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9章 江南王家一家人(1 / 1)小大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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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你有所不知,不是公主不赎啊!卖进百合楼中的女孩儿只要拜过祖师爷,契约一个月之后无论锁在任何地方都会不翼而飞!”

“这正是百合楼不同于它处,百合楼中的女孩儿倘若没了契约,又如何赎身?百合楼身后是御史台,御史台是干什么的?挑刺的!”

“谷主,你想一想,公主得有多绝望至极,才会一个人放下万金之躯着夜行衣前去百合楼救人?”

“只要一朝卖身入了百合楼,一辈子就是百合楼中人,除非找出契约赎身。卖进百合楼中的女孩儿因为没有契约,更为卖命,就怕那一天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了。”

“说来也奇怪,百合楼中的女孩儿没了契约,百合楼反倒成了十八春香坊之首,让我王某人也觉得神奇至极,世间之事无奇不有!”

“虞丘婉柔与虞丘婉儿虽然被救出了百合楼,与公主一道深居刘府中少有露面,倘若无公主一路同行被百合楼中家丁护院捉住,又拿不出契约赎身,早晚又是恩怨!”

“谷主,你现在可明白其中的利害得失了吧?虽然公主是陛下亲妹妹,但是如今陛下只亲近御史台谭中天,这爱屋及乌之理、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之理,就不用我王某人细说一二了呐!”

“……”

王光明急步之间侃侃而谈,陈静缓缓释怀,果然正如客缘斋半老徐娘先前所言:得用心去听这一个世界、用心去看这一个世界。

陈静心中突然对刘氏三兄妹顿觉愧疚至极,退出幽嫣谷墨家之罪并不能与之计较,特别是刘一跃。

刘一跃这是:大爱无言。

陈静心中骤起一股莫名而又温温如泉的感动,温温柔柔的感觉走遍任督二脉好似一身是胆!

陈静忧心忡忡之余,旋即又闪出了一阵惊叹,又不得不缓缓开口说道:“事到如今,以少主说来,确实还是我这一个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的不是了,是幽嫣谷墨家之名对不起刘氏三兄妹在先!”

“也罢!既然如此,幽嫣谷墨家欠刘氏三兄妹的情债,由小女子我一己之力担待,公主气海穴上那一刀,申屠力夫必不得好死!”

“……”

张三与李四在前迎了陈静与公良全忠窸窸窣窣步入了西厢,其间一个壮年汉子早就恭立一旁,锦绣华衫光彩照人,长得和王光明倒有九分神似,只是鬓发比王光明短了许多、也稀疏了许多。

王光明急步赶上前来,青色折扇左右猛烈一摇,旋即又笑口声声环视左右道:“谷主,这就是我王某人的侄儿:王僧虔。虽然比我王某人小不了多少,但是长幼辈分尊卑之序,自古不可更改!”

“谷主,我家侄儿王僧虔也崇拜幽嫣谷墨家之名甚急。这不,昨日听闻谷主到了老王镖局,非缠着了我王某人引荐一回,哈哈!”

“……”

王光明大笑之际,好似全然忘记了百合楼中的不快,旋即又给王僧虔使了一个游离的眼神。

王僧虔旋即上前锦绣大氅袭地一掷,手握一柄金丝镶了宝石的青鞘长剑半跪于地,把剑抱拳大声说道:“王僧虔拜见幽嫣谷墨家谷主,愿谷主:吉祥、吉祥、吉祥!”

陈静一时受宠若惊,方才不受刘家人待见,如今这江南王家人都快把幽嫣谷墨家供上了香台。

也罢,江南王家在建康城中已经显赫了几百年,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陈静透过面纱斗笠,旋即又把手一扬,脱口而出道:“王公子,请起,不必如此拘礼。该谢的,应该是小女子这一个幽嫣谷墨家第一百代谷主,若没有江南王家周全,那能如此顺利就寻着她们的下落!”

王僧虔缓缓起身,立于王光明身旁,拱手一扬又道:“二叔,谷主居然如此年轻,真是羡煞旁人!”

王光明青色折扇合拢,又杵了一回王僧虔心窝子,一下、两下、三下,半嗔半怒又佯装大笑道:“小子,听好了:今后二叔我就让你寸步不离谷主左右,要是谷主掉了一根头发,二叔我一定宰了你!”

王僧虔眉头一舒、大氅一扬、金丝青鞘长剑又一拱手,笑道:“二叔,这完全就不是事儿啊!倘若谷主少了半根头发,不用二叔亲自动手,必定自刎谢罪!”

