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临危不乱,手中不知何是已经多出一只银光灿然的铁笔,长可尺许,粗有半寸,在脖颈间一格一挡,锁链缠上了铁笔。
儒生身形一转,面对着井飞蓬,锁链绷直,两人较上了力。
儒生手中的铁笔显然不是凡品,锁链已被扯得吱吱作响,铁笔却丝毫不见变形。
锁链不过三尺多长,两人之间距离也不甚远。井飞蓬看了一眼随多时有可能绷断的锁链,忽然将手臂一屈,两人之间距离拉近了一尺。井飞蓬空出的左手握成凤眼,飞快地向儒生面部啄去。
儒生也腾出一只手,硬碰硬地迎上了井飞蓬的凤眼啄。“嘭”地一声,两人交手后各自变眨眨眼之间,两人已经换了十几眨
围在四周的衙差各举兵器就要上前助拳,却不料儒生看似全神贯注对付井飞蓬,其实暗中也在留意四下的动静。一旦有人靠近,便飞脚将来人一一踢开。
井飞蓬情知自己的武功并不能速胜,带来的一帮兄弟也帮不上忙,索性将手一松,闪身跳出了战团。
那儒生猝不及防,连连后退,站稳了身形,将锁链甩到地上,沉声问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井飞蓬赤手空拳,双臂抱在身前,道:“实话实,我虽然奉了上官之命来抓你,其实并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看你的身手,也不像是无名之辈。既然能纡尊降贵在这市井之中摆个字画摊儿,想必所谋者大。这样吧,你要是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好好一,万一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兴许就不抓你了。”
儒生不为所动,铁笔遥指井飞蓬,道:“不要妄图拖延时间,任你们来的人再多,也休想留得下我。”
井飞蓬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知道,你不怕我们人多,也不怕死。真到了冲不出去的时候,大不了一死了之。但我看得出,虽然你不怕死,但你此刻并没有做好死在这里的准备。因为你觉得不值得。”
儒生眼神不自觉地闪动了一下,面露讥讽之色:“你才多大岁数,见过几个人,能看得出什么。”
井飞蓬拍拍胸脯:“我年纪是不大,可穿上这身衣服也有些年头了,自问看人还不会走眼。你一定在想,要是你们的大对头来了,拼上一场,倒也死得其所。可要是被几个臭捕快围住逃不了,窝窝曩囊死在这里,传出去真是毁了一世英名。”
儒生未作声,眼睛转向了别处。
井飞蓬继续道:“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在此蹲守的那个大对头,也许已经观察你们多时。又或许,我此时站在这里,就和你们额那个对头大有关系”
远处的李存勖忽然骂了一句:“猾贼!”
肖俞接口道:“这井飞蓬,到底还是对我们的身份疑虑重重。居然想从那儒生嘴里打听出一点蛛丝马迹。虽然想法不错,可终究还是找错了人。”
果然,那儒生冷笑一声,道:“江湖事,江湖了。你是官我是贼,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无论你今日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我都先告诉你,没,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