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山河处的防御工事已经打好地基,数万将士忙得不亦乐乎。他们抬着巨石,挥汗如雨。初冬的寒意,全然抵挡不住他们光着膀子,喊着口号的激情。
放好被打磨得方方正正的巨石,再浇灌上水泥,很快,城墙的第一层砌完。
少数的将士闲在一旁,事不关己一般闲聊着。他们有的含着草枝,仰头望天有的低着头,叹气沉吟。
“上战场是我们,修筑城墙的也是我们,关键还他奶奶的不给钱。”一将领模样的长叹一声。
此言一出,顿时抱怨声四起,将士们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纷纷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一士兵四顾一番,道:“可不是,我们也是要养活一家老小的,没钱……没钱谈个屁!”
这句话更像是一根导火索,让其余不敢言语的士兵也纷纷高谈阔论起来。
一番谈论,一士兵挽起了衣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们叛逃?”
他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回应,而是看到了他们惊恐的眼神。
他回过头来,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茶杯。
“刚才是谁说要叛逃?”茶杯瞪着双眼,喝问道。
“随口说说,随口说说而已。”那士兵忙是谄笑道。
茶杯冷哼一声,用低沉的声音,道:“随口说说?军营本是肃穆之地,可是你等奸佞之人散布谣言之地?”
说罢,茶杯拔出了腰间的利剑,恶狠狠地看着那名士兵。
其余的人则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正当茶杯的利剑出鞘之时,只见得地面投下一抹阴影。他仰头望去,看到了凤蝶,其背上驮着一男一女,无疑就是柳逸和花蝶了。
“为何动刀动枪?”柳逸从凤蝶身上跳下,可能是着地的姿势不对,险些摔个狗啃。
将士们楞楞地看着他,没有一个敢笑的。
柳逸觉得有些尴尬,忙是正了正身,咳嗽一声,再次问道:“为何动刀动枪?”
茶杯说了事情经过。
柳逸听罢,微微一笑,摆摆手,道:“此种小事,犯不上动刀动枪。”
茶杯随即上前,道:“可是陛下,倘若不将其杀之,军营的严明何在?”
柳逸叹声气,看着那士兵,道:“这位军士说得没错,大家都是要养活一家人的,俸禄一时半会发不下来,这怪我。”
对于柳逸的这句话,众人全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茶杯鞠躬道:“陛下,谨记宁宁宫沦陷……”
他胆怯地看了柳逸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逸摆摆手,沉吟片刻,接着道:“茶杯将军但可直言,历史的教训寡人自然记得,只是如果让将士们连怨言都不能说,这确实有些不妥。将这位军士带下去吧,关他三天禁闭即可。
至于此次出使临滩岛,布库良已经借给了我们两千万布卡比,这些钱,完全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了。等钱一到,立即给各级发放下去。”
人群发出了惊叫声,有的甚至已经掩面而泣。
我们没有跟错人啊!
柳逸摆手示意大伙停下来,接着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的俸禄加倍发放……大伙好好干,待我海阔强大起来,别说加倍,就是十倍、百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望着他自信的表情,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话语,众人彻底疯狂了,他们心中充满了斗志……
柳逸摆摆手,带着花蝶径直走向了关着水捞的营帐。
消息很快传开,将士们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喜大普奔。
听着外面的动静,被囚困在营帐中的水捞知道机会来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逃跑,那可能真的会被当众凌迟了。他心里清楚,这还算轻的,甚至对方折磨他的手段会达到一个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他正起身,准备趁看守的将士因为激动而导致的疏忽之际,潜逃出营帐。刚拉开营帐的布帘,和柳逸撞了个满怀。
“三王子……花蝶。”
柳逸冷冷一笑,将水捞推了回去,按坐在床沿,问道:“水捞将军别来无恙啊?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有多想念你吗?”
水捞并不回答柳逸,他眯缝着眼,猥亵了花蝶的胸脯。
花蝶脸一红,随即抽出手来。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水捞的脸上。
后者抹了一把脸,看了看手上的血渍,苦笑一阵,而后恨恨地看着柳逸和花蝶,道:“你们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等我逃出去,定要讲整个海阔搅得鸡犬不宁。”
柳逸不顾花蝶的劝阻,坐在了水捞的身旁,把着后者的肩,笑道:“常言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用在你的身上再好不过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搅得我海阔鸡犬不宁的。”
“有本事你放了我?”
柳逸摇头,瞪着水捞,笑道:“放了你?”
水捞没有回答,等着柳逸的下一句话。
柳逸起身,拿起偏桌上的一个药瓶,把玩了片刻,接着道:“放了你,可以……”
花蝶忙是拦在了柳逸身前,道:“陛下,此人阴险狡诈,卑职现在就想将他碎尸万段。”
柳逸拍了拍花蝶的肩,低声道:“花蝶,相信我。”
花蝶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一脸懵逼地站到了一边。
柳逸缓缓走到水捞的跟前,道:“放了你,可以,等我三天,到时让素年甲护送你回统天宫吧。”
水捞冷冷笑道:“你是想让素年甲杀了我吧?”
“不不不,杀了你?你认为我会就这么便宜了你?”
“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过,护送你回统天宫。”
“呵呵,就一个素年甲,你就不怕我护送他去地下找他的妻子团聚么?”
听了这话,柳逸心头涌上一股悲戚的情愫。
他想起了虞梦,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就被眼前这禽兽连同腹中的胎儿一并给杀了。
正因为如此,他并不想立即处置了水捞。他一直在想着该用什么手段处置他才能解他心头之恨,砍头、断腰、五马分尸、割肉?似乎这一切看似残忍的手段用在水捞的身上都不为过,甚至都便宜了他。
柳逸想起了一部韩国电影,一名怀孕的妻子被一恶人奸杀,他抓到了那恶人,然后再放了他,又抓了他,再放了他,以此循环,直到那恶人内心崩溃。
也许,用这种办法最好不过。
只是折磨水捞的肉体,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啊!
“我只是说让素年甲护送你回去,半路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能不能活着回到统天宫,那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