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兄弟这套刀法,真是出神入化!”一脸络腮胡的安庆绪朝着一旁的韦小宝说道。
“嗯!”韦小宝其实并不太懂刀法,见安庆绪说起,便顺势应承了一声。
只见场中,冷青锋握着一把宝刀,卖力地舞弄着,一会儿,似是脚下生了磐石,稳步趋紧,挥刀刺杀一会儿,又似乎脚下生风,纵跳,腾挪,灵活得如同猿猴,起落间,将头顶的树枝当作了敌人一般,挥刀斩杀。
终于,冷青锋收刀了。他右手握着刀柄,右手扶着刀身,静静地端详着,踌躇着。头顶的树枝上,树叶纷纷飘落下来,有的落在地上,有的冷青锋头顶,有几枚,落在了刀身上。
突然,冷青锋右手使力,将刀身上的树叶顺势送入半空,然后快速地挥动了几下刀,便再次立定。
只见本飘在半空的几片黄叶,突然碎裂成了更小的片,这才慢悠悠地从半空飘落。
“好!”安庆绪大叫一声,击掌上前。一旁的韦小宝见了,也跟着击掌而上,来到了冷青锋身旁。
“冷兄弟刀法神技了得,庆绪佩服!”安庆绪抱拳赞叹道。
“安先生谬赞了!”冷青锋当即刀身下垂,提着刀柄抱拳客气道,“青锋刀法平平,乃是安先生这柄宝刀的缘故!”说着,爱不释手地将手中的宝刀递向安庆绪。
“要我说啊,安先生宝刀自然不寻常,但青锋兄刀技也不凡!”韦小宝在一旁笑说一声,将正举着宝刀递向安庆绪的冷青锋和安庆绪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还是韦兄弟高见,不亏是书香门第的公子!”安庆绪夸了一声,顺势将冷青锋递来的宝刀推到冷青锋怀间,“这不寻常的宝刀只有配冷兄弟不凡的刀技,才相得益彰啊!”
“安先生这是何意?”冷青锋捧着刀推向安庆绪。
“这柄刀,在我手中蒙尘太久,今日有幸一窥冷兄弟神技,自然不能在让宝刀跟着我这般的俗人了。要不然,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安庆绪故作深沉地说着,继续将冷青锋递来的刀推向冷青锋,“这刀,就赠予冷兄弟了,希望冷兄弟不要推辞才是!”
“这”冷青锋面露为难之色,第一次见面就收人家这般贵重的礼品,无论是家教还是做人的常识,都不允许自己这般做,但这柄宝刀,对于自己这个收刀狂人来说,实在太有yuhu力了。
“冷兄要是实在喜欢,不妨就收下吧!”韦小宝一旁又插嘴道,“安先生向来大度,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从他这里收了多少东西了!”
“哈哈,只要韦兄弟喜欢,我安某的东西任你拿!”安庆绪豪爽地笑说道。
冷青锋见了,看看手中的宝刀,实在是喜欢,再看看安庆绪和韦小宝,也都目光闪闪,“好吧,那就多谢安先生一番美意了!”说着,抱起拳头施礼感谢。
“哈哈,这才对嘛!”安庆绪似乎毫不在意一柄宝刀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冷青锋见了,那种平白得了便宜的内心也平缓了些。
“我看也到了中午了,冷兄不妨请安先生吃顿饭,我看就去京都大酒楼好了,反正也是你舅舅掌管着的!”
“也好,安先生方便的话”冷青锋就要做出邀请。
“不了,我已经与人约好了,等下次吧!”安庆绪摇摇头拒绝了。
“啊,那好吧,那下次安先生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安庆绪点点头,“如此,庆绪便不留二位了!”
“好吧,那告辞了!”冷青锋见了,只得与韦小宝告辞而去。
就在冷青锋与韦小宝被下人送出了门后,安庆绪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文士。只听文士有些疑惑道:“二公子为何不趁热打铁,与这位冷公子关系更进一步呢?”
“趁热打铁虽好,但有些时候,欲速则不达!”说着,安庆绪转过头看着来人,“太过急切了,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还是慢慢来的好!”
“二公子深谋远虑,洛谷自愧不如!”
“中尉以为那位潼关守将如何?”一日后,李无解的队伍重新起程,前行一段时间后,边令诚又打着聊天的幌子来到了李无解的马车上。
“公公是说那位梁洪将军?”
“正是!”
“依潼关之地利,因形布置,重重设置重兵把守又巧设机关,兼顾远、中、近,寓攻击于守备之内,这等筹略,如果我是他的对手的话,估计要攻下潼关,还真是”李无解摇头啧嘴。
还真是什么,李无解并没有说完,但从其语气和表情神态中,边令诚还是感觉到了李无解对梁洪的溢美,所以忍不住笑容可掬地道,“没想到中尉对那梁洪如此高看!”
