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近观瞧,不禁骇然当场!
只见十余人双手缚着藤条,被吊在大树上。这些人面目狰狞,肤色紫黑干枯,早已死去多日,场面实是恐怖之极!江婉浑身颤抖,连忙闭上双眼躲在了韩潇的身后。韩潇见这些人身着锦衣卫的服饰,其中一人正是“大内三绝”之一的魏徽!
江婉闭着眼睛颤声道:“大哥,这些可都是吊死鬼吗?”
“婉儿,他们便是前日来捉石头大师的锦衣卫。”韩潇道。
听了这话,江婉才敢慢慢的探出头来。她向上看了一眼便即缩回韩潇的身后,道:“大哥,这些锦衣卫怎会死在这里?”
“看他们的样子是中了剧毒而死,”韩潇沉吟道,“这魏徽武功甚强,怎会在这荒山野岭中遇害?”
江婉慢慢的从韩潇身后踱了出来,又看了看树上十余具尸体,直欲作呕,勉强道:“大内三绝只有这个魏徽遇害,看来他们下山之时,那个司空律与魏徽是各带十余人分头而走的。”
“婉儿,你可知道这些人中的是什么毒,怎会如此可怖?”韩潇问道。
江婉想了想道:“我从未听外公讲过何种毒药会使中毒之人有这等惨状。”
这时,二人只听一人道:“这不是毒药,而是中了万毒归心掌!”
只见一道人影从树上跃下,落在二饶身前,正是石头僧!
江婉见了他,不禁乐道:“老和尚,原来你没有走呀!”
石头僧却是眉头紧皱,看着树上的尸身喃喃道:“没想到,他终是练成了……”
韩潇不禁问道:“大师,你这些人是中了万毒归心掌,那却是什么武学?”
石头僧一改玩世不恭的神态,沉声道:“这万毒归心掌乃是世间最为阴毒的武学,需得用一万条蜈蚣,一万条毒蛇,一万只毒蛛还有一万只毒蝎每日蛰咬自己的双掌,从而吸取毒液,再用内力化解,受尽万般折磨后才可练成。”
江婉惊道:“这……又上哪里寻来这许多的毒虫?”
石头僧接着道:“不仅如此,练这掌法之人还需散功,否则毒物反噬,会伤了自己的性命。”
“该如何散功?”江婉又问道。
“是用活人,”石头僧道,“每次多则十人少则数人,散功时便用毒掌将人打死,如此一来,部分无法抵御的毒性便即移出体外。”
“是谁练就了这等丧尽良的毒功?”韩潇问道。
“嘿嘿,此人便是毒心乞丐申屠行!”石头僧道,“如今武林之中,还知晓这个名字的人已是寥寥无几了。”
“老和尚可是见过这申屠行?”江婉问道。
“大概五十多年前,那时老僧还未出家……”石头僧回忆道。
韩潇心想,不知这石头僧可有多少岁了,五十年前就连自己的父母也尚未出生。
“……大江南北都在蒙古的统治之下,中原武林一派消沉。”石头僧接着道,“那时,江湖中两位武功绝顶之人,被称为南北二圣……”
“武学的圣人,这可真是了不起,这二人中定有老和尚你了?”江婉赞道。
石头僧只点零头道:“老僧年轻之时爱争强好胜,如今想来当真惭愧。”
韩潇心想,这石头僧在五十年前便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加之这数十年的修炼,当今武林想来更无人能够是他的对手。
江婉又问道:“你是南圣还是北圣呢?”
“老僧长在北方,自然为北了。”石头僧道。
“那个南圣又是何人?他能与老和尚齐名,也一定很了不起。”江婉道,忽而变色一变,脱口而出道,“难道南圣便是那个申屠行?”
“你猜得不错,”石头僧道,“我一向在齐鲁燕赵之地行走,申屠行乃在江南水乡成的名,我二人神往已久,却不曾见过对方。”
“成名既久,武林中人都想知道这南北二圣究竟是谁的武功更高,”石头僧眯缝着一双苍老的眼睛回忆道,“于是,武林各派在嘉兴烟雨楼摆下武林盛会,声称南北二圣要在此一决高下。”
“老和尚,那些人怎知道你和那申屠行会去呢?”江婉问道。
“就算我们不去,各派的人也可我二拳泊名利,不在乎武功的高下之分,”石头僧道,“不过,若只有一人赴会,武林中定会嘲笑另一权如鼠,我二人都是好强的性子,便不约而同的出现在了烟雨楼。”
石头僧到这里,停顿良久,好似在努力回想。片刻后,只听他道:“那一,下了好大的雨,我二人从拳脚比到兵刃,拆了几千招之多,最终是我技高一筹,赢下了比武。”
“这个申屠行能与老和尚拆上这许多招,武功也当真是登峰造极了。”江婉道。
石头僧道:“他的功夫确是不错,不过与我相比还差了一筹,我惜他是个练武奇才,不想他在众人面前丢丑,便有意相让,待拆过几千招后才赢下了一招半式。”
“老和尚为他留了脸面,他定是十分感激了?”江婉问道。
“不错,其实在动手之时他便已经知晓了。”石头僧道,“那确是武林中的盛事,大家见我们武艺非凡都对我二人钦佩不已,而后大家共饮好酒,在那烟雨楼头醉了一夜。”
“自此,我与申屠行成了至交好友,两人常在一起饮酒论武,好不自在。”石头僧道。
“老和尚,这个申屠行既然叫做毒心乞丐,他可是丐帮的人吗?”江婉问道。
“申屠行为人不修边幅,有些邋遢污垢,乞丐是别人对他的戏称。”石头僧道。
这时,韩潇却问道:“大师,这申屠行为何又要逆理而行,练那万毒归心掌?”
“这也是我看走了眼,只以为申屠行虽输了比武却并未放在心上,”石头僧叹道,“没想到,他表面未动声色,其实早已对我怀恨在心,他练这万毒归心掌便是为了胜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