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院子,连个门匾也没有!”冷清秋正站在那处被绑了玉漱的宅院大门前,嘀咕了一句。
“想来必是那个官儿的别院,平时就是藏污纳垢的场所,怎么还敢堂而皇之地挂上门匾!”
李无解在一旁看着,猜测道。
“嗯,也是啊!”
“好了,别看了,准备救人!”李无解正撩起长袍的前襟,打算束在腰间。
“好!”冷清秋听了,就往大门口的台阶奔去。
李无解一看,来不及将前襟束好,赶紧上前拉住了冷清秋,低呼一声,“你要干吗?”
“救人哪!”
“大姐!”李无解哭笑不得,“你是想敲开门,大喊一声救人,还是想撞开门然后再救人啊!”
“呃呃……”冷清秋才发觉自己又犯傻了。其实,冷清秋并不傻,只是当习惯了李无解在身边出谋划策时,冷清秋也就习惯了不动脑筋。这就是男女爱情,一个人动脑子多了,另一个自然动脑子少了。而如果两个人都动脑子,都拿主意,难免意见冲突,于是矛盾也就出现了。
“你啊!”月光下,李无解瞧着冷清秋一张尴尬中略带调皮神色的脸,不觉心生溺爱,要不是此刻还有正事要做,李无解肯定又要抱着冷清秋温存一番了。
“这边走!”李无解拉着冷清秋的手,转到了宅院的左面去了。却是李无解前番侦查后,发现这边有一堆修建剩下的砖瓦堆在院墙脚。
李无解与冷清秋踩着砖瓦越墙而过,来到了宅院里。在李无解的带领下,来到了唯一一间有灯光的屋子前。
那顶轿子还停放在屋门的侧面不远处。灯光映照下,在屋子的窗户上,投射下一个男人的投影,投影越变越小,最后不见了。
却是屋内那名最初替山羊胡老者开门的年轻男子,从窗前走到了床前。而床上,正蜷缩着满脸惊恐梨花带雨的玉漱。
“哎……”年轻男子叹息一声,瞧着瑟瑟发抖的玉漱道,“姑娘,只要你答应我不喊不叫,我可以帮你摘掉这个,”说着,指了指玉漱嘴里的布塞。
玉漱点点头。
年轻男子伸手摘掉了玉漱嘴里的布塞,“其实你大喊大叫也没用,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听了这话,刚要开口呼救的玉漱改口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里?”
“是哪里你也别问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男子摇摇头,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倒了杯酒正要喝,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却又将酒杯放下了,而是端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一碗茶水,喝了起来。
玉漱倒知道为何眼前之人不喝酒,却是山羊胡老者临走时,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壶酒杯,沉声叮嘱:“这女子对爷有大用,你定要好好看着,也别喝酒了,以免坏了爷的大事!”
“是!”
……
“大哥,您叫什么名字呢?”
男子呲溜一声吸了口茶水,这才将茶碗放到桌上,“姑娘,你还是别问了,我是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那大哥您能给我口水喝吗?”
男子瞧着玉漱,见玉漱吞咽唾沫的模样,这才倒了碗茶水,端到了床前,将碗沿儿凑近玉漱的唇边,“喝吧!”
玉漱张嘴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嘴里不再那么干涩了。男子见玉漱不喝了,端着茶碗转身就要走,突然听见玉漱娇声道:“大哥,您觉得我美吗?”
男子回过身,看着玉漱娇滴滴的模样,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哥,如果我答应陪您一晚上,您能放了我吗?”
男子听了,不觉呆立。
玉漱以为男子心动了,扭了扭身体,娇声道:“大哥,要了玉漱吧!”
窗外的李无解听了玉漱娇滴滴的声音,不觉全身血脉收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屋中的男子听了,也是怦然心动,不过却露出了满脸的苦涩,“姑娘,你别费心机了!”说罢,摇着头,转身走到桌前,坐定后,也不看玉漱,而是端起那杯此前不曾喝下的酒,一口灌进了喉咙。再低头是,却是满脸痛苦之色。
玉漱见美**惑不了眼前之人,正苦恼呢,突然见男子开始喝酒了,不觉期待地看着男子,果然,男子又倒了一杯酒,抬手一口便喝掉了。
“喝,再喝!”玉漱内心一个声音不停地叫着。就见男子又接连喝了三杯。
“继续喝,最好喝醉了!”玉漱目光炯炯,不曾想这般神情却被男子看到了,“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喝醉,然后你好逃出去?”
玉漱赶紧摇头。
男子瞧了,讥笑一声,“你还是死了逃出去的心吧,来过这里的女子,从来没有一个逃出去的!”
玉漱听了,不觉骇然。而屋外的冷清秋和李无解一听,同样骇然,“难道这里还住着其他女子不成?但这里只有人声寂静,不像还有其他人的样子啊!”
冷清秋拉了拉李无解的胳膊,打了个手势,“怎么办?”