陈静旋即“噗嗤”一笑,王僧虔的这一个二叔王光明,与杨恩的那一个二叔杨洪有天壤之别。

此二叔,非彼二叔。

陈静旋即幽幽笑道:“都道公子王孙难受世间百种流离之苦,小女子一个人走南闯北,路途常有风霜雪雨,王公子可怕?”

王僧虔鬓发轻轻一抚,眉目之间尽是春水艳阳般满足,旋即金丝青鞘长剑又一拱手,道:“谷主,你且放宽心,上房揭瓦、下河捉鱼、林中掏鸟窝诸如此类之事,想我王僧虔年少时那一个没有干过?”

“谷主,你莫拿风里来雨里去来糊弄我。想我王僧虔上马能劈敌、下马能犁地左手能挑灯夜读春秋、右手能写圣人之言!”

“咱们江南王家人,可没有台城皇宫中那一些内侍、丫鬟金贵。江南王家人之所以数百年不败,就因为咱们这一股脚踏实地之劲!”

“……”

王僧虔还未说完,王光明又用青色折扇戳了王僧虔胸口,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好话都让你给说尽了,又让我王某人眼下说一些什么好呢?”

王光明大笑之际,自去了西厢上座,张三与李四自去王光明身后侍立左右王僧虔堂中在左,陈静堂中右上、公良全忠堂中右下。

玉盏盖碗茶,落案有声。

王光明微微闭眼沉醉在江南佛手铁观音味道里时,突然从堂外窸窸窣窣就闯进来一个山文字甲的年轻精壮将校,锦绣大氅下并未有腰刀或者长剑,也没有雕弓与箭矢。

王光明眼睛突然一亮,旋即又轻轻放下了玉盏盖碗茶,急切追问道:“我说王俭,来此何干?”

王俭锦绣大氅一拂,毕恭毕敬先与王光明抱拳,之后王僧虔,再之后是陈静与公良全忠。

陈静透过面纱斗笠突然抬望眼之间,见王俭一副温文尔雅似儒生的样子,倒也像是一个人物。

王俭又环视了一回堂中众人,也不顾堂中柳眉细腰侍立的丫鬟,旋即脱口而出道:“二大爷,你也要体谅一回小辈啊!你看,如今小辈正是功名青黄不接之时,小辈也不要二大爷的金、不要二大爷的银、也不要二大爷府中奇珍异宝,就只要老王镖局一个人而已!”

王僧虔玉盏盖碗茶轻轻也案台上一放,单手指住王俭鼻子,半嗔半笑道:“你这个小子,你葫芦里卖什么药,还不是司马昭路人之心!你不会又惦记公良全忠了吧!”

王俭侧身对王僧虔抱拳一扬,旋即说道:“二叔,你可不许说风凉话啊!这可早就说好了,你可不许抢小辈的便宜啊!”

王僧虔佯装笑脸摇头之际,一边“啧啧啧啧”不停,又对王光明说道:“二叔,你看,咱们江南王家人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咯!”

王俭突然一脸不快,旋即眉头紧锁,之后悠悠又道:“二大爷,二叔此言差矣。如今,咱们江南王家人那里强了?正是一代不如一代,遥想当年王导将军,哎,……”

王僧虔玉盏盖碗茶入口,一副沉醉的样子说道:“小子,当年江南王、谢两家,相比谢家而言,咱们王家已经强出了多少个年头了!”

王俭并未理会王僧虔,只是再一次抱拳上前说道:“二大爷,如今幽嫣谷墨家谷主也在老王镖局中,公良全忠之能确实大才小用,以公良全忠之能当在军中报国杀敌、方显公良全忠燕人勇猛之威名!”

王光明仰头大笑之际,玉盏盖碗茶又上手一捧,旋即又眉开眼笑道:“王俭呀王俭,二大爷知道你年少有为、报国心切,只是你几次三番想公良全忠去你军中,二大爷知道公良全忠确实能助你一臂之力。”

“可是,你只顾问我,你二大爷我可做不了公良全忠的主。公良全忠是明白人,士为知己者死啦!”

王光明又缓缓喝了一口江南佛手铁观音,满嘴都是清香而又浓郁且回味无穷的味道。

王光明瞅见两眼发直的公良全忠,缓缓又道:“公良全忠,你听我王某人说的可都是实情啊?”

“公良全忠,你到老王镖局十年以来,虽然不能再现第一代镖师夏侯兰时的威名,但相比于家父与祖父而言,已经强出了数倍有余!”

“毕竟,水往东流、人图富贵。在我王某人镖局中确实给不了你一官半职,只能享受无官一身轻的洒脱,何去何从,你自决定。”

“如今,咱们江南王家眼下堂中也算是三世同堂,去与留,近水楼台也都是江南王家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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