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苑总舵！

李存勖又俯下身子，目光灼灼盯着红袖：“行苑总舵？你当真知道？”

也难怪李存勖有此一问。行苑行事诡异，擅长匿影藏形，从来不在人前公开露面。即便对自己人，也从无开诚布公之。红袖已经了自己不是总舵的人，自然所知有限。先前红袖她弟弟在总舵练杀堂受训，李存勖也只道是行苑总舵在别处安排一处所在，集中训练这帮少年，不敢奢望能一下子从红袖口中探知总舵太多消息。

谁知红袖竟然自称能之处行苑总舵所在！

李存勖实在有些喜出望外了。

“你去过总舵？”

红袖点点头：“去过两次。”

李存勖虚扶了红袖一下：“别跪着了，起来吧。”

红袖感激地点点头，起身继续道：“虽然去过两次，但总舵防范甚严，都是让我事先服下药物，昏迷之中被送到总舵。出来的时候，也是要昏迷的。”

李存勖道：“那你怎么能知道路径？”

红袖道：“奴家出身医家，且鼻子格外灵敏，对各种草药的味道，更是敏福第一次去总舵时，是在五年前的七月间，一次大雨之后。到总舵的第一日，我便闻到穿心蓼蓝的味道。那是很新鲜的穿心蓼蓝，不可能时采摘炮制之后的味道。所以奴家那是便断定，总舵周围生长了大量的穿心蓼蓝。”

李存勖沉吟着道：“蓼蓝草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光淮南，江南也有许多地方生长。光凭这个，你怎么知道身在何处？”

红袖道：“郎君有所不知，穿心蓼蓝，乃是蓼蓝草中的异种。蓼蓝草品种不多，气味近似，但十年以上的穿心蓼蓝别有一种清幽，奴家定不会识错。”

李存勖追问道：“那你，这十年以上的穿心蓼蓝，都生长在什么地方？”

红袖看了看李存勖，欲言又止。

李存勖一挥衣袖：“我答应你，若你所的行苑总舵位置无误，我会先设法将你兄弟揪出来。但你也要记住，这次是你自己非要和我做交易的，可不算你在我手下立功了。”

红袖咬着嘴唇点点头，道：“奴家幼年时，曾听父亲提及，穿心蓼蓝生长极为不易，据他所知，只在州来山有过大量野生的穿心蓼蓝。州来山下有凤台河，河水清冽纯净，只有那里滋养得出十年以上的穿心蓼蓝。”

李存勖皱眉道：“州来山，竟然距庐州如此之近，这姓孙的可算得上是艺高权大了。只不过州来山大不大，不，若是漫无目的地满山去找，还没等找到行苑的踪迹，便打草惊蛇了。”

红袖道：“穿心蓼蓝喜水喜阴，凤台河在州来山阴流过，可知总舵所在必然在州来山北麓。北麓山势险峻，能容得下这么些人潜藏的，也就一处地方，那就是州来山主峰下的八公峡。”

李存勖想了想，问道：“就是传中淮南王刘安与八位隐士登山埋金、白日飞升的八公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