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看见很多人或交谈或端着餐盘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有的惊讶、疑惑。有的慌张。

我就那么抱着我，把我放在大厅的角落里，什么都没说。

侍者端来酒杯，他反手拿起酒杯，轻轻晃着，也不去敬酒，视线始终在我脸上打转，须臾后他问“哥以为是你和我的婚礼？”

心思被他看穿，我嗤笑出声，点了点头。

“嗯，正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向我求婚，这大庭广众的该怎么拒绝你。”

“那下次求婚，也挑个热闹的地方，你一旦拒绝，怎么都不能我一个人下不台。”

他看着人群中心，那对看起来就很甜蜜的夫妻。

“哥，你觉得步肖幸福吗？”

我没有回答，原因是我知道一些那个人的事情。

几年前的夏天，他领着一个男孩到家里来找荐川，两个人都穿着蓝色的休闲衫，手指扣着手指，一个笑的灿烂，一个笑的拘谨。

我把他们请到客厅，我早已过了为性\事脸红的年纪，就端了茶打趣他们，结果刚说了几句话两个人都低着头，从脖子一直红到眉骨，害羞的神情也惊人的一致。

那时我就觉得，也许他们会与我和荐川不一样，他们是会过一辈子的，而我们不能。

荐川一直坐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偶尔会在我耳边轻声说一些琐碎的事情。

所有人都很聪明的没来打扰，直到散席，他打横抱起我，视线摇晃间我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逆着人群进来，带一阵冷风，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抱着我转身要走，我随手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他皱着眉问。

“怎么了？”

那人离我越来越远，在与我擦肩的一刻我抓住了他的衣角。

“步宥。”

他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头看着我，眼里一片鲜红，看了一会大概是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低下头小声问我。

“先生，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只是来跟他说一句话。祝他新婚快乐。“

我打量着他，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长期的卧床让他全身绵软，光是站着就摇摇欲坠。

”走吧。“荐川说。

步宥突然覆上我的手，眼里是太复杂的情绪。

我看了一眼荐川，他会意的抱着我，想趁着人群的乱流走到马路对面。

我靠在他怀里，手里抓着步宥的衣角，无端觉得很安心，慢慢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他怀里。

”哥又犯懒了？“

”嗯？宁川哥经常这样吗？“

”嗯，车祸之后经常这样犯懒。“

荐川揉了揉的我头，然后就听旁边的人笑了，低低的笑着。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笑容和初见时一样的美好青涩。

”别笑了。”荐川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

他抿了抿唇，控制着表情。

我又把脸埋进荐川怀里。

等红灯变成绿灯，周围的人群开始动了，只有他抱着我，全身发僵的站在原地。

原本安静的世界突然变的嘈杂。

我疑惑的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视线模糊的一刻他捂住我的眼睛。

“哥，别看。”

他声音平静，只是把我抱得更紧。

”哥·····别看，我们回家。”

我打了个冷战，微张着嘴喘息，失去视觉后听觉会变得格外敏感。我惊恐的几乎失声，不住的向他怀里缩。