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神秘地笑了笑:“只要武鸣修今天能回去,我包你能看上一出大戏。”
骆希夷又习惯性地那纸扇拍打了几下手下,忽有所悟:“若是眼下扬州分舵已经有了主事人,而那人又力主不来救武鸣修,无论武鸣修多么宽宏大量,这口气都不可能轻易忍下。若是他回去,立时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到时候咱们就能省下不少事了。”
见肖俞点头,骆希夷又问道:“可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他们打不起来,咱们不是鸡飞蛋打了?”
肖俞倒背双说,无所谓地说道:“大不了再将他捉回来就是了。我能捉他一次,就能捉第二次。”
骆希夷一翘大拇指:“徐兄弟好胆色!”
二人边聊边走,竟真的不再去管武鸣修。
武鸣修满腹疑窦,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看了半晌,心下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求生欲占了上风,试探着走出房门几步,见四下果然无人,又快走几步,还是没有人出现,便放心大胆地离开了这处院落。
肖俞与骆希夷躲在暗处早已看的一清二楚,见武鸣修离去,肖俞向骆希夷叮嘱了几句,自己悄悄跟了上去。
虽说是光天化日,但以肖俞的轻功,想要不被武鸣修发现,自然容易至极的事情。
武鸣修并未直接回扬州分舵,而是走走停停来到了新城蜀冈。蜀冈再扬州老城西北,与老城相去不远,两处坊市都在不断扩建,早早晚晚会连成一片。本来蜀冈就是因为外来之人太多,老城容纳不下,才在城外择地另起新城,眼下蜀冈住的自然大都是外地人,各种邸店、会馆鳞次栉比。
武鸣修来到一座挂着“越风会馆”牌匾的大院子,径直走了进去。
肖俞觑准一个没人的当儿,也悄无声息翻墙而入。
武鸣修轻车熟路,直奔越风会馆里面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肖俞远远望见,一阵风似地飘身而过,落到那间房子顶上之后,整个人紧紧地伏在屋瓦上,静听屋内动静。
武鸣修的声音传来:“我被人囚禁了足足两日,总舵这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是将我视作弃子了吗?”
一个轻柔的男子声音响起:“武兄息怒,前两日我收到传信,总舵派来扬州的正是新任的采访使,算日子,刚好是武兄被劫持的那一日。在我想来,这位采访使之所以按兵不动,还是不想让北漕那帮人得逞。你看,北漕自感无趣,不就将你放了回来吗?”
武鸣修怒道:“什么采访使?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仗着是总舵主的义女,整日里对我们这些长辈指手画脚。原本我就暗中猜疑,我手下那些兄弟即便谨慎了些,也不至于两日都没有丝毫动作,现在看来,是这丫头从中作梗。往日我就忍了,现在倒要踩着我武某人的骨头往上爬,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今日若不与她分说个明白,我武某人以后还怎么在地面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