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看了一眼胡笳,见胡笳神情疑惑,料想是听进去了,又道:“小胡郎,我在阵后看的清清楚楚,当时就感觉很奇怪,就连李靖将军也很诧异,怎么以往交手无数次的突厥名将,而且武艺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怎么还未交手就突然吐血倒地?当时你父亲倒地之后,李靖和他相距约一丈有余,可是李将军并未乘人之危,虽然两军阵前,各为其主,但是李将军和我老程从不做苟且之事。见其受伤,我们人马当即收兵回营。如今说来,小胡郎,你父亲是被我们大唐杀死,实属是对我们大唐的冤枉!对了,还有李靖将军。”
胡笳摇摇头,怒道:“别说了,我不想听!就是你们害死的我父亲,还有我娘亲。”
程知节怒道:“小胡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没杀你爹就没杀你爹,找我们算账,纯属扯淡!”
程知节说到这,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喂,小胡郎,有件事我得说说,你爹爹吐血倒地,我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你爹爹当时是口吐黑血,小子,吐黑血可是中毒的表现,我们可没有对你父亲下毒,这可是赖不到我们,哈哈哈?”
胡笳也是一愣。
李世民紧接着道:“小郎君,两军交锋,生死在所难免,再者说来,你父亲还不是我们大唐所杀,小郎君,本王望你父亲之事还应细问才是。还有,你说你舅舅郁射设救黎民于水火?”
胡笳又怒道:“当然!”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小郎君,你真是让本王不知如何是好。本王和你舅舅在战场上几经交手,对你舅舅了解颇深。之前你舅舅等率突厥人犯我大唐,烧杀抢掠,大唐的汉人无不深恶痛绝,几日前,你舅舅郁射设可汗又率兵侵我大唐,不知小郎君知道吗?但不知在你眼里,我们大唐的侵犯,难道是我们丢城献地么?真是岂有此理?”
胡笳道:“还说你们不犯我突厥,刚才,刚才李元吉又是怎么死的,难道,难道不是你所杀么?还有,我娘就是你们害死的,我一定要报仇!”
“大胆!”程知节实在看不下去了,晃手中的长斧催马直奔胡笳劈来。胡笳轻轻一闪,躲过这一斧,程知节忽然一翻手腕,大斧子又斜着砍回来。这一招非常迅捷,可以说是眨眼之间,胡笳又是一纵身,跃起躲过。依然道:“你还是他哥哥呢,难道,难道你不残暴么?”
这可是说到了李世民的痛处,这会儿李世民正情绪激昂,情绪大好,被胡笳这么一说,当即脸色一沉。
一旁的长孙无忌忙道:“还不拿下这个胡蛮夷!”
身后的侯君集、屈突通等人,各拉刀剑,士兵也是一拥而上,将胡笳团团围住,一时间刀枪并举,向胡笳砍刺过来。胡笳挥动长剑,面对众人,毫无惧色,长剑挽出几个剑花,与这些人就战在一处。
程知节一看这么多人战这少年,也是气急,大喊道:“都躲开,看我的!”说着,跳下马,持斧对胡笳砍去,胡笳道:“住手!”
程知节大斧又走空,收回斧子,疑惑道:“喂,怎么,小胡郎,怕了么,要是怕了,还不快快跪地求饶,我老程会饶你不死!”
胡笳眉头一扬,道:“我的剑下不杀无名的汉人!”
“呀!”程知节哈哈大笑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小胡郎,你想杀谁呢,哈哈……”
“当然就是你们的中原皇帝!还有你!”胡笳用剑指向李世民,“是你杀死你哥哥和兄弟,你这样做,在我们突厥,狼都不会吃你的,你不会升上天际的!”
“大胆!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拿下!”长孙无忌道。
“等等!”李世民摆摆手,道:“他还是个少年,胡人不服汉化,不明中原事物,也是情有可原,小胡郎,本王不想难为于你,你还是回到突厥去吧!”
胡笳道:“此次是奉我舅舅之命,我一定要杀你们的中原皇帝!”
屈突通、侯君集等,剑法也是了得,而且很有经验,飞身形将胡笳进入皇宫的路线堵住,房玄龄又安排几个武将,带一群弓箭手,防备胡笳从天空进入到皇宫大内,可以说是立体式的防备胡笳的刺杀。
这样的安排,即使你武功再高,也难闯过箭阵。换句话说,即使胡笳轻功飞的再高,这些待发出的羽箭,还是会让他变成一个肉串。
房玄龄安排好弓箭手之后,剩下的,就是群起而攻之。你不是刺客么,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能逃出大唐这些顶级武将的攻击?
胡笳见被团团围住,仍无惧意,挺长剑横扫,只转动手腕,剑花便罩住自身,又将长剑所过之处,颤动变化剑法。
我感觉胡笳一定要使出刚才的冰寒剑,因为每出一招,他都让剑故意多颤了几下,可是,无论他怎么颤,就是使不出寒意的效果来。胡笳也是急了,我感觉他的剑不是抖,而是在晃了,甚至还有点乱划拉的意思。
而且,我看见胡笳的热汗都冒出来了。
我嘻嘻笑,就觉得这个胡笳真是有意思,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起先剑法很是娴熟,身形斗转间,剑法又似行云流水,就刚才和士兵对打的那会儿,他就是那样。潇洒的,将几个士兵的枪头扫去不说,还尽皆冻住,可是这会儿,别说冻人,自己热的,汗水都挂满了整个额头。
也许紧张过后不再紧张了吧?胡笳虽然使不出寒冰的剑法,可是招式却越来越顺畅起来。
一旁的李世民越来越喜欢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么好的武功,而且那明净如水的双眼,以及他那翻鼻头,不由得从内心深处喜爱。不禁脱口道:“众位爱将,千万不要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