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义和齐汇二人便把昨晚给吴知县所说的事情又细细的说了一遍,甚至于连一些遗漏的事情都不充了进来。
当然包括他们怎么发现尸体,怎么反常,以及那天遇到的奇怪事情,不过李昌义只是一句话就带过了,并没有多说。
当李昌义说到有奇怪事情的时候,这时候吴知县立马捕捉到了这一点,连忙问李昌义什么事情古怪。
李昌义见吴知县问话,就断断续续的说,再老张家出事的前一天,这老张有点紧张兮兮的把他们两人叫到了家里,说是要请他们二人喝酒。
李昌义二人一听老张的话,就觉得‘新鲜啊’,认识老张这么久都没见到他有主动请人喝过酒的事情。
不过李昌义没想那么多,便和齐汇二人来到了老张家里,三人一块痛饮一场,真所谓酒后吐真言嘛,三人也许喝的有点高了。
这时便见这老张神神秘秘的说,他今天捡到宝了。
李昌义和齐汇一听说有宝,立刻来了精神,非要扯着让老张给他们两个瞧上一瞧。
谁知这时老张又说道,他怕自己马马虎虎的丢失了,所以藏在了一个地方,他经常去那什么的地方。
这话一说出来,李昌义二人立刻便以为这老张喝高了,有点酒后妄想症了,所以变挖苦道,说老张捡到了一张破布就当是宝贝,真是好笑。
谁知这时候老张还真一本正经的说,他就是捡到了一张破布,上面画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昌义两人以为老张是把谁家的丢掉的破布当宝贝了,于是便浑然大笑,说老张眼睛有问题了,让他去看看医生,治疗治疗。
谁知老张硬要说这张破布上面刻画的是藏宝图,还说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十成十的藏宝图。
那老张可能觉得很自豪,马上要发大财的样子,便继续说道,他把藏宝图藏在了他经常去的山林中的一处小山洞中。
不过由于三人实在是喝的有点高,所以都没有当真,他们两人就以为是老张酒后的胡言乱语了。
吴知县见李昌义说道小山洞,随后继续问道,这处山洞在什么地方。
只不过李昌义看着吴知县等人,嘴角张了又合的,貌似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是都被他生生又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吴知县看在眼里,他朝旁边的王主簿看去,见王主簿对他也是点点头,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李昌义心中还有话,但是没说出来,吴知县深知,这李昌义是怕他说出来之后,被自己不管青红皂白强行画押。给他扣上一个死罪,所以李昌义选择了不说,变相的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李昌义的这点小心思吴知县也是清楚的。
既然对方不说,那这件案件必定还有着隐情,需要先派人去调查一番才可,而且这件事情他有必要先给知府大人汇报一番,请他定夺,毕竟这二人原本不是肃宁县境人。
“你二人还有什么可要说的,若是没有要说的话,我就先把你二人押入牢中,等本官查明清楚之后,再来定夺。”吴知县又问道。
“回大人,我二人能交代的已经全部交代了,剩下的一些细节,也本不是什么大事件,说不说都没什么大碍。”李昌义跪在地上,看着堂上的吴知县说到。
“你们二人牵扯命案再身,不可私自藏着什么蛛丝马迹,但凡有一点关乎本次案件的都不可私藏在心,以免本官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吴知县对着堂下的二人说到。
“回吴大人,若是大人不能为我们鸣冤的话,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李昌义见自己身边的齐汇要张口说出,连忙阻止了他,自己替齐汇说了出来。
“既然你们二人已经自觉交代完毕,那本官今天就先审理到这儿,待本官调查清楚之后,再行定夺,来人,把他们二人先押入大牢,听候审判,退堂!”吴知县吩咐衙役把两人押了下去,然后惊堂木一拍案板,喝道。
“威...武...”一众衙役立刻喊到。
“走了走了,吴大人已经审理完了,我看啊,这件案子还需要等段时间才能审完,回去照看自己的店铺了”原本聚集在门口的一众百姓,见吴知县下令退堂,于是便都慢慢的走出了县衙。
“是啊,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杀人犯?”
