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千千，人、妖有别，修炼方式也大不相同，人族是直接吸收天地之间跟自己天赋属性相匹配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系灵力之一温养道魂，咱们妖族则多拐了一个弯，白天吞日、夜晚食月，吞食日月灵力，日月化五行、衍风雷，转化成自身所属金木水火土风雷七系之一淬炼内丹……”

“现在，姐姐就传授你们吞日、食月之法，看清楚了……”

“对，就是这样，双脚脚心、双掌掌心、眉心，五心向天，坐好了。”

“放松放松，放松心，放松魂，放飞一切，心无旁骛，魂飘艳阳……”

“眉心对向太阳，张嘴，吸气，深深地吸，对对，就是这样，现在，吐气，别急，缓缓地吐……”

“呵呵，完美的初日！真是一点就透，果不愧为日仙（日月双辉+仙逆之根）+三仙（三昧真火+仙逆之根），教这样的天才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呀。”

……

一刻半！

仅仅一刻半！

白蛇手把手悉心教导之下，仅仅一刻半时间，凤九和席千千就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吞呐日之精华——初日，让白青红三蛇乍舌不已，眼珠子瞪落一地。

对妖族来说，初日的意义极其重大，从完成初日的耗时长短可以十分直观地判断出日后在修道一途之上能走多远，用时越少，成就越高。

99%的妖族完成初日耗时大概在三到六个时辰之间，妖位品阶越高，耗时越短，以白蛇地阶妖帝之尊，加鬼才之根的极品天赋，第一次完成吞呐日之精华仅仅耗时一个时辰，已是天才中之天才，惊艳四方，而凤家兄弟初日耗时竟只是白蛇的四分之一，这天赋……

白蛇脸都笑烂了，捡起惊落掉地的下巴，拍了拍灰，安回去，乐呵呵又十分遗憾地道：“小九，千千，以你哥倆之天赋，假以时日必名震天下，可惜姐姐不能一直陪伴你们，亲眼见证一代天妖之皇的成长，真是遗憾。”

凤九一怔：“姐姐这话是要离开的意思？”

点点头，白蛇道：“还记得姐姐说的天道吗？天理地物，皆循因果，你哥倆天妖现世为诱因，必引发巨变之果，姐姐日前算了一卦，半年之内咱们妖界必定暴发惊天巨变，姐姐必须马上赶回去处理，所以不得不离开。”

看着人首蛇身的白蛇，看着她漂亮的白色鳞甲，看着她温和柔美的笑颜，除弟弟千千之外，凤九心中又多了一个恋恋不舍的人，忽然升起一个奇怪念头：

妖怪比人更温暖。

十分讽刺的，凤九从白蛇这只妖怪身上感受到了从人那里得不到的温暖，虽然相处时间不多，却是已经温暖了心灵，骤闻又要分离，不禁心头有点难受，鼻子一酸，幽幽问：“啥时候走？”

“现在就走。”

见他郁郁寡欢很不开心的样子，白蛇微微一笑，摸摸他头，柔声安慰：“别难过，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可别忘了，十五年之后，你还要为姐姐一战呢！”

凤九蓦地抬起头来，对上白蛇目光，斩钉截铁地道：“姐姐，你放心，十五年之后今天今时，小九一定把那啥狗屁轮神轮得他妈妈都认不得，帮姐姐赢回降妖钵！”

“哈～”

白蛇给他逗乐了，眨眨大眼，嘻嘻笑：“如果你帮姐姐赢回降妖钵，说不定姐姐脑子一热，真就做了你的宠物呢，你说好不好？”

凤九：“……”

“嘻嘻～！”

似乎挺喜欢瞧凤九受囧的样子，白蛇乐了好一阵才收起笑容，正色道：“好啦，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兽元诀》总共十八层，姐姐把全部功法封印在你们识海之中，你们一定要好好努力哟，千万不能自恃天赋好就有所懈怠，要知道，万千年以来，天赋极佳但努力不够，泯然众人矣的天才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切记！”

“是。”

凤九、席千千乖乖答应。

白蛇满意点头，双掌摊平，左右掌心之中各出现一个鸡蛋大小的紫色光球，嘴念法诀，两只光球分别飞到凤九和席千千额头，倏忽一下灌注进去，消失不见。

凤九只觉脑子一涨，突然多了许多东西，却是深奥玄妙，晦涩难懂。

白蛇解说道：“现在看不懂没关系，莫要管它，你们每突破一层，《兽元诀》就会自动解开下一层封印，到时候就能看懂了。”又对凤九道：“小九，离开人界之前，姐姐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凤九道：“啥事儿？”

白蛇右手食指随意凌空一划，竟似把透明空气划破了一条口子，露出里边一片黑幽幽的虚无，三个尺许大的迷你九叶莲台从虚无中飘出，每个莲台之上都躺有一物，呼呼呼～，噗鼾连天，竟似在睡觉。

