋滋的。
傻子才会去追杀汉人,等你回来了,东西早被别人捡完了。
当小伙子明白过来的时候,绝大多数羌人都开始拾取战利品了。
一时间,五万战马停下,五万羌人拾取战利品。
可是毕竟僧多粥少,汉军一万人的装备怎么够五万人分。
有人捡到,就有人空手。
空手的怎么办?抢呗!
羌人来自苦寒之地,生性野蛮,悍勇无比,谁怕谁?
再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可是天性。
于是一场场战斗打响,许多羌人打在一起,出血都是小事。
族长们也不阻拦,他们早就习惯了,甚至引以为荣。
这是羌人勇武的表现,族人打得越厉害,就表示族人越勇猛。
而且族长们也没时间阻止,因为他们都盯上了刘翼慌乱之间丢下的华丽战车。
十几个族长策马而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围在战车四周。
还有几个羌兵在抠战车上的金玉,被这阵势一吓,屁滚尿流地就跑了。
北宫伯玉最先下马,贪婪地抚摸着战车上华丽的装饰:“本次大战,我破羌功劳最大,这辆战车我就却之不恭了。”
“放你的狗屁?”
烧当老王第二个下马,一把打开北宫伯玉的脏手:“老王我岁数大了,时日无多,你们应该把战车让给我享受享受才对。”
这时候说你岁数大了,昨夜夜御三女的时候怎么不嫌自己老?
“此言差矣,我白马羌一直是先锋,损失巨大,我看应该把战车给我,补偿我族的损失。”滕子驹自然不会相让。
其他小族知道自己抢不过三人,彼此联合,合力抢夺,约定好大家换着享受,或者卖了分钱。
滕丽儿望着这一幕,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可是想到羌人一向如此,也就释怀了。
……
五里之外,“逃跑”的汉军慢慢停下,围在刘翼身边。
一名斥候骑马而来,下马报告:“羌人已乱,一切尽如主公的预料。”
嘿嘿嘿!
刘翼嘴角上扬,大手狠狠一扯,将身上的锦袍撕碎,露出一身战袍。
立刻就有亲兵牵来座骑,奉上出云枪。
刘翼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好不潇洒,哪有之前的慌乱模样。
“发信号箭,通知埋伏的各军!”
“前队变后队,后队作先锋,随我回头。”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