李无解看了看,拉着冷清秋轻轻地挪到了屋门前,将冷清秋按在屋门的左边,自己又转到屋门的右边。似乎觉得不对,李无解又瞅了瞅,跑到台阶旁,抱起两个花盆,看了看,将大盆的一个给了冷清秋,自己则抱了小盆的。
冷清秋瞧了,瞪了李无解一眼,不过还是抱住了花盆。李无解无声地嘿嘿一笑,高举花盆,做了个向下砸的动作。
冷清秋看了,点点头,隐身到了屋门侧面。
李无解转到自己的位置,做好准备后,看了看冷清秋,见冷清秋也准备好了。
“喵……”李无解学了一声长长的猫叫,而且是猫发春的叫声。然后,将手中的花盆往前一扔,砰的一声,花盆掉地上摔碎了。
屋内,男子听到动静,不觉皱了皱眉,起身瞪了玉漱一眼,这才往门口走去。
屋外,冷清秋举起了花盆,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门开了,男子跨出门槛,正要再走几步下台阶,不曾想脑后生风,突然一个大花盆就砸了下来。
砰的一声,花盆碎了,泥土盖了男子一头,但男子并没有倒下,而是很奇怪地转头,看向冷清秋。
只见模糊中,一张一脸愕然的俏脸。男子刚要张嘴喝问,脑后突然又被李无解击了一肘,终于,男子倒下了。
“哎呀,吓死我了!”冷清秋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救人!”李无解吩咐一声,冷清秋这才反应过来,进屋去救人。
李无解则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弯下腰,蹲在地上,解开男子的腰带,开始绑起了男子。绑完了,李无解觉得绑得少了,正在想要不要解开自己的腰带再绑得牢靠点,恰巧冷清秋扶着玉漱出来了,而冷清秋手里,正拿着原来束绑玉漱的绳子。
“是你!”玉漱看到了李无解,惊呼一声。
“是我!”李无解说着,瞧了一眼玉漱,便又瞧向冷清秋手上的绳子了。
“就知道你用得着”冷清秋说着,将绳子递了过来。李无解接过,便又开始绑男子了,只不过这次,却是将男子拖到了屋檐下的柱子旁,绕着柱子将男子绑了起来。
而恰好,这缓解了玉漱的尴尬,低头忙活的李无解并没有看到,当玉漱认出李无解后,苍白的脸色居然羞臊得有些发红。
“好啦!撤吧!”李无解撕了块男子身上的衣服,窝成一团塞进男子的嘴里,起身一笑,朝着冷清秋和玉漱说道。
……
“进来!”沉思中的杨钊听到敲门声,喊了一声。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杨钊头也没抬,就斥声道:“不是说不要打搅我的吗?”
“老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
杨钊抬头,却是最喜欢的小妾烟雨。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杨钊看着烟雨,柔声道。
“老爷,这么晚了,您不也是没睡吗?”烟雨端着一碗汤,“那李大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老爷连饭都没好好吃,烟雨让人给老爷做了一碗汤,老爷趁热吃点吧!”
“嗯,放下吧!”杨钊吩咐一声。
“老爷!”烟雨不觉提高了声音,甜糯糯的端是迷人。
“好好好!现在就吃!”杨钊看着,暂时搁置下心头的事,端起了那碗汤。
烟雨顺势坐到杨钊怀里,拿起碗里的汤匙,“老爷,我喂您吃!”
“好!”杨钊哈哈一笑,一手端着碗,另一手扶着烟雨的腰背,张开嘴,烟雨将一勺汤送进了杨钊的嘴里,杨钊微笑着一口吃下。
吃了几口,杨钊拍拍烟雨的屁股,示意自己吃,烟雨这才将汤匙给了杨钊,三两下不到,杨钊连吃带喝就将一碗汤吃掉了。完了,将碗连带汤匙递给烟雨。
烟雨接过了杨钊递来的碗,却并没有端着出去,而是放在一旁的桌上,复坐在杨钊的腿上,从袖中掏出锦帕,替杨钊边嘴边问道,“老爷,不是说今晚宿到烟雨房中的嘛,也不知那李林甫跟老爷说了什么,竟叫老爷神思不属,连烟雨都忘了!”
杨钊神色一凝,不过转瞬却变换了脸色,笑着问道:“烟雨啊,老爷问你啊!”
“老爷您问吧!”
“嗯!”杨钊抱着烟雨的腰肢,“你说,这么久你都不曾生下一儿半女,是不是特别着急啊!”
“啊,老爷,您怎么问这个啊!”烟雨娇嗔道。
“随口问问!”杨钊哈哈一笑,伸手抬起烟雨的下巴,“那么烟雨有没有想给老爷我生个儿子呢?”
“嗯!”烟雨娇羞地点点头,将头埋在胸前。
“不是有暄儿和晞儿嘛,论辈分,他们也得称呼你一声小娘,他们也都孝顺懂事,难道烟雨还不满足吗?”
“老爷!”烟雨听了,娇呼一声,不过却带着伤感。
“哦?”
“老爷,您想听实话吗?”
“嗯!你说!”
“老爷,”烟雨抬起头来,理了理鬓角,“按说暄儿、晞儿他们也都挺好,只是烟雨觉得,无论怎样亲近,他们与烟雨之间都只有客气。虽然老爷一直疼爱烟雨,但烟雨总是觉得,除了老爷之外,这个家里的其他人,都像对待外人一样待烟雨,弄得烟雨总是不自在。其他的烟雨不懂,但烟雨知道,只要能给老爷生下一儿半女,烟雨才能在这个家里过得踏实、自在!”
“嗯!我懂了!”杨钊点点头,似是心中有了决断一般,长吁了一口气,这才用心瞧着怀中的烟雨。
“烟雨乱说了些,老爷您莫见怪才好!”
杨钊哈哈一笑,“怎么会怪罪你呢!”说着,一把抱起了烟雨,“走,伺候老爷沐浴,老爷今晚就让你给老爷生个一儿半女!”
“啊,老爷您难道不忙了吗?烟雨不急的,要不老爷您先忙完!”烟雨客气道。
“烟雨真的不急吗?”杨钊坏笑起来,嘴唇凑近烟雨的耳朵,“不急的话怎么给老爷的汤中加了鹿茸啊!”
“啊!老爷您怎么知道!”烟雨惊愕道。
“嘿嘿,老爷我要是连鹿茸的味儿都尝不出来,那不辜负了烟雨的一片真心了!”
“老爷!”烟雨娇羞地叫着,双手捂住了眼睛,窝在杨钊怀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