凤九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只小妖怪，一条头生双角的黑色小蛇，一只全身赤红如火的小猴子，一头獠牙尖尖的黑皮小猪，惊讶道：“姐姐，这仨憨货是啥玩意儿？”

“瞧你这话难听得！”

白蛇玉指一弯，没好气地弹他一个菠萝，嗔道：“不是憨货，也不是玩意儿，这小蛇、小猴、小猪是我妖族三圣子。神妖大战之后，咱们妖界也惨遭封印，灵气凋敝，远不如人间界，所以姐姐把它们带来了人界。目前它们正处于觉醒灵智的关键时刻，不方便带回妖界，帮姐姐照看好它们，行吗？”

小蛇、小猴、小猪缩在九叶莲台上，就像三个熟睡的婴儿，甚是可爱，凤九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不过忽然想起一事，不禁为难地皱了皱眉。

白蛇千年老妖，多灵醒一个人儿呀，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他为难是为了啥事，笑道：“不用担心，它仨个沉睡之中只吸收日月之精华，不吃凡间食物的，不会给你增加负担，而觉醒灵智的同时，也会觉醒本命法术，不但能自己猎食，还是你哥儿的好帮手呢。”

“呼～”

凤九松了口气，拍胸口保证道：“请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它们，就和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

白蛇笑道：“以你之讲情重义，我当然放心，好啦，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咱们就此别过，你哥倆一定要好好修炼，千万别让姐姐失望哟。”

大袖一挥，飞上云端，青红两蛇紧随其后，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三蛇说走就走，如此干脆，凤九微微一愣，甚是惆怅，口念白蛇传授的法诀把小蛇、小猴、小猪三圣子收回虚空之中，然后牵起弟弟席千千离开白蛇山庄，返回自己位于庆州城西的家。

高高站立云端，目送凤九、席千千兄弟远去的背影，青蛇担忧地道：“姐姐，真就这样放任他哥倆沦落人间？不如带上一起返回妖界吧。”

小红也不忍道：“姐姐，他倆没觉醒天脉传承之前，就只是两个人类小屁孩，放任不管，很危险的！万一碰上什么坏人……”

白蛇也有些心不忍，犹豫半晌，终是摇了摇头，咬牙道：“妖界灵气凋敝，不适合他们发展，再说，母鸡羽翼护卫之下，小鸡始终都是小鸡，永远也长不出雄鹰的翅膀！”

青红两蛇沉默，齐齐一叹。

白蛇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凭小九之智，千千之勇，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待他们成长起来之日，就是咱们妖族复兴之时。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就是返回妖界为他们打好基础，培养可战之兵，二次神妖大战就是咱们妖族复兴之战，小九战旗所向，万妖齐应，到那时……”

美眸寒光一闪：“仙界？佛界？哼～！！”

………

回到“家”，那个破旧的小山洞，天已经黑了，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太多事，拜仙门、通三关、破幻阵、学妖术，从早上到晚上一刻都没歇过，凤九和席千千早就疲累不堪，沾床就两眼一闭，睡得昏天黑地。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凤九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朦朦亮，平时最喜欢睡懒觉的弟弟却是不在床上，凤九微觉奇怪，爬起来找了一圈，也不在洞内，出洞再找，却是一震。

只见席千千双腿盘膝坐在洞口，双掌朝天，五心向天，施展昨天才学的《兽元诀》正在吞呐朝日之辉，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浑若不觉。

凤九会心一笑，没有影响他，摸摸瘪瘪的肚子，径直出城而去。

出城做什么？

找吃的。

换作以往，在这冰天雪地的雪灾之年，食物还真不好找，不过今天凤九却是信心十足，因为他早早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兴冲冲跑到城郊王大户家鱼塘，看着鱼塘里游来游去的一尾尾尺许长的青背大草鱼，口水滴答滴答，流满下巴。

其实凤九早就对王大户家这些青背草鱼垂涎三尺，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好法子。

钓鱼？

被抓住要打断腿的。

不过，今天嘛……

嘻嘻～！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意念一动，召唤出人物面板：

姓名：凤九

种族：人族

等级：骗人之境二级（2500/30000）

称号：小骗子

功法：无

炼体术：无

武技：无

法术：

天罡三十六法大道神通之，点石成金。

地煞七十二般变化术之，化檐术、王八术。

法宝：瞧不见

苦逼值：156222

……

眼睛一下就盯在地煞变化术那一项，“王八术”三个字上，捂嘴贱笑：

“人钓鱼要打断腿，王八吃鱼天经地义，总没人管了吧，嘻嘻～！”

练习了好几遍，熟悉之后就正式施起法来，脚游八卦，手掐变神诀，口念咒法：“大道万法，变成王八。变！”

