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思松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个,连忙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见上面都是一些奇异的方术,不禁暗暗思量道:“如果我要是把这本书的奇方异术都学会了,那我日后再想干点儿什么,那岂不是要容易得多了吗!”
想到这,看看那本书,足有一百多页,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学不会的,要是拿走它,恐怕会被姑父发现,想到这看看桌子上的毛笔,心道:“我不如把它一字不差的抄下来,这样既能得到这本书,又不会让姑父知道,日后还能细细的钻研,嗯,离邓云金盆洗手的日子还有三天,三天的时间完全可以抄完,嗯,就这么办,白天就来姑父的书房抄书!”想罢又接着翻看那本书寻找迷魂药的方子。
果然这书里记载着一篇关于迷魂香制作的方法,牛思松看了后心中大喜,连忙拿起桌上的纸笔把这篇制作迷魂香的方子一字不落的抄了下来,抄完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的藏在怀中。
牛思松舒了口气,想到有了这方子,就能做出迷魂香来,到时候李诗萍和林绿衣这两个绝色的美女,就是自己的手心里玩物,不禁心头有些瘙痒,就要起身去配置。
忽的又想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在姑妈家里找药配置这迷魂香,万一让姑父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嗯……”牛思松想了想只有到外面别的药铺里去买这配置迷魂香的药才不会出什么差错,想到这便把那本破书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原处,归置好被自己翻乱的那些医书后,便推门出去了。
李诗萍怕回去后牛思松再纠缠自己,甩开牛思松后,便独自在街上闲逛。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有意将自己许配给牛思松,这事她自己是万分的不乐意的,但由于是父母的意思,又没有什么好理由拒绝,不禁心烦意乱之中又增加些许焦急,边走边暗暗思量道:“这事该如何是好呢,娘和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亲上加亲,哎——我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搅黄这事呢?”想到这不禁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牛思松,我这样子不搭理他,他还是不死心,真是可气,我得想个好法子,让他自己不乐意这件事,这样就怪不得我了,可是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李诗萍一时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心中暗暗惆怅,便来到一家茶楼,找了个座位,要了壶茶,正要倒茶去喝之时,忽见两个人走进茶楼来。
李诗萍瞥眼打量了一下那俩人,见是一个脸色黢黑,颌下长满花白虬髯的瘦老者和一个花甲年纪,花白头发,花白胡须,圆脸精目,身材微胖高大,一身青蓝道衣的老道,李诗萍见了心中也不在意,自顾自己喝茶。
这时就见那俩人看看自己后便找了张桌子坐下叫店小二儿上了壶好茶,就听其中一个黑脸的老者轻声对那老道说道:“莫将军,老朽接了你的信后就急忙赶来了!”
那老道笑道:“长兴侯还是当年的那个急脾气,虽说上了点儿岁数,但依旧是这般的麻利儿爽快,老道真是服了!”
那黑脸老者听了笑道:“莫将军说笑了!”说完四下里一瞅,道:“咱们在这里说话方便吗?”说完拿眼看看坐在一旁的李诗萍。
那老道看看李诗萍后对那黑脸的老者轻声说道:“邓州这地方本来就很繁华,再赶上这么大的事,四处来的人又多,我看过了还就这个地方清净了……”
那黑脸的老者看看李诗萍轻声说道:“可是她……”
那老道轻声道:“长兴候不必担心,一个女孩子家,没事的!”
