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懒洋洋看了李存勖一眼:“想法很好。不过,咱们要是有那能耐,是不是就能直接把孙敬轩弄死了?”
李存勖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至少这是个挺好的思路。藏身在皮货行的那老家伙,我看就适合拿来开刀。我估计那老家伙的功夫顶多也就是个洞玄境,要是真能将他揪出来,我自己就能对付得了。到时候把他一刀杀了,孙敬轩生不生气先放一边,至少能让骆希夷多点信心。”
肖俞心中一动。李存勖所言不假。眼下的骆希夷,虽然看上去还是四平八稳,但肖俞已经感觉到他有些心虚气短了。这并不奇怪,骆希夷毕竟是帮会出身,打顺风仗自不必,可顺风顺水惯了,一旦受挫,难免心浮气躁。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对手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猎手团。骆希夷没主动喊出“撤退”,已经算是难得了。
这个时候,骆希夷和其他北漕兄弟,格外需要一场胜仗。
那就拿那个瘸腿老头儿开刀吧。
肖俞还记得,在金陵城外撞见刘金标的时候,那厮道他逃到金陵江面上时,就是被一个瘸腿老头擒下的。那人便十有八九是李存勖的目标。现在距离擒下刘金标并未过去多少日子,想来那老家伙还没离开金陵。若是细细查访,这么个特征明显的人物,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
李存勖当即撒出去十几名谍子,到城外好生打听。
谍子们倒也不负李存勖所望,次日一早就带回来确切的消息:城外十五里的浦口村,也就是距离肖俞他们撞见刘金标的地方很近的一个村子,近来出现了一个老头儿,年龄、外貌和瘸腿的楚垛爷很接近。附近乡民只知道老头儿是村头刘保正家的远房亲戚,并不知道来历和底细。老头儿似乎脾气不好,终日在腰间挂个酒葫芦,闲来无事就抿上一口,偶尔在员外闲逛,也是从不理人。他在村里住了些日子,前不久和刘保正一起出了门,至今未归。谍子一路打听下去,发现那疑似楚垛爷的瘸腿老头儿离开浦口村后,似乎向六合县去了。当下谍子们兵分两路,一路回来向李存勖报信,一路便追向六合县去了。
李存勖听了,一刻也不愿多等,拽上肖俞便出了城。
肖俞打趣道:“殿下不是自己就能对付得了那老家伙吗,怎地还要我同行?”
李存勖道:“心驶得万年船,上次我遇到这老家伙,也是自信对付得了他,谁知马上孙敬轩就出现了。这次为了以防万一,只好拉你做垫背了。不过咱们有言在先,只要孙敬轩不出现,你也不许出手,看我怎么收拾他!”
肖俞淡淡一笑。他知道上次李存勖遇到楚垛爷和孙敬轩的情形多么危险,若不是谍子房死士拿人命填上,李存勖此时焉能活蹦乱跳地在自己面前放大话?他这是要结结实实出一口恶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