“我看啊,十有八九不会错,那些杀人犯个个都是心恒手辣之徒,他们为了给自己脱罪,才谎称自己没有杀人的”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说到。
“我倒是觉得这二人不像是杀人犯,听他二人所说的事情倒像是被冤枉的,而且咋们肃宁县的吴知县可是个难得的清官,若是这二人真是杀人犯的话,恐怕吴大人早就下令把他二人押入大牢,闹市问斩了”一个穿着普普通通的农名服饰的男子,看着眼前的这位不像是肃宁县境内的商人打扮的男子说到,他脸上的表情有点怪异。
“原来是这样啊,我糊涂我糊涂了,哈哈,还是你说的有理啊。”那个商人打扮的男子脸上有了一丝的停顿,然后立刻说道。
“好了,我们只是看热闹的而已,改回去照顾自己的庄稼了,也不知我家那婆娘把饭煮熟了没有,都快饿死我了,这一大早就来县衙看吴大人断案。”这位农名男子嘟囔了一句转身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这位商人打扮的男子,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盯着眼前的县衙看了半晌,然后转身朝着城外走去,在城外一个路边的歇脚茶馆之处,牵了一匹马之后,他立刻上马离开了这里,不知朝向何处。
此时县衙后院内,吴知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上,手上拿着一个茶杯,面前站着两人,分别是王主簿和覃捕头二人。
他们二人在吴知县退堂之后,便被安排留了下来,站在一旁的覃捕头脸上有点疑惑,不知道吴知县突然把他叫住所为何事,倒是一旁的王主簿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脸上并没有任何变化。
吴知县抿了一口茶之后,说到“覃捕头,下面几天你就不用在衙役当差了,我另有一件事安排给你,需要你去办。”
“大人请说,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完成。”覃捕头豁然开朗,立刻说道。
“想来你也猜出了些什么,这李昌义和齐汇二人所谓的杀人窃宝案件,本官觉得可能另有隐情,所以还需要覃捕头去往一趟顺德府以及那任县走一趟,去调查一下这件案,顺便在当地打听一下这二人的行事作风和一些生活习惯之类的。”吴知县对着身边的覃捕头说到。
“大人,让小的去一趟顺德府和任县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大人您也知道,我就是个粗人,只会略懂点武功,大字识不了几个,我怕我去了不能够调查到有用的消息。”覃捕头有点迟疑的说到。
“这个你放心,我可没说只安排你一人前往,我会安排王主簿和你一同前往,你二人可以假扮成父子,以过往的路人身份悄悄调查一下此事,你们二人可有什么问题?”吴知县指着身边的王主簿给覃捕头说道。
“原来大人早有安排,是小的多虑了。有王主簿前往,那此事一定能够完成,并无任何问题。”覃捕头心里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吴知县就只安排他一人前往。
“下关也没任何问题”王主簿对着身边的覃捕头谦让道。
“既然你二人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出发吧,免得夜长梦多。”吴知县立刻下令道。
“是,大人,下官领命”,“卑职领命”
“对了,你们二人切记,不要让顺德府的知府和任县的知县察觉此事,不要在那些靠近衙役官府的地方议论此事,这件事情若是李昌义二人真是被冤枉的话,恐怕牵扯不小,务必要小心谨慎,覃捕头,记得路上多听听王主簿的话,不可鲁莽。”吴知县又对着他们二人说到。
“是,卑职谨记在心。”覃捕头点了点头。
于是乎,晌午时分,便见到有两个打扮普通之人出了县城,混迹在普普通通进出县城的老百姓的队伍里面,他们两人在城外的某处,牵着事先准备好的马匹,便骑上马朝着顺德府的方向而去。
......
一天后,河间府的县城里面,来了几辆镖车,身边跟着两个人,分别是一男一女,此二人正是陈子昂和李佩琳二人,他们两个人和平安镖局的人一起行走,终于在走了一天之后,清晨来到了河间府的县城里面。
三人在进入城内的时候,发现这个河间府的县城被治理的很是不错,井井有序,市集很是昌荣,来来往往的行商也颇多,城里面人口也是颇多。
看来这位知府大人也是治理有方之人,颇为有点父母官的样子,最起码在陈子昂看来,很难得,毕竟他这一路来,看到的萧条景象颇多。
没有那一座县城能治理的如此之好的,也不知是这河间府的知府深知自己离京师太近,不敢造次,还是纯粹的为了百姓着想,想要在现有的位子上做出一番事业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陈子昂和李佩琳因为出来河间府城,所以对于这座城市也是有点好奇,而且主要的是一旁的李佩琳一直在叽叽喳喳的对着陈子昂说个不停,非要在这里四处转转。
好在平安镖局的周繁建等人理解,便对着陈子昂几人告别,主要是平安镖局之人伤势也没完全恢复,需要找个地方好好休养一下才行,而且最主要的是周繁建深知陈子昂的武功在他们之上,他怕陈子昂路上起不好的念想,于是便果断的和陈子昂告别了。
倒是陈子昂没有多想,于是几人寒暄了几句,陈子昂就见到他们几人消失在了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去药铺抓药,还是去附近的酒楼客栈休息了,不过至于平安镖局所去何处,这些都与陈子昂无关了。
李佩琳见平安镖局之人走远了之后,便拽着陈子昂朝远处的路边小摊走去。
陈子昂无奈,只得任由李佩琳拉着,此时的街道上此起彼伏的都是些叫卖声和人群声。
“瞧一瞧看一看了,最纯正的狗肉了,俗话说的话‘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说的就是我们乔氏狗肉铺了......”陈子昂看着自己边上的一个小伙计站在边上不停的吆喝着。
陈子昂心里一笑,你还别说,这两句话挺顺口的,而且狗肉的香气飘来,使的陈子昂都忍不住想去尝一两口。
只不过他被李佩琳拽着,不能自己做主,没办法,只好任由李佩琳把他拽走了。
陈子昂看着两旁的小摊,店铺,有卖鱼肉的、彘肉的,看到这个吆喝买彘肉的,陈子昂倒是理解了,其实本身就是买的猪肉,只不过‘猪’和朱是谐音字,为了避讳皇帝的姓氏,所以改‘猪’为‘彘’了。
还有些买茶叶的茶商、布商、以及街边卖菜的菜商等等。这里看似很是热闹。
街道两旁的景象在陈子昂的眼中一个个的划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李佩琳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边的一个小街摊,然后拉着陈子昂坐到了一旁的空位上。
陈子昂看着一旁的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白氏包子铺’,这五个字歪歪扭扭的,有点杂乱无章,不像是一个正规的书生写出来的,更像是一个酒鬼在醉酒的状态下写出来的。
陈子昂坐下来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店铺,几张桌子,一个伙计,一个老板。老板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另外一个伙计吗年轻许多。
包子铺里面人不是很多,也就七八个人吧,坐在各自的桌子上吃着包子喝着面茶,互相认识之人都在讨论着。
“伙计,来五个包子和两碗面茶,快点奥,快饿死我了。”李佩琳先是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口,然后对着正在忙碌着的伙计喊了一声。
“来了,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来。”那位伙计吆喝了一声,然后就见他手脚利落的抓了五个包子,然后盛了两碗面茶端到了李佩琳二人的桌子上面。
“二位客官请慢用,若是还有别的需要,便招呼小的一声,小的立刻便到。”这位伙计对着陈子昂二人说了一下,然后又转身退了回去,继续忙自己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