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永生心里有些疑虑，李老头虽然被蒋永生他们戏称为老头，是因为他秃顶，其实他的年纪并不大，只有四十几岁，可是人却极为显老，不禁秃顶，甚至长出了老年斑。

而且常年病怏怏的，几乎没几天是健康的，这些不该是一个四十岁的人，应该呈现的身体状况。

会不会跟他身后的那个大头婴儿有关呢？

“程浩然，我要去见他。”蒋永生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爬起来。

“唉唉，你干嘛，小心胳膊啊！”程浩然一脸担心的扶着蒋永生。

“你紧张什么？”蒋永生看着他的样子觉的好笑，这货平时打架经常受伤，而且对身上的小伤口一点儿都不在乎，蒋永生有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这货胳膊上的口子哗哗往外淌血，这家伙竟然只拿绷带随便捆了捆了事儿。

而且这家伙看到自己的伤口时，眼神极为淡定，比蒋永生还漠然，好像那条口子是长在蒋永生身上的一样。

这家伙的生命力也跟小强有的一拼，那个口子让他这样简单粗暴的处理过之后，竟然没有化脓发炎，而是神奇般的愈合了。

蒋永生不由得佩服他的愈合能力，总之，蒋永生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扶着蒋永生的胳膊，蒋永生就全身不自在。

“已经不疼了。”

“那也不行！你这可是为了救我才脱臼的啊！要不是你一直抓着我，我早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个楼梯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唉，那是怎么回事儿啊？”

程浩然一边问个不休，一边像太监搀扶着皇上一样，搀扶着蒋永生，蒋永生他们两个像是在演宫廷剧一般，慢慢的走到了李老头儿的病房门口。

一路上，蒋永生将昨晚蒋永生看到的东西，统统讲给了程浩然听，他听的一愣一愣的，大骂着要把那个小男孩儿狠狠揍一顿。

走到病房门口的那个瞬间，蒋永生突然感觉到全身发凉，一股寒意透过病房门透出来，蒋永生这时候才发现，李老头的病房里明明是朝阳的，也有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阴冷感觉。

“进去看看。”蒋永生说着，程浩然推开了们，蒋永生刚一走进去就打了一个寒战，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师。”蒋永生轻轻的叫着。

“啊，你们来了。”老李头半晌才睁开眼睛，像是很吃力的转过头看着蒋永生，蒋永生看到他的脸色果然极其难看，像是蒙了一层灰色的布在眼前一样。

“老师，你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不断生病，而且觉得总是很冷的？”

李老头儿打量了蒋永生一会儿，说：“有八年了。”

“那你就没有去看过医生吗？”程浩然问。

“去看过，医生说是体质虚寒，给我开了很多的药，却总也不见好。而且从三年前，调来一中上课之后，就更加严重了。”老李头儿说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你，你家里是不是有人流过产？”蒋永生问道。

李老头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李老头儿一致认为蒋永生有精神问题，但是昨晚的经历让他对蒋永生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我……我看到，你身上趴着一个……死婴。”蒋永生吞吞吐吐的说着，有些担心李老头儿听到这些话，会不会又把蒋永生重新列入精神病的行列里。

李老头儿听蒋永生说完那句话之后，愣了好久，目光呆滞。

就当蒋永生以为他被吓傻了的时候，李老头儿突然跳起来，紧紧抓住了蒋永生的手臂。

“帮帮它，蒋永生，是我对不住他们娘儿俩啊，无论如何，让那个孩子投胎转世吧。”

那个瞬间蒋永生有一种绝世高人，降临凡尘来拯救人类的感觉，蒋永生满口答应。

但是冷静下来后，蒋永生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救它，别说是救它，蒋永生昨晚没有被那些脏东西搞死，都是万幸的事情。

但是话已出口，蒋永生看着李老头儿那一脸的信任，还有程浩然崇拜的目光，蒋永生实在是无法把实情说出口。

蒋永生在李老头儿的病房里，又跟他聊了聊，顺便知道了些关于那个婴灵的故事。

那是八年前，李老头也就三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月，通过媒人介绍，李老头儿娶了一个妻子。

之所以三十岁才娶妻，是因为李老头儿没钱，他一心扑在教学上，根本不懂为人处世圆滑的道理，所以一直没有涨过工资，住的也是一栋很小的筒子楼。

但是他的妻子看重的就是他的老实忠厚，所以他跟妻子生活的很是和睦，很快的，妻子怀孕了。

李老头一想到十个月之后，自己就可以享受天伦之乐，怎么能让孩子跟自己一起住在这小小的房子里？一狠心拿出来全部的积蓄，在郊区买了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虽然在郊区，不太方便每天上下班，但是价格及其的便宜，而且又大，还有一个小院子。

李老头儿跟他的妻子都非常满意，过户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两人兴致勃勃的搬进来新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李老头儿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半赚钱，而他的妻子月份大了，不适宜外出，索性辞了工作在家里养胎，但是就在他们搬进去两个月不到的时候，幸福的生活出了变故。

起初，李老头儿的妻子在晚上的时候，时不时感觉有东西在自己身边儿晃来晃去，她以为是怀孕心神不定产生的幻觉，再加上李老头儿就在身边儿，她也不是很害怕。

可是后来，夜幕降临之后，那种奇怪的压抑感越来越强，妻子忍不住将这件事跟李老头儿说了，李老头也没放在心上，之说等到周末的时候，带她去医院看看。

直到有一天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倾盆，就连车辆都没法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行走了，更别说李老头儿那可怜兮兮的自行车了。

李老头儿没法子，只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去了。

电话接通之后，那头儿却迟迟没有声音。

李老头儿以为是妻子生气了，就想着明天回去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