李无解微微含笑点头,心道:“能不高看吗?从昨日傍晚入住潼关,那梁洪一举一动都跟你透着亲热,一看就是关系匪浅!”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是直接去幽州,会那安禄山?”
高兴中的边令诚似乎兴奋得有点过了头,本不该是他提问的也提问了。如果换作其他人,估计早就翻脸了,不过李无解却不但没有翻脸,还给解说了起来。
只见李无解摇摇头,低声道:“自然不能直接去幽州,那样未免太过明显了!”
“哦,哦,中尉大人说的是!”边令诚不觉老脸一红。
“所以此次,我打算先去东京,视察一番东京募兵的情况,然后再向北折到晋州,最后再去幽州吧!”
“哦!”
然而还没有到东京,刚刚出了潼关,到了陕州的地界,李无解的车马就被人拦了下来。
只一人,大冷天的,在驿道中间铺了张破旧的草席,头脚各朝着驿道的两侧,撩起了衣襟,露出光溜溜的肚皮,就那么躺在草席上。
负责开路的董文成见了,奇怪不已,上前问了两句,有看着后面,比画着说了好一阵,但地上之人只在最后回应了一句,就闭目不语了。董文成听了此人的回应,愣怔了片刻,不再理会此人,折身直接朝李无解的马车来了。
“怎么回事?”李无解本就撩起了车帘张望,暗自奇怪为何好好地走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就停了下来。
“禀大人,前方有人拦路?”董文成嘴角扯了扯。
“难道是拦路打劫的不成!”李无解当即惊呼一声,不过却有点做作的成分。
“不是!”董文成嘴角又扯了扯,赶紧汇报道,“是一个人躺在了地上,堵住了去路,任凭属下怎么说都不动弹。属下哭劝良久,结果被人顶回来了!”
“哦?什么人竟然如此猖狂?”李无解讶异一声。
“是一个穷书生!”董文成说完,恭敬地请示道,“要不大人去瞧瞧?”
“好吧!”李无解当即起身下车,一旁的马腾空见了,赶紧下车,将车辕上的木凳放到地上,并伸手扶住了李无解的手。
李无解在马腾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举步朝队伍最前方走去,董文成见了,赶紧跟上。
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的边令诚见了,赶紧下了马车,紧追而来。
到了队伍前,李无解低头一看,不禁乐了。此时虽说是快中午了,太阳也还可以,但到底九月下旬了,天气很冷了,遑论地面的温度更冷。但地上躺着的这家伙,明显是硬扛着冻,闭着眼,装作惬意的样子。
“这位先生,有礼了!”李无解抱拳施礼问候一声。
地上躺着的人听到问候声,微微睁开了眼一瞧,特意在李无解绯色的官袍和腰间的银鱼袋上多看了下,却又摆正了头,对着太阳,眯着眼,继续晒了起来。不过还好,在这时,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无解不以为意,直起身来,又问道:“先生再次坦露着肚皮,是哪般意思呢?”
“哦,没什么,怕生虫子,亮出来晒晒!”地上躺着的人依旧眯着眼晒太阳。
“怕生虫子,晒太阳?”李无解疑惑地抬头望望太阳,再看看地上之人有些瘪的肚皮,“难道以为,晒太阳可以杀死寄生虫?”这般想着,不禁看向了一旁的董文成。
董文成耸耸肩,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因为此人方才也是这般回应他的,要不是李无解严令士兵不得扰民生事,他早就派人将此人抬到路旁了。
“咦!”李无解突然惊咦一声,想到了蒲松林大冬天晒肚皮当晒书的典故来。再看看地上躺着之人明显书生打扮的模样,李无解内心豁然。
只见李无解走到躺着的人身旁,蹲下身来,用手覆上此人的肚皮,笑问一声:“人都说学富五车,不知道先生这肚子里装了几车书啊?”
也许是李无解一下子就猜中了这人的心思,又或许是李无解冰冷的手让此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人一下子坐起声来,有些奇怪地看向李无解。
李无解微笑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人。
“哈哈,想不到小民这点伎俩这么快就被大人识破了!”此人倒也洒脱,丝毫不因此而羞臊,当即起身,整理了一番衣着后,这才向早已站直了神态的李无解躬身施礼,恭敬道:“方外之人刘方平,见过中尉大人!”
“哦?你认得我?”李无解疑惑一声。
今日第一更!写得很艰涩,很多历史资料要查,还要尽量说到一起!!!!大家午餐愉快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