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当然！”

秦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能凭空生物的存在，那绝对是宗师级的人物了，无论对方能教他多少，哪怕只是一些对于他而言的皮毛，对秦烨来说，那都绝对会受用不尽，甚至受惠终生。

领路人，这无论是在哪一行，哪一业，都是不可绕过的存在，有与没有，那绝对是天地之别，云壤之差，这些人，在古代往往都是要行拜师认父之礼才能结识上的，虽然在现代社会，这种方式已经改变，可一声老师傅，那绝对是实实在在必不可少的，至于今后你能在这行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与这人还有没有关系，那并无关紧要，因为最初带你入门的人，都是这样一位老师傅。

“既然你能出现在这，按照你们东方人的说法，或许我们真有些缘分，可炼金这门手艺，还是需要看看个人的天赋的，要不你先去东市买点材料回来，然后我看看你有没有吃这门饭的可能？”

虽说感觉自己需要薪尽火传，但汤姆依旧没有直接给出答复，他看着秦烨那跃跃欲试的模样，打算先给对方找点事情做。

“虽说我之前都没接触过，不过最近因为一些原因，正好炼了一件东西出来，要不给您看看？”

秦烨听闻对方要考验自己，心思一动，不由地想到刚才自己融合出来的那枚飞翔石，这东西虽说算是一件融合失败的产品，可怎么想也是件成功率不超百分之十的东西，且自己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太大的失误，作为一个敲门砖，应该还能过得去。

想到这，秦烨翻手间便将飞翔石拿了出来。

“哦？这是成长石？不对，确实上面有一些炼金的痕迹。”

哪怕是隔着一段距离，汤姆依旧察觉到了秦烨所拿出来的东西之上，有着怎样的过往。

他先是微微皱眉，旋即如同弄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紧接着似乎又察觉到了哪里不对般，再度皱眉，如此反复了一小会，他才终于开口道。

“这东西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汤姆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悦，他盯着秦烨的目光便带上了三分审视，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无关乎地位，而是以一位长者的角度，或者说，是一位先驱者，前辈。

“呃……是这样的……”

秦烨于是大致地说了一下关于怎样弄出这个东西，并且在过程中自己做了什么，并是如何想的，总之就跟当年上学时，那种面对老师的提问，所作出的一些回答。

汤姆在这个过程中，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有时沉默，有时又开口询问上几句，当秦烨将整个过程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后，就连他自己都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可以改进，或者说是有些问题的地方，以及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到位的地方。

这些便是交流的好处，也是一项事业想要有所成长，有所进步的关键，你如果只是一味的闭门造车，不与世界，不与别人交流，那么你所做出来的最终的东西，以及你所在研发的项目，就不可能达到世界级的水平，虽说可以达到当初你的预想，可这其中所花费的时间与精力却会大大增加，同时，它最终的成果，或许并无法达到你最开始时的预期，说不定当它出现在世界上后，你才会发现，你所做出来的东西，已经脱离了世界的需求，或者说，已经远远落后于世界的进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部分了。

秦烨不是没经历过这些，在当初，我曾经沉迷于最初的计算机编辑语言语言，一门心思想要在这最初的语言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整整三年，他就在这条路上不断地一个人前行着，甚至就连毕业论文都是语言，虽说最终毕业后，他确实做出了一款程序，可实际上，那款程序并没有能得到任何一家公司，甚至是程序商店的青睐，哪怕它实际上是一款最早以语言实现网络支付功能的程序也没用。

最终，秦烨才发现这种东西，早已被其他公司在两年前就做出来了，并且经过了两年的市场运行，早已更趋向于成熟。

他三年的努力，最终只是换来了一场毫无上场机会可言的失败。

不过凭借这三年以来的造诣，他依旧还是比起普通的计算机毕业生多了一份更有力的敲门砖，并在之后的求职，甚至独自出来干时，也更加的得心应手。

亦如现在。

然而，正当秦烨突发感慨，又觉得自己回到了最初，找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汤姆却突然摇了摇头，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你这并不是炼金，严格来说，它只是披着炼金外衣的化学罢了，我之前说过，炼金并不等同于化学，因为这里面，包含着化学所没有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是魂力！”

秦烨看着汤姆，有些愕然，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完全地否认自己，更让他讶异的是，对方所说的，并不是空话，而是事实，且在对方揭晓答案的刹那，他自己的心中也顿时豁然开朗，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在冶炼的过程中，融合的过程中，始终差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正是魂力！

“魂力，才是炼金最主要，也是最基本的，你连这都没弄懂的话，别说炼金，只要是在深渊之中，就没你什么事了！”

汤姆沉声地道，旋即抬手间便将秦烨手中的飞翔石纳了过去，只见他挥手间便将飞翔石打成了粉末，并从袖子中掏出一样样材料，不必说，他的深渊之痕，便应该是在手臂之上了。

随着材料的慢慢配齐，他再度挥手，竟直接凭空开始了炼金，并且使用的，是跟秦烨完全相同的东西，而他所要炼制的，正是飞翔石。

时间缓缓流逝，整个流程与秦烨几乎没有差别，可过程中所发生的事却大相径庭，例如两枚飞翔石相融，并没有利用东西搅拌，而是直接将魂力注入，并在那个瞬间，将其它的材料一齐倒入其中。

整个流程没变，但过程所用的时间却大大减少，并且最终的成果，并不是一块漆黑的玩意，而是一块如同水晶一般的结晶体，通过透明的水晶，可以看到原石静静地躺在其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其都是那么的完美，没有丝毫的缺陷以及失败可言。

“哪怕是以我而言，这东西的失败率都不可能达到百分之九十，最多百分之十罢了，恐怕编写出那个所谓公式的家伙，也是跟你一样，只是刚刚弄懂了一些炼金的皮毛罢了！”

汤姆一边说着，一边留下依旧悬浮在虚空的飞翔石，然后缓缓地从秦烨的身边走过，并慢慢地走上了通向上层的螺旋阶梯。

秦烨与汤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便就在这样的不告而别中，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