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想到自己在修炼太玄经时将丹田内的无名真气引导而出,更觉石头僧所极有道理。
“原来世间尚有人练成了太玄经中的武学,我以为大漠中的那本古籍已是当世孤本。”韩潇道。
“这些都是老僧的猜测,老僧没有练过太玄经,更无法断定此事。”石头僧道。
韩潇道:“这又有何难?我已将太玄经全数的记了下来,这就给大师听,也许对大师伤势会有所进益呢。”
韩潇本不想将这太玄经泄露给他人,一则怕令他人招致祸患,二则人心险恶,心术不正之人若练成此功定会为祸武林。可这石头僧虽有些玩世不恭,却是一身的正气,且他的功夫早已登峰造极,韩潇对他的为人与武学修为都十分敬佩,此时更无顾虑,便欲将经文悉数奉告。
石头僧却摇手道:“不忙,不忙,老僧折腾了这许久早已肚子空空,女娃娃,你快些将鹿烤来吃吧。”着已是口水横流。
江婉见了心中好笑,于是动手烧制鹿肉。韩潇也在一旁相助,不一会的功夫,鲜嫩的鹿肉已被架在火上。石头僧见此更是抓耳挠腮,恨不得鹿肉一时之间便会被烤熟。
这时,只听江婉笑道:“老和尚,你能在此食用这等美味,多亏我大哥方才吸了那老乞丐的内力,否则我们三人没准都已被他吃掉了。”
江婉这话本是想石头僧多传授些高明的武功给韩潇,可石头僧却道:“非也,非也,若不是女娃娃聪明绝顶,用了那攻心的妙计,又怎会将一代武圣弄得疯疯癫癫,你虽没有动手,却比我的武功管用得多,否则咱三人生死事,申屠行若杀了满观的道士,继而屠戮江湖,那便罪孽深重了,这头功非你莫属!”
江婉听了他的夸赞,笑道:“老和尚这样夸我,定是为了这些鹿肉。”
石头僧哈哈一笑:“难道老僧得不对吗?”
“我不过是个的女子,怎会有什么功劳?”江婉道。
韩潇却道:“大师得不假,婉儿,这全是你的功劳,不过你怎知申屠行的孩子被人给害死了?”
“其实,我也是猜测而已,我在襁褓时亦被人捉了去,又想到申屠行散功专捡孩童下手,也许便是他的孩子为人害死或是为人所掳走。”江婉道。
“婉儿,你幼时亦为人捉走了?”韩潇奇道,“捉你的人是谁?我怎从未听你起过此事?”
江婉眼中闪着丛丛火光,低声道:“外公,我出生不久爹娘便有急事赶回西域,他们不便带我同去,于是将我暂时寄养在了凤翔府的一户人家,又让身在洛阳的外公赶来凤翔照顾我。”
“可爹娘在西域遭了横祸与世长辞,外公知道爹娘的噩耗便火速赶到了凤翔,那时我已被人带走,于是他又寻迹而行,一直追到了西域,在一座雪山之上从强敌手中将我救了出来。”江婉讲述道。
韩潇越听越是疑心,只觉此事与师父曾讲述过西域雪山上的情形极为相似,便问道:“婉儿,你外公可过他是从谁的手中将你救下的?”
江婉摇了摇头,韩潇本想问起她的父母遭了怎样的祸事,可见她道此处神情低落,便即打消了念头,只道:“婉儿,我师父也曾给我讲过一件事情。”他当下将端木洪所讲的西域雪山之事复述了一遍,“婉儿,我恩师所的婴孩应该便是你才对,也只有范长老的轻功飞鸿印雪才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江婉听过韩潇所,便即感叹道:“原来外公却是冒了这样大的风险将我救下。”
这时,石头僧也道:“飞鸿印雪?范崧那子轻功分极佳,确是百年难得一见。”
“老和尚见过我外公?”江婉问道。
“数十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罢了,想来他早已忘记老僧了。”石头僧道。
韩潇又问道:“婉儿,若按我师父所,你外公当时藏在大石之后,早已知晓是萧燕燕在抱着你,那萧燕燕乃是紫冥教的堂主,怎会加害于你?何况,我师父与袁伯伯虽不知你的身份,可他们也是为救你而来,你外公为何又要冒此大险,从那山崖上跃下?”
“外公从未和我过那时的详细情形,”江婉摇头道,“不过外公做事一向缜密,当时若如你师父所,定是那个武当派的道士要加害我了,否则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委。”
“这怕不会吧,”韩潇道,“师父后来,那个靖安道士乃是武林盟主的弟子,他也同师父和袁伯伯一般是去救你的。”
江婉冷笑道:“你师父之所以会去救我,便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一双为国为民的义士夫妇的骨肉,可我爹娘明明是紫冥教的人,那时紫冥教与武林各派纷争不断,这消息又是从何传出?武当派的道士也是由此而去救我的吗?”
这一连串的疑问使韩潇不知如何作答,过了半晌才问道:“婉儿,你爹娘可是怎么死的?”
江婉摇了摇头,声音略带悲戚的道:“这话我问过外公多次,他总是他并不知晓。”
韩潇安慰她道:“紫冥教惜时与蒙古鞑子连年交战,也许你爹娘确是在战场立过许多功劳,我端木家侠义为先,不计前嫌,所以师祖他才会让师父去救你。”
“大哥,你难道忘了,你此刻已被逐出师门,难道还要叫他们师祖师父?”江婉不屑道,“各大门派认定紫冥教便是勾结鞑子的罪首,武林盟主定是派他的弟子来杀江正的骨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带我恩重如山,他将我逐出师门乃是避不得已,就算他当真不要我,我这一辈子仍会敬重于他。”韩潇话语坚定,却又透出一丝的无奈,“婉儿,你的亦有道理,不过我还是不信盟主会对一个婴儿下手,此中定有隐情。”
这时,只听石头僧道:“男娃娃不忘本,这便很好,端木胜难道已是老眼昏花?似你这等重情重义,资质绝佳之人,若在昔年,就连老僧都想收你为徒,他却将你逐出了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