嗖的一声，神奇之极的，凤九突然不见了，地上多了一只拳头大的灰黑色小王八，绿豆小眼滴溜溜直转，全是贱贱坏笑。

扑通一声，跳进鱼塘里，随即就见水波急荡，尘土乱翻，鱼儿惊慌逃窜，一只王八在后边紧追不舍。

几三下就追上逃得最慢同时也是最胖的一条大草鱼，阵阵得意坏笑之中，凤九张大了嘴，一口狠狠咬向鱼尾巴，不过……

俗话说：乐极生悲。

还真是不假。

凤九只知道王八可以吃鱼，却忘记了狗逼急了也是要跳墙的，那鱼眼见逃之不掉，心一横，一尾巴就朝王八抽去！

一边是拳头大的小王八；

一边是尺多长的大草鱼；

于是……

啪～！

一声脆响，小王八被抽飞老远，翻回岸边，变回凤九本体，漂亮脸蛋高高肿起，嵌了一个鱼尾巴印子。

“特么的！死鱼，来来来，九哥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偷鱼不成反被抽，凤九这叫一个气哟，脸都气黑了，永不服输的滚刀肉狠劲发作，摇身一变又变成王八，正要跳下鱼塘大战草鱼，忽然发现不对：“咦？！怎么感觉力气比刚才大多了？”

左瞅又瞧，仔细观察自己，又发现不对，身子也比刚才大了一圈，从拳头大小王八变成了巴掌大中王八，登时懵圈儿：“咦？！这是怎么回事？”

赶忙收了法相，变回人形，调出人物面板一项一项仔细观察对比，没一会还真发现了其中奥妙。

在法术那一栏中，每一项法术之后都有一行小字外加一排数字，此时王八术后边是（初窥门径100/300），而凤九记得清清楚楚，先前这行小字和数字分明是（初学乍练0/50），只是当时不明白是啥意思，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而现在自己明显力气变大多了，体型也从小王八变成了中王八，绝对和这些文字、数字的变化脱不了关系，凤九皱眉沉吟，想了一会，忽然眼睛一亮：“莫非法术使用次数越多，王八变得越大？试试！”

心动当即行动，凤九口念咒法又变成了王八，不过这一回体型还和第二次变的一样大，没有变得更大，不过人物面板上再次出现了变化，王八术后边（初窥门径100/300）变成了（初窥门径150/300）。

凤九心中一动，收了法相又继续变，（初窥门径150/300）变成（初窥门径200/300），变回人形又变王八，字又变了，（初窥门径200/300）变成（初窥门径250/300）。

这下凤九稍稍明白了，每施展一次王八术，那行数字+50，紧紧盯着（初窥门径250/300）一行字，在兴奋和期待之中，凤九又一次吟诵：“大道万法，变成王八。变！”

随着一声“变”，真变了！

变了三样。

1，凤九变成了王八。

2，（初窥门径250/300）一行字变成了（熟能生巧300/1000）。

3，巴掌大的中王八变成了脸盆大的大王八！

“哈哈～”

凤九大笑。

这下子彻底搞明白了，前排那行文字代表法术境界，境界越高王八越大，后边那排，前一个数字代表法术当前经验，后边那个数字代表升级下一个法术境界所需要的经验。

“嘿嘿～，鱼儿鱼儿不要跑。”

终于搞懂了法术升级原理，瞧了一眼狠狠抽了自己一记的大草鱼，凤九贼笑嘻嘻弹出一根中指。

“大道万法，变成王八。变！”

“大道万法，变成王八。变！”

“大道万法，变成王八。变！”

……

一声又一声咒语响起，法术经验值也不停涨着，（熟能生巧350/1000）、（熟能生巧400/1000）……（熟能生巧950/1000）……

“大道万法，变成王八。变！”

随着最后一声咒语响起，（熟能生巧950/1000）变成了（初有小成1000/5000），脸盆大的大王八变成了磨盘大的……

巨王八！

“哈哈～”

凤九乐得合不拢嘴。

十分好奇初有小成之后是什么境界，更好奇比巨王八还大的是什么王八，不过一见（1000/5000）那刻度，就不由望之却步，并且就算还想练也是力不从心了。

凤九相当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从没修炼过，根本不可能使出任何法术，之所以能施展点石成屎、化檐术、王八术等法术，全靠白蛇送给自己的那团先天道元。

经过先前一通猛练，先天道元已经消耗差不多了，要等好一会才能慢慢恢复，所以不能再练了，那现在干啥？

巨王八眼珠子滴溜溜直打转，大嘴一咧，一通坏笑。

扑通～！

水波激荡，群鱼乱窜。

据说事后王大户赶来鱼塘，只看了一眼就晕死过去，从此以后，王家所有鱼塘之前都立了一块巨大的牌子：

小心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