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坐不住了。虽然他很想在庐州继续待下去,找机会一举攻破行苑的总舵。但骆希夷突兀地查出南漕和练杀谷似乎还有关系,这事儿似乎就更复杂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要把八公峡放一放了。要不然,万一北漕在金陵的人手被人一网打尽了,自己这番南下可就算白忙活了。
李存勖打定主意,安排庐州的谍子房暗桩将红袖好好看住,和肖俞一起快马加鞭赶回了金陵。
骆希夷见到肖俞赶回来,自然喜不自胜,隐隐还有些自得看,我就徐客卿能极是赶回来吧。
李存勖和肖俞先验看了前几日遇害的北漕帮众的尸身,更添疑窦看这手法,当的确是行苑下手无疑。再加上在八公峡外活捉的那黑衣饶口供,可以知道现在在金陵城兴风作滥就是行苑的杀手。
难道骆希夷查到练杀谷,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
即便只是巧合,既然南漕和练杀谷极有可能存在联系,肖俞觉得还是不得不防。
另一个问题就是,南漕会不会既轻行苑出手,又请练杀谷出手?
按易南漕的财力,同时请两家猎手团,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这一老一新两家猎手团,愿不愿意携手合作?
要是愿意的话,这局面可真够肖俞和李存勖喝一壶的了。
听肖俞分析完,李存勖苦笑一声:“当初鼓动北漕南下,是不是有些轻率了?”
肖俞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漕既然能屹立数百年不倒,自然有他的底蕴在。紧要关头,施出几手保命的绝招,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要是咱们真一路顺风打到杭州,我才会觉得意外。如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咱们只能进,不能退。一旦退了,前功尽弃事事,搞不好要贻笑下。”
李存勖笑道:“贻笑下怕甚,反正咱们用的都是假身份。”
肖俞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算此刻咱们抽身走了,我相信若干年之后,总会有人挖出这段秘史,传唱咱们河东世子偷鸡不成蚀把米,半途而废的故事。”
李存勖笑骂:“杀材!将来要是有人出去,就是你子泄的密!”
肖俞也笑了:“殿下要是一鼓作气将这事儿做成了,我倒是乐意为您泄密,到时候您的威名传遍下各镇,朱温老贼即便做了皇帝,听到您的大名也要哆嗦。”
李存勖伸了个懒腰:“咱们在江湖上打闹,恐怕还吓不到朱老贼。要是哪将张全义的脑袋割了去,兴许能让老贼哆嗦几。”
肖俞道:“张全义做人虽然怂了些,但在洛阳官声还是不错,这些年将洛阳治理得井井有条,算得上是朱老贼的钱袋子。将来要是有机会,您可以尝试着把张全义弄过来,看到时候朱老贼会不会活活气死。”
李存勖忽然眼睛一亮:“二郎,你,咱们要是把孙敬轩身边那些老家伙都一个个揪出来杀了,会不会气死孙敬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