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众人终是回到了慈乐俺。
申屠行踏入庵中便嚷道:“要吃弹珠的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江婉连忙对他道:“你声些!若吓走了那人,你便再也无从得知毒仙在哪了。”
申屠行听了这话急忙道:“好姑娘,我不吵就是,你快带我去见他吧。”
韩潇见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与江婉起话来便如孩童与大人话一般,不免心中好笑。而白沐灵实是担心师父的安慰,急急的冲向了无觉的庵房。
申屠行不禁问道:“这女娃娃急着去做什么?”声音大得出奇。
江婉见申屠行方才极是听话,便索性道:“你莫话,否则便不带你去见那人了。”
申屠行又陪笑道:“好姑娘,我不话还不行吗?”
冷文成见此不禁“噗嗤”一笑。
申屠行瞪了一眼冷文成道:“你笑什么,你也不许话。”
便在此时,众人已来至无觉的庵房,只听里面传来白沐灵的声音:“大师,我师父这一日可是安好?”
“若非那韩施主带来的灵药,你师已经是毒性攻心了。”只听无觉道,“如今她只剩得数个时辰的性命,你们可寻到那两枚丹药了?”
只听白沐灵急声道:“找到了,找到了,丹药就在门外。”
此时,韩潇也已推开门,引着申屠行等人进了房内。
只见江婉指着木榻上的端木清,对申屠行道:“喂,你快把那两枚弹珠给她吃下,到时她自会告诉你毒仙去了哪里。”
申屠行刚欲伸手去解腰间的锦盒,却忽而瞥见盘坐在木榻上的无觉。
申屠行面色一变,而后欢声对江婉道:“好姑娘,你果然带我找到这老怪物了!”
众人听了这话均是一怔,只见申屠行窜至无觉的身前,道:“老怪物,我去仙人阁寻了你数次,原来你却躲在这里!”
众人听了这话,心下奇怪,皆以为这申屠行又发了疯,只听江婉道:“老乞丐,你又糊涂了不成?快把弹珠拿来。”
这时,却听无觉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申屠施主到此,老尼有失远迎了。”
众人又是一惊!不禁想道,原来无觉却认得这个申屠校
申屠行又道:“老怪物,多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了尼姑?”
江婉催促他道:“你莫要胡,快把弹珠交出来。”
只听无觉道:“老尼本是女子,这可瞒过申屠大哥多年了。”
听了这话,众人无不诧异!韩潇惊道:“大师,原来……原来您便是毒仙老人?”
无觉道:“老尼皈依佛门,早已不用这个名号了,施主还是称呼老尼的法号为好。”
众人听了无觉的话实是不敢相信!本以为那毒仙定是男子,却未想到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毒仙老人”却是这个丑陋之极的老尼姑!韩潇随即暗骂自己蠢笨,心中想到,这无觉大师单凭草药的气味便知其解毒的功效,况且她若非是毒仙老人,又怎会知晓那仙人阁中有这样两枚解毒的灵丹妙药?我早该想到她便是那毒仙老人才对!
申屠行好似没有听懂无觉的话,只问道:“老怪物,快把你的毒仙秘典给我!”
“毒仙秘典……”无觉回思道,“那本秘典连同我炼制草药的书籍都已被我毁掉多年了。”
申屠行好似没能听见无觉的话一般,又伸手道:“快给我,我要去炼那化毒入血的功夫。”
只听无觉道:“申屠施主已练成了万毒归心掌,为何还要再练那危险之极的化毒入血?”
“万毒归心掌杀不得杨逸澜,我只有练成化毒入血才能成为下第一!”申屠行吼道。
“你已和杨逸澜杨施主交手了?”无觉又问道。
韩潇听了这话心道,原来无觉却也认得石头大师。
“不错!我打不过他,便只好用那毒仙秘典了。”申屠行吵道。
此时,无觉也已瞧出申屠行的反常,不禁向韩潇等人瞧去。
只听江婉道:“大师,这人已是疯了,您不必理他。”
无觉听了这话,道:“阿弥陀佛,想不到一代武圣竟落得如此下场,申屠施主,我佛慈悲,你与老尼一般,既种恶因便得恶果,如今为何还要争那虚名?”
申屠行早已失了心智,哪里还听得懂无觉的话,拍着桌子道:“老怪物,秘典是不是在你这啊?”
无觉摇头道:“秘典已被我毁了。”
这次申屠行却是听得明白,只听他道:“毁了?毁了?那你只将那篇化毒入血的法子写给我便可。”
无觉摇头道:“我就算记得又怎能写与你去害人?”
申屠行怒道:“你不写给我,我怎杀得了杨逸澜?”
只听无觉口年佛号:“阿弥陀佛,老尼当年罪孽深重,如今又怎能助你杀人?申屠施主,孽海茫茫,回头是岸,老尼劝你放下屠刀,不要一意孤校”
此时的申屠行又如何听得懂无觉的话,只听他哇哇怒道:“老怪物,你若不将化毒入血的法子给我,可别怪我不念往日的交情!”
韩潇怕他暴起伤人,便欲抽出无名剑护住无觉。
便在此时,忽听院中一人道:“韩潇,你可是在这慈乐庵中?”声音如洪钟一般,震得众人心头一颤,话之人显是内功深厚之极!
韩潇心下一惊,只因他听得院中话之人正是金灯!
这时,江婉与苏少筠也已听出金灯的话音,二人更是诧异他为何会在这里。
申屠行虽失了心智,可武功尚在,他见院中之人内功深厚,便叫道:“是谁?是谁?”
江婉见此时得空,便与申屠行道:“你莫吵闹,待会自会给你化毒入血的方子。”
申屠行奇道:“姑娘莫非也有毒仙秘典?”
“你只要听话,我待会便给你。”江婉道。
“好!好!我不吵就是。”申屠行道,当下便闭上了嘴不在话。
众人见他如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真哭笑不得。
这时,白沐灵却来了一股勇气,只见他走到申屠行面前带着哭腔道:“老前辈,请你把这丹药给我,晚辈感激不禁。”
韩潇此时顾不得院中的金灯,踏上一步道:“灵儿快过来,此人周身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