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大学食堂门口,围聚了三十多人,除了李凡和金烁之外,其余全是机械班的家伙。
黄三被刺猬强掀掉两颗门牙,盛怒至极,两只眼珠子瞪的差点没蹦出来,狠道:“他妈的还看什么,给我上啊!”
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别。”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格外有力,众人看时,机械班的林浩然神色淡漠,似无关痛痒一般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凡,林浩然,刺猬强一齐立在左边角,黄三捂着嘴巴子,及二十几个机械班的家伙立在右边角,互成对立之势。
人多不一定势大,此时李凡一方,气场明显比黄三更盛。
“别你麻痹,机械班什么时候出了你们这两条叛徒狗?”黄三梗着脖子,强撑底气,含糊不清道。
林浩然伸手做了个止的动作,看了看李凡及刺猬强,道:“罚。”
李凡把金烁掩在自己身后,看向林浩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崩,你就不累吗?”
“不!”
刺猬强举着脑袋,似乎对自己被夺了权这件事相当愤懑,而对面二十几个机械班家伙,好像也不如黄三嘴里所说的那般勇武,一个个全都左寻右顾,琢磨着要不要上手!
“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当我刺猬强这十几年是白在铁甲城混的吗?刚才算给你黄三面子,一拳抵一拳,现在才是真正较量的时候,机械班有没有资格当老大,你一人说的可不算!”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在犹豫,黄三捂嘴嘴巴,叫嚣道:“他麻痹,今天就先把你隔夜屎打出来,再收拾李凡,林浩然你是第三个!”
言罢,当即朝着刺猬强虎扑过去,却没想到刚迈出头一步,就被人在脚底下使了绊子,“啪叽”一声摔倒在地。
“哎呦喂!”黄三满嘴是血,左右手一摸,刚才被踢飞了两颗门牙,现在一摔,上牙膛一排牙都碎了。
“卧槽你大爷!”黄三举头四望,咒骂道:“哪个对我使阴招,站出来,老子非得扒你皮不可!”
二十几个机械班的人,全都双手掏兜,自顾自的吹着口哨,脑袋四十五度角斜向上,若无其事。
刺猬强笑道:“你还想打吗?好像满嘴里不剩下几颗牙了,再打下去,我怕你以后就只能喝粥了!”
黄三支棱着身子,吭哧瘪肚,总算是站了起来,“好你个刺猬强,我跟你不共戴天!”
李凡在一旁看的热闹,这黄三本是来找自己茬的,不想还没出手,就已经没了十几颗牙,这家伙看来是属睚眦必报那款,只不过没了牙,不知道还报不报的起来。
见刺猬强双手攥拳,黄三一个鲤鱼打挺跃出老远,一边跑一边嘴里含糊不清骂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欠揍!”刺猬强揩了揩嘴角,想要走掉,却被机械班人堵住,大家伙齐声道:“强哥,你还是我们强哥,是黄三自己要搞事的……”
刺猬强眼里一酸,道:“不是什么强哥了,以后可以喊我刺猬,另外我要叫李凡一声凡哥,你们跟不跟我喊随意。”随后他转身道:“凡哥,不管你认不认我道歉,我都要说一句,以后机械班不会找任何机甲班的茬,而且,广安市人杰地灵,走出来的都是英雄,我服,服你凡哥!”
紧接着他又看向林浩然,广安市这几个人的实力,他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凡挑了挑眉,道:“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芥蒂的,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咱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不过我要说一句,别叫凡哥,显的生疏。”
刺猬强罕见的咧嘴笑道:“我不管生不生疏,就想喊凡哥!”
余下的机械班同学,全都瞪着二五眼,不知如何继续,之前还剑拔弩张,这么快就握手言和,是不是太没原则了!
刚才在人群里出脚绊倒黄三的家伙,率先喊道:“凡哥。”
又有三五人低声道:“凡哥。”
紧接着随着刺猬强振臂一呼,所有人都高喊道:“凡哥!”
李凡咧嘴,打住道:“你们要再喊下去,估计就要被洪烈老师给逮住了,知道明目是什么吗?涉黑涉团伙,罪过可不小。”
“知道就好!”洪烈大踏步赶了过来,道:“盯你们半个小时了,要打不打,要骂不骂的,特意围聚在这里逗我玩吗?”