李诗萍听了那老道的话,心中很是不高兴,暗道:“这俩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说话还要背着人,哼!谁爱听你们说嘛!”说不愿听,但总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便凝神一听,不禁暗吸一口凉气。
就听那黑脸的老者轻声说道:“咱们大明朝开国太祖洪武皇帝,为了确保大明王朝能够千秋万代,一方面加强皇权统治,把军政大权牢牢地掌握在皇帝一人手中,另一方面,想方设法加强皇室本身的力量,其具体的办法就是分封诸王。当年洪武皇帝封了二十五个藩王,分驻全国各战略要地,想通过他们来屏藩王室。洪武皇帝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从全国来看,这些封藩主要有两类,一是腹里,二是边塞要地。受封诸王在自己的封地建立王府,设置官属,地位相当高,公侯大臣进见亲王都得伏而拜谒,无敢钧礼。每一个藩王食粮万石,并有军事指挥权,于王府设亲王护卫指挥使司,辖军三护卫,护卫甲士少者三千人,多者上万人……”
说到这里,那黑脸的老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九位边王因有防御蒙古贵族侵扰的重任,所以护卫甲士尤多。镇守大宁的宁王朱权那是‘带甲八万,革车六千’而镇守燕京的燕王拥兵足有十万之多,他们在边塞负责筑城屯田、训练将兵、巡视要害、督造军器。晋王、燕王曾经多次出塞征战,打败元鞑子残余势力的军队,尤被重视,军中大将皆受其节制,甚至特诏二王军中小事自断,大事才向朝廷报告。尤其是燕王,由于功绩卓著,洪武皇帝令其‘节制沿边士马’,地位独尊啊。”
那老道听了点点头道:“长兴候说的没错,藩王势力的膨胀,已经构成对中央政权的威胁。当年洪武皇帝大封诸王的时候,叶伯巨就对洪武皇帝说过,藩王势力过重,数代之后尾大不掉,到那时再削夺诸藩,恐怕会酿成像汉代‘七国之叛’、西晋的‘八王之乱’的悲剧,提醒洪武皇帝‘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卫兵,限其疆土’。可惜洪武皇帝听不进叶伯巨的劝告,反而将叶伯巨下狱囚死。哎——可怜叶伯巨的一番苦心啊!”
那黑脸老者听了也是长叹一口气道:“哎——说起这事来,真的宛如昨日,洪武九年,出现异常天象,世称为星变,那是国有大难或天下有不平之上天示警,洪武皇帝下诏书要天下人士上书朝廷,指出政治得失或不公之处,提出批评或建议,叶伯巨读诏书后决心针对朝廷得失,上书指明关乎国政典宪的一些大弊端,上书《奉诏陈言疏》劝谏洪武皇帝说‘当今之事,所过者有三:分封太侈也,用刑太繁也,求治太速也。’严明洪武皇帝错误地对待有知识者和文人。洪武皇帝看到叶伯巨的奏疏,直斥其忌,气得大怒,呵斥叶伯巨是在挑拨离间,便派官兵星夜奔驰把叶伯巨速速逮捕,押往京城,并想要亲手射死叶伯巨,后朝中有些大臣知道叶伯巨乃是忠良之人,有心保护,便趁洪武皇帝高兴时上奏叶伯巨逮到,,并请求让刑部审讯治罪,洪武皇帝同意将叶伯巨关在刑部监狱,但是叶伯巨在狱中受尽虐待,活活的饿死了。”说完脸现悲痛之情。
那老道拍拍那黑脸的老者说道:“哎——这事都已经过去了,长兴候不必太过难过,叶伯巨的先见之明足令时人及后世敬佩,并以耿直敢言之誉载入史册,流芳千古的!”
那黑脸的老者叹口气道:“哎——不说这些了,想起这些心里就难受!”
那老道说道:“洪武皇帝驾崩的时候,当今皇上发布太祖遗诏,令诸王留于封地,不要来京吊丧,当时燕王朱棣不从皇上之意,跑到京城里来奔丧,如果当时就地抓捕了燕王,现在也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可是当今皇上却顾念叔侄情分,没有怪罪于他,只是命令燕王返回,这样一来非但没有感化燕王,反而使得燕王大为不满,皇上担心燕王造反,便与齐泰,黄子澄商量开始削藩。齐泰认为应先削实力最强的燕王,户部侍郎卓敬亦上疏请改燕王封地于南昌,但是黄子澄反对,认为燕王有功无过,应该先找有问题的亲王下手,当今皇上听从了黄子澄的建议,决定先废周王,而周王的二儿子朱有爋告发周王谋反,于是当今皇上派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之名经过开封,将周王全家押回南京,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紧接着当今皇上又削了齐湘代三位亲王,废为庶人。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自焚,齐王被软禁在南京,代王被软禁在封地大同。随后又削岷王,废为庶人,发配漳州……”
那老道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燕王朱棣见到几位藩王先后被削,明白如此下去必无法逃过此劫,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起来造反,现在燕王正在大力的招兵买马呢,你看这不是要造反,那是什么?侯爷,造反一触即发啊!”说着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燕王一旦造反!天下势必大乱,到时候无辜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那黑脸的老者听了道:“由于朝廷削藩激化矛盾,藩王与朝廷开始决裂,此时实力最强的燕王就成了真正的众藩之首,燕王本来就兵多将广,现在又在大力的招兵买马,可是当今皇上……”说着话不禁长叹一口气道:“唉,洪武皇帝晚年杀戮功臣太甚,导致刚继任的皇帝手下缺乏将才可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