林浩然早就知道被洪烈老师盯了上,所以他才会一直在旁阻止。
而李凡也早早知晓,所以事情才没闹大。
刺猬强含糊道:“可不敢逗老师您玩,我们就是联络联络感情。”
洪烈不置可否,“前两天还打的不可开交,联络哪门子的感情。”
李凡揽住刺猬强肩膀,道:“不打不相识,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洪烈一双牛眼瞪的老大,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道:“我算是盯上你了,最好老实一点,胆敢惹半点祸,我绝不轻饶。”
刺猬强道:“有您在身旁督促,肯定不敢惹祸,同样的错误,我们不会犯第二次。”
“最好如此。”洪烈正对李凡,说道。
……………………
叶子樱办公室里,容玉郎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目光幽深,“你说那个叫做李凡的孩子,昨晚因为练功调息方法不对,陷入昏迷?”
叶子樱端坐在转椅上,道:“是有这么回事,而且我看得出,他那套粗鲁的练功法子,师承华夏第一赏金猎人郑秋堂,那是他的路数。”
“是前华夏第一赏金猎人,现在那个名号,已经不属于他了。”
叶子樱道:“不管怎样,他都是郑秋堂的高徒。”
容玉郎道:“有郑秋堂的消息吗,他现在是生是死?”
“郑秋堂师学于机甲大师姚木涯,师兄是韩经纬,师弟是暗廷龙君姚天问,一门三子,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之后郑秋堂与韩经纬双双入狱,都被姚天问劫走,你觉得现在他是生是死?”
容玉郎手里摇着一把古扇,上面画着山水红日。
“郑秋堂先被金龙机甲公会的黑白双煞捉住,必被施了五鬼封印之术,即使被姚天问救走,也基本上差不多是死人了,至于韩经纬嘛,他数年之前就已经不剩下多少修为了,不值一提。”容玉郎轻摇羽扇,玩味道:“不过郑秋堂真是好眼光啊,竟然调教出这么一位有为徒弟!”
叶子樱不以为意,道:“五鬼封印嘛,如果果真不死也废,那从牢监里逃出去的那个女人,岂不也是……”
容玉郎将手中扇子一折,道:“十年了,放她出去又能如何,她已经折腾不起什么浪花了。”
“果然是放你放她走的!”
“我已经将近有十年没有走出蓝色闪电本部,借此机会往布鲁什大学走一趟,本就有意放她一马,不想她到底还是自己逃出来了,也是天意。”
叶子樱一字一句道:“你确定她不会掀起风浪,暗廷十二使君,她的地位可比姚天问还要高!”
容玉郎淡漠道:“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她,能安稳度过后半生就好。”
叶子樱还是不相信容玉郎的这番说辞,但事情已经出了,就算她是蓝色闪电首领,也不能对容玉郎怎么样!
“不提这桩旧事了,她已答应过我,不再涉足华夏,只求余生安稳,而我这一辈子,也就仅仅许下她这一个承诺,你总不至于想要我失言吧!”
叶子樱皱眉,“既然容先生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愿一切都如先生所料所想。”
这时,千流闯了进来,质问叶子樱,“你是不是惹先生不高兴了?”
叶子樱扑哧一笑,“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千流郑重道:“即使你是我叶姐姐,也不能惹先生不高兴,先生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我一不高兴,就想打人……”
见千流嘟着嘴,真似生气了一般,叶子樱连忙道:“没有,我在和容先生谈正事。”
容玉郎忍俊不禁道:“天底下没人敢惹先生不高兴,要是有的话,那也就是你了。”
千流不明所以,“我不会惹先生不高兴的。”
容玉郎哈哈笑道:“你可要记住这句话,以后若敢惹先生不高兴,必定打你屁股。”
千流挠着脑袋,而叶子樱则问道:“千流,上午的课上的怎么样啊?”
“挺好的,他们讲的那些东西,我都在先生这里听过,所以感觉没什么好学的。”
容玉郎用折扇在千流脑袋上打了一下,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什么叫做没什么好学的。”
千流吃痛,道:“知道了,以后不敢不好好听课。”
随后他又道:“一切都挺好的,就是机甲班有个小胖子,欺负我!”
叶子樱故作夸张道:“还有人敢欺负你吗?说出来让叶姐姐给你撑腰。”
千流道:“那个小胖子叫做祝小江,节节下课后都要拿出一大把零食出来吃,我就在旁边看着,直咽口水,这还不是欺负我吗?”
容玉郎和叶子樱齐声大笑,